“可是,如果這個人已經死了呢?”
許諾之一直在門口,此刻走了進來,說出這個觀點。
“你這是什么意思?”舅舅問道。
許諾之早有準備,將搜集到的資料和照片,都已經打印出來,這時遞到外公和舅舅的手上,說道:“當年的事實究竟怎樣,我相信大多數人都是從新聞報道中得知的吧。”
“我們家出了這樣的丑聞,誰還有臉去追問事情的細節。而且人都已經死了,樣子還是那樣的不堪,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舅舅把資料往邊上一扔,顯然,到現在,還他是不能接受這件事,不肯面對。
可外公卻看得很認真。
許諾之繼續對外公說:“車子出車禍爆炸,兩人因為身上沒有衣物碳纖維,并且成擁抱姿勢,被判斷正在不軌。是這樣吧?”
外公緊緊地捏著資料,紙都已經皺了:“這種不雅的行為被當中揭發,簡直是恥辱!”
可許諾之微微一笑,背著手,說道:“可是,也正因為車身爆炸,引發起火,這也更便于有心人掩蓋死因和真相。”
舅舅突然轉身,看著許諾之,外公也盯著許諾之,期待他能說出更多的觀點。
“所以,你們應該能想到,火能毀滅很多東西,既能燒掉衣服,也能將證據全都化為灰燼,這不失為一個妙計。”
“你是說……”
“外公。”我打斷了他的話,接著說:“和媽媽一起出車禍,并且誣陷他們有不恥行為的人,是外公的世交之子,墨陣,是嗎?”
“是。”外公點頭了。
“那么,在當年,出了這樣的事,覺得丟人的,生意上有損失的,一定不止我們家,還有墨家。所以之后,兩家從此恩斷義絕,是不是?”
外公的表情很痛苦,顯然不想回憶起那不堪的往事。
“你們到底想說什么?”舅舅忍不住發問了。
我說:“以兩家以前的親密關系,媽媽和墨陣應該算青梅竹馬,如果兩者有情,早就在一起,結婚了,又怎么會在媽媽婚后……”
“這一點,是你媽媽當初自己不愿意嫁給墨陣,非說喜歡的人是你爸爸。”
“既然如此。”我走到外公面前,說:“媽媽根本就不可能跟這個墨陣偷情了!”
外公渾濁的眼睛里,閃現出光芒,看著我,慢慢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心疼地說道:“孩子,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
我安慰了拍了拍外公的手,笑著說:“外公,現在不要說這些,我也不覺得委屈,我現在只希望能為媽媽洗刷身上的臟水。”
“嗯,你放心,今天你給了我當頭一棒,現在細細想來,當年這件事情,確實有很多可疑之處。”外公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看來,確實應該從墨陣的身上下手。”
而后,轉頭對舅舅說:“浩源,去,好好派人調查一下當年的事情,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也能給你死去的媽媽一個安慰。”
我們的目標達成一致以后,外公想留我住在王家,可我不想引人耳目,只能婉拒了外公的好意。
回到家里,我心里很煩悶。
許諾之開口問道:“蔚然,你怎么了?你得到了外公的支持,但是為什么看起來并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
我憂心忡忡:“我是怕……”
“你怕什么?”
“我是怕,這次的這條線索,如果又被人暗中掐斷了,那可怎么辦?”
許諾之卻不以為然,他告訴我:“墨家是南邊的大家族,可以說是龍頭老大,沒有人有這個實力去動他們,更何況,是李慧蘭這樣的小角色,她沒有這個能力。”
可我聽了他的話,依然眉頭緊鎖,并沒有放下心來。
許諾之伸手,想要撫平我的皺紋,嘲笑著說道:“好啦,快別皺眉了,你看看你這個褶皺,都可以夾死蚊子了。”
我打掉他的手,嫌棄地瞪了他一眼。
許諾之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地對著我,深情地說道:“蔚然,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后,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離開我,永遠跟我在一起,好嗎?”
我沒有回答,別過臉去,不忍看他期望的眼神。
可他還是抓著我的肩膀,讓我不得不對視著他。
“蔚然,這么長時間了,你還看不出來我對你怎么樣嗎?難道真的要我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你看,你才能相信我嗎?”
我抬頭,靜靜的看著許諾之,欲言又止,可最終,我什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