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摘下口罩的程傾城下意識瞇了瞇眼,隨后才意識到這里并不是很亮,相反還有些黑暗,只有門口那扇小門透進(jìn)來的些許余光。
她睜開了眼,略帶一絲恐慌地打量周圍人。
"程小姐似乎在害怕?"楊瑞笑著說道。
"你是誰?"程傾城緊緊皺起好看的眉頭,語氣帶著慍怒。
"我叫楊瑞。"楊瑞笑道。
"楊瑞?"程傾城的秀眉擰得更緊了。她完全可以確定,自己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不認(rèn)識這個人。
過了一會兒,她冷聲說道:"很不好意思,我從未聽過你這只阿貓阿狗,但不管你是什么貓王還是狗王。我奉勸你最好立刻放我離開,既然你叫我程小姐,也應(yīng)該知道我的身份。更應(yīng)該知道我程家根本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程小姐,我既然敢把你綁過來,你認(rèn)為,還會怕你程家?"楊瑞失笑一聲,"當(dāng)然,你也可以認(rèn)為我是個亡命徒,那么既然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你程家?"
"你不是亡命徒。"程傾城嗤笑。
亡命徒,她程家手底下,不說一抓一大把,但也絕對不缺。
而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她看不到半點亡命徒該有的氣質(zhì)。
甚至,她覺得這個人更像是個鄰家男孩。
"我猜你家境應(yīng)該不錯,從小嬌生慣養(yǎng),仗著自己家里有幾個小錢。就無法無天,就以為天底下沒人能治得了你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綁我,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光天化日動槍,還是專業(yè)槍械,還是在省會城市,更還是在這座城市最豪華的別墅區(qū),你自己活膩歪就算了,不怕連累你的家人?"
程傾城當(dāng)然不是無腦看不起楊瑞,能夠請動那么專業(yè)的人動手把她綁來,自然不會是泛泛之輩。
但是,那是指楊瑞的家庭。
在她看來,楊瑞自己根本沒有這樣的本事,就如她自己剛才所說。嬌生慣養(yǎng),目中無人。
當(dāng)然,她完全不知道楊瑞綁她過來的目的。
錢?
顯然不太可能。
楊瑞不缺錢,這點她完全可以肯定,無非財富龐大到哪個層次的區(qū)別而已。
"我沒有家人。"楊瑞淡笑道。
"你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兄弟姐妹全死光了?"程傾城的嘴角掛著一抹嘲諷,針鋒相對。
到底是誕生于百年豪門的子弟,那種從小到大無形中培養(yǎng)出來的底氣和底蘊(yùn),壓根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見過很多的錢,參加過的高端場合見過的大人物不計其數(shù),也親眼目睹過那些見不得光的陰暗。
這些個種種,無一不是在強(qiáng)化著程傾城的內(nèi)心,讓她和無數(shù)同齡人相比。贏在起跑線上,又贏在奔跑的路上。
然而……
啪!
"你……"
啪!
啪啪!
連續(xù)四個耳光,直接把程傾城給扇懵了。
"給你說話的機(jī)會。不是因為我害怕或者仁慈,而是因為我心情好。"
"女人,嘴巴干凈是基本,嘴巴不干凈,是要吃大苦頭的。"
"其實我很少打女人的,明白嗎?"
"你……你敢打我??"程傾城一臉的不可置信。很快,她就瘋狂掙扎,那表情,就好像要把楊瑞生吞活剝一樣。
"程小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覺得。你還是識時務(wù)一些的好。"
這個時候,龍在天站了出來,面無表情說道。
剛才他混在人群中,處于神經(jīng)緊繃狀態(tài)下的程傾城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會兒見是龍在天,頓時心中吃驚了一下,這件事,和云瑞會所有關(guān)!
"龍在天!你要想清楚了,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程傾城一下子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龍在天身上了,以為現(xiàn)場這些人,龍在天才是主謀。
可是,龍在天說完那話。便是退后兩步,選擇不語。
緊接著,程傾城看到了龍在天身旁的郭仲。
郭仲!
不。還有廣省的張誠!
還有……
穆洪明!
周仁!
管安之!
……
……
這十來號人,程傾城并認(rèn)不全,但是。她終于認(rèn)出來的人里邊,卻是每一個,都是在華南地區(qū)。威震一方的大佬!
這些人,即便是去香江,她程家也不會輕易怠慢!
關(guān)鍵,她知道,這些人全是云瑞會所的地級會員!
如果只是一個龍在天,她不慌,她有信心安全脫身。
但現(xiàn)在!
她忽然開始驚恐了。
這表明了云瑞會所的態(tài)度!
在她看來,這是云瑞會所的孤注一擲!
兔子給逼急了還跳墻……
"你以為我是在狗急跳墻?"楊瑞瞇起眼睛。
這一刻,程傾城開始真正重視楊瑞。
那雙如古井一般深邃的眸子,讓她看不明白,也讓她渾身雞皮疙瘩。
她感覺,自己無所遁形。
她想起了她爺爺常說的一句話,人啊,智慧不智慧,看他眼睛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