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一整華衣美服，炫得耀眼的釵環耳飾。云素霞有些發呆，到這會兒，她突然感到很莫名的恐懼。

銅鏡里，映出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天然去雕飾，但那種天生的麗質，依然明艷得令人不敢正視。

身后的侍女垂著頭，她們已經催了幾次她入浴更衣。

云素霞又想起他來。這幾天在路上，常常，不自禁地想起他來。

想起他們相識前后的經過。是啊，真是命運的播弄，要不然，為什么偏偏是他選中了她？而她，那個雷雨夜原本可以不出去的，卻鬼使神差地非要出去不可，結果成就了山神廟的邂逅……

想到這里，云素霞低下頭，手伸進衣內，觸手所及，墨玉溫涼，如他當日深情的眼眸，含了萬般復雜的情感，凝眸注視著她。

云素霞的手緊緊地握住了那塊玉。

這就是命運。她想。這一切只能用命運來解釋。

既然命運這樣安排了，自然有它這樣安排的理由。她既然無從逃避，那么，就選擇面對吧。

云素閉上眼睛，兩行淚直流下來，她昂起頭，雙手緩緩伸出，身后的兩位侍女輕身上前，開始服侍貴人更衣，沐浴……

當晉越王終于看到這個被一身華服和珠寶壓得幾乎有點走路不穩的女子時，他有些意外。如此纖弱的她，怎么會強大到讓狐貍避過劫難？

晉越王微微蹙起眉頭。

云素霞感覺到有一雙如炬的目光在自己周身來回掃視，這雙眼睛仿佛有洞查一切的能力，能將自己的全部看個徹底透徹。

依例行禮，抬頭。

就象一輪明白穿過被云遮擋的云層，皎潔的月華讓人驚艷贊嘆。晉越王原本舉杯欲飲，端杯的手在嘴邊停滯。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在她的臉上，身上。

面前的女子，不是后宮佳麗中最妖媚的，但是，她的美麗卻如靜水里悄然盛放的一朵白蓮，純潔無暇，讓人生憐。

晉越王不由得精神大振，將嘴邊的美酒一飲而盡。起身離案，親自將她扶起。

一股凌厲的霸氣迎面撲來。云素霞不由得面色緋紅。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誰，這種威儀是她以前接觸過的男子所根本無法擁有的。

初見晉越王，云素霞幾乎沒能看清對方的相貌，只感覺對方的身材高大，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不容言說的霸氣。這令她幾乎透不過氣來。一股敬畏的感覺侵襲全身。

這天夜間，晉越王自然留宿云素霞所居的宮室。紅燭高燒，一室旖旎。衣衫一層一層褪去，墨玉在胸口呈現出來。

“這是什么？”晉越王拿起玉，微微蹙眉。

“這是，是臣妾的護身符。”云素霞悄聲回答，心卻跳得厲害。

“美人如玉，玉卻如墨。好強烈的反差，唔，不過，寡人喜歡。既然是護身符你就留著吧，改天寡人再賜你一塊真正的好玉。”

“謝陛下。”

當晉越王進入她身體的剎那，云素霞的淚禁不住流了下來。不僅僅是身體的刺痛，在這一刻，她的眼前又浮現出白玉玠清朗俊逸的面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