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吟突然停下,回頭看了一下狐長老,神情有些凝重,道:“你來看。”
狐長老上前,一見之下,輕呀一聲,低頭掂起一縷布條。這質(zhì)地,這顏色,讓他的心一緊。
“長老認(rèn)得這織物?”紫吟問。
狐長老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白玉玠身上的。”
深深地吐出一口長氣。一股沉重的憂郁襲上心頭。白玉玠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紫吟將劍氣招回,清叱一聲,劍氣舒展開來,如繁星點(diǎn)點(diǎn),映得周圍如同白晝一樣。
然而,除了白玉玠的那角撕裂的衣袍,他們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長老,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紫吟轉(zhuǎn)過身,對狐長老道。
這時,她從狐長老的表情,看到了一絲難言的恐懼之感。
隨著狐長老的眼光看去,只見前方一個隆起物,外表看去,就象土堆一樣。微微地皺起眉頭,她有些不明白狐長老為何對這個貌似土堆一樣的物狀產(chǎn)生如此恐懼之感。
“紫吟姑娘,不要做聲,我是在用心語跟你說話。小心這土堆,我感覺到了一股邪惡的恐懼的力量……”
就在狐長老說話之際,那堆隆起的土堆,突然開始翻騰起來,就象一鍋即將沸騰的水,一個接一個的泡泡開始冒起,那泡泡冒得非常詭異,一個一個的泡泡,起初象葡萄,隨著膨脹的加強(qiáng),泡泡也越來越鼓脹起來,鼓成紡錘一樣的形狀,在尖銳的頂部,形成一粒細(xì)點(diǎn),那點(diǎn)越來越黑,黑到中途,突然“啪”的一聲炸開,一股似泥漿又似細(xì)流的水向四周迸濺開去,黑色的異常堅硬的土地隨之象是啰嗦一下,現(xiàn)出點(diǎn)點(diǎn)凹痕。
紫吟仗著自己跟隨娘娘多年,修行功力高深,準(zhǔn)備放膽上前察看。
突然,狐長老把她一拉,急促地向后急急狂退,大聲道:“小心!”
聲音里充滿了惶急。紫吟定了定神,回頭向來處一看,只見剛才翻滾的土地,此刻又是另一番情形。
剛才那堆土不過是如同沸騰的泥漿在翻騰,此刻間,那泥漿擴(kuò)大了許多,而且以一種很快的速度飛快地向四周蔓延開去。如果不是狐長老反應(yīng)夠快,剛才站立的地方,已經(jīng)被這堆泥漿侵占。而就在他們觀看的時候,泥漿繼續(xù)向四周極速蔓延開來,眼看著就到了他們腳下。
“起!”幾乎不約而同,狐長老和紫吟身形起到半空。
而泥漿,剎那間已涌到他們剛才的位置,翻滾著,泥漿迸裂的泡泡噴吐出的濃黑的汁液不斷揚(yáng)空上噴,而且正沖著他們半空所站位置襲來。
四面八方的泡泡迸濺的汁液混合著一股腥氣,向倆人半空所立之地襲來,漸漸匯聚成一束,在底端,旋轉(zhuǎn)起來,隨著力度的加強(qiáng),那股黑色的漿汁所凝的柱子也越來越粗,如一條黑色的大蛇,高高地昂起,越抬越高。
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如同一條大蟒,伺機(jī)向他們飛噬而至。
紫吟手中劍光祭出,一道光華橫過,化作無數(shù)把劍,劍氣縱橫間,“噗噗”聲不絕如耳,濃黑的漿汁所凝的柱子委頓下來,重重地摔落地上,無數(shù)泡泡立刻在地面炸裂,一股濃烈的腥味散發(fā)出來。
“紫吟姑娘,此地不可久留。”狐長老聲音急切,“我們快走。”
紫吟知道狐長老說得很有道理,這個地方,實(shí)在是太過古怪,倆人身形飛掠,到一處看似平坦的地面落下。
紫吟的纖足剛落到實(shí)地,突然感覺足下的地面松軟異常,正自心中一凜,只見離自己不遠(yuǎn)處的狐長老,半個身子突然直沒入泥中,如泥牛入海一樣悄無聲息又迅疾異常。
紫吟長袖急揮而出,如神龍矢矯,卷住狐長老的腰身,一聲嬌喝,她整個身子迅即拔高,將狐長老帶離泥潭。
水袖卷著狐長老,在空中掠行,紫吟抬眼望下去,一望無際的莽莽蒼蒼,此際,仿佛都在冒著無數(shù)的泡泡,每個泡泡在破裂的當(dāng)兒,隨時會噴吐出濃腥的汁液。
誰也不知道這汁液如果濺到他們身上,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一股寒意掠過紫吟的心,看來這傳說中的黑暗之地,一切都無法主宰的地方,果然步步危機(jī),兇險難測。
突然間,只聽得狐長老微弱的聲音傳來。
“紫吟姑娘,上樹梢。”
前面,果然隱隱現(xiàn)出一片林木的輪廓,紫吟飛掠而至,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形成的樹林,雖然落腳堅硬,不似林木的質(zhì)地,但好歹能夠暫時憩身一下。
然而,當(dāng)他們在樹梢上剛剛緩過神來的時候,意外的情況再次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