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女子雖然覺得全身發冷,但是,她知道,此時她必須回頭,否則,事情就完全沒有了轉機。
以一種極慢的速度回過頭來,黃衣女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年輕英俊的少年——這少年,正是狐長老的化身。
雖然少年依然和她初見第一眼時一樣,俊美異常,但是,此際,黃衣女子從他看向她的神情里,看到了一抹凌厲的殺機。
“你,你……我,我,我妹妹怎么了?”
雖然心下非常驚惶,黃衣女子終于鎮定心神,問道。
狐長老隨著她的目光看了看地上躺著的緋衣女子,道:“你自己看看她,不就知道了嗎?”
說著,對緋衣女子輕輕一吹氣,緋衣女子居然順勢翻過身來,仰面朝天。
黃衣女子一看緋衣女子的樣子,有些詫異,緋衣女子雖然昏迷不醒,但是面色紅潤,一點也不象她所想象的元神吸懾而去的樣子。
狐長老輕笑一聲,道:“花奴,你以為我會吸了她的元神?就象我馬上就要對你做的那樣嗎?”
黃衣女子一咬牙,站起身來,道:“吸了怎么樣?不吸又怎么樣?我姐妹在此地數百年,也吸過無數法力弱于自己或者凡間男子的元神,天道總是輪回的,就算被你吸走元神,也是我們姐妹的報應到來。有什么好說的?來吸走就是。”
狐長老笑了起來,道:“楓精,你現在還只是黃色,沒有轉成紅色,此時你的元神,說壞不壞,可是,要說好呢,實際上,遠遠達不到我要的那個層級。”
黃衣女子眉毛一揚,怒道:“你這只千年的老狐,吸取元神還要挑刺不成?”
狐長老大笑起來:“你這只樹精,難道你還要求著別人吸取你的元神不成?你這分明是惹怒我的節奏啊。”
黃衣女子怔了一怔,道:“你的意思是不吸取我的元神?”
見狐長老一副戲謔的樣子看著她,黃衣女子心下明白過來,不由得大喜過望,道:“既然不吸取元神,那你肯定是對我們有所求的,說吧,你要我們姐妹做什么?”
“做我的侍婢,跟從我,在接下來的幾百年、甚至千年的時間里,對我忠心不二。”狐長老一臉嚴肅。
黃衣女子一愣,道:“然后呢?”
“你且不問然后,你須先回答我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我的要求。”
黃衣女子想了想,苦笑道:“算了,我還是答應吧,不答應我現在的元神就會被你吸掉了。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誰叫我們修為不如你呢。實話說,你能夠開恩不吸我們的元神又允許我們陪侍一邊已經是我們莫大的幸運了。”
狐長老暗暗點頭,道:“算你明白。既然如此,你們就跟隨著我,成為我的助手,她叫阿緋,你是無憂,記住了。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你們必須嚴格記著你們的職責所在,絕對不允許生二心的。否則,就算我放過你們,娘娘那邊也決不會輕饒了你們的。”
“娘娘?”黃衣女子詫然道。
狐長老點點頭,道:“是娘娘看你們二人還算是可造之材,所以才讓你們繼續修行,事成之后,收你們入宮……”
“是女媧娘娘嗎?”
見狐長老不做聲,似是默認。
黃衣女子大喜過望,連聲道:“你早說嘛,老狐,不,不,是狐大仙,不,也不是,是狐主人……”
狐長老冷冷地道:“從現在起,我是你們的主人,叫我胡公子。”
“是,是,胡公子,奴婢知錯了……”
狐長老不再看她,目光望向地上的緋衣女子,道:“你裝了這長時間了,也夠嗆了,起來唄。”
黃衣女子聽他這樣說,也向地上躺著的緋衣女子看去。
緋衣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睜開眼睛,望著倆人,笑了笑,一躍而起,來過狐長老面前,沖他作了個揖,道:“多謝胡公子不殺之恩。從現在起,我們姐妹一定誓死胡公子,水里來火里去,胡公子要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胡公子,你請盡管放心好了!”
話音未落,突然聽得一個清越的女聲道:“既然你們都說得這么好,我也要給你們留下一個印記。”
隨著話音,隨出身形的正是紫吟。
狐長老道:“還不快上前施禮!”
兩人雖然有些驚懼,互相看了一眼,急忙上前,向紫吟拜了下去。
紫吟受了她們這一禮,等她們拜到底,道:“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們跟隨胡公子,雖然是你們的機緣,但是,也別把事情想得太簡單。最終的圓滿得成,還是要付出很多的艱苦的。”
“是。”倆人齊聲答道。
“起來。”話語聲中,紫吟雙袖拂出,倆人身不由己地被她托起,幾乎是同時,感到眉心一痛,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狐長老看見每人的眉心,都現出了一點鵝黃的印跡。似一朵梅花,貼在眉間,平添幾乎俏麗之色。
紫吟道:“現在,你們好自為之吧。”
轉向狐長老,道:“老狐,珍重。”
狐長老一拱手,紫吟微微點頭,身形隨即隱沒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