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誰會嫌錢少?"
"你太讓我失望了!"
"是你太天真了!"
唐悅還是被押了進(jìn)去。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事情就敗露了,或許她永遠(yuǎn)也想不明白。
蘇香蘭咬著牙,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騙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
這時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現(xiàn)在警局門口。
一見來人,姜可人撒開退飛奔了上去,抱住楊瑞,紅唇猛然印了上去。
楊瑞陡然瞪大眼睛,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fēng),淬不及防啊。
感受著嘴唇上傳來的柔軟嬌嫩香甜。楊同學(xué)當(dāng)場淪陷了。
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天天來警局喝茶。
良久,唇分。
姜可人深情款款,輕聲說道:"對不起。"
"誰跟我說對不起我都可以接受,唯獨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愿意為你傾盡一切,哪怕是生命。"楊瑞柔聲說道。
"嗯。"
"再來一次?"
"哼,不理你了。"姜可人嗔怒一聲,俏臉紅撲撲的。轉(zhuǎn)身跑上了車。
"哈哈。"楊瑞大笑,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啊。
"楊瑞,媽對不起你。"上車后,蘇香蘭歉聲說道。
"媽。沒關(guān)系的,那種情況下,的確是我嫌疑最大。"楊瑞不在意一笑。
說他心里沒有芥蒂是不可能的,那種情況下,哪怕蘇香蘭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無論有沒有作用,他都會心存感激。
但是,為了姜可人,他愿意去包容她的家人。
接下來,楊瑞并沒有回家休息,他就請了兩天的假,今天該上班了。
雖然他并不靠那兩千塊工資生活,但既然入職了,還是得做好分內(nèi)的工作,這是負(fù)責(zé)任的表現(xiàn)。
姜可人一開始死活不愿意,但見楊瑞不像開玩笑便默認(rèn)了,她尊重楊瑞的想法。
來到餐廳,沒有看見主廚趙一霸,楊瑞向同事打聽了一下,都說不清楚原因。
楊瑞心中疑惑,之前聽說趙一霸孤身一人,在丹麟餐廳三年,準(zhǔn)時準(zhǔn)點上下班,工作勤勤懇懇,可從來沒有過遲到的現(xiàn)象。
一直到中午。趙一霸都沒有出現(xiàn)。
楊瑞洗了一個早上的碗碟,有些腰酸背痛,站起來抽煙。
"楊瑞,瞧你這洗的這什么狗屁東西,上面居然還有油漬,你腿殘就算了,手也殘嗎?"主管王峰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后廚,指著幾個碗碟對楊瑞一頓臭罵。
"你也要來一手誣陷?"楊瑞吸著煙,面色古井無波。
"你說我誣陷你?你這不服管教的東西,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開了?"王峰威脅道。
"隨你。"楊瑞說道。
"哼,你今天的工資扣除,明天再干不好,你就不用來了。"王峰冷哼,他認(rèn)為楊瑞在嘴硬,你要真有本事,還來我們餐廳干雜活,不就是缺錢嗎?
楊瑞冷冷掃了過去,那眼神,如同要殺人。
王峰想起之前楊瑞那勢大力沉的一腳,下意識退了兩步,然后又覺得丟人,再次上前一把奪過楊瑞手里的香煙,扔在地上踩滅:"再他媽上班偷懶我開了你,沒本事就算了,還不上進(jìn)。你說說你這樣的人能干什么?廢物一個!"
"認(rèn)真干活!"
丟下這話,王峰得意洋洋離開后廚。
回到辦公室,他想起剛才楊瑞的眼神,越想越氣,直接打了一通電話給領(lǐng)導(dǎo)打小報告。
因為楊瑞是上面的人介紹進(jìn)來的,而上面又沒交代特殊照顧,所以他覺得楊瑞應(yīng)該是哪個領(lǐng)導(dǎo)的普通熟人而已。
像那種仗著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有錢親戚耀武揚威的人,他見多了。
真出了事,隨時就當(dāng)垃圾被扔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不等他回應(yīng),門就被打開了。
楊瑞走了進(jìn)來,順手反關(guān)上門。
"誰讓你進(jìn)來的?"王峰皺眉。
砰!
楊瑞飛出一腳,坐在老板椅上的王峰連人帶椅子飛出幾米,摔在角落。
"我操,你他媽……"王峰疼得齜牙咧嘴,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這一腳還熟悉吧?"楊瑞說道。
"你信不信我報警抓你!"王峰吼道,他就想不明白了,這死瘸子怎么這么能打?
"刁難我一次,我就給你一腳。記清楚了。"楊瑞淡淡說道。
"你太過分了,我是你的領(lǐng)導(dǎo)!"王峰氣急敗壞,他從沒遇見過這樣的員工,動不動就跑到辦公室給他一腳。
"領(lǐng)導(dǎo),趙一霸今天為什么沒來上班?"楊瑞問道。
"我也在找他。電話聯(lián)系不上。"王峰一怔,隨即如實說道。
"他有什么親戚朋友嗎?"
"沒聽說過,不對,我記得他有個養(yǎng)母,趙一霸是從孤兒院長大的孩子。"
"謝謝領(lǐng)導(dǎo)。"
"不用,記得好好工作,以后對領(lǐng)導(dǎo)尊敬點。"王峰大度地擺擺手,以前別人喊他主管領(lǐng)導(dǎo)什么的,他沒啥太大的感覺,但現(xiàn)在楊瑞喊他領(lǐng)導(dǎo)。他感覺太暢快了啊。
"看來這廢物還不算太傻,知道我是他領(lǐng)導(dǎo)。"王峰心中得意說道。
來到外邊,楊瑞給林飛發(fā)去微信,讓他查一下趙一霸。
這兩個月來,整個餐廳就趙一霸和他走得最近,其他人更多的是避而遠(yuǎn)之。
雖然他不欣賞趙一霸息事寧人的處事原則,但不管怎么說,老實憨厚的趙一霸確實是個值得結(jié)交之人。
不久,林飛打來電話。
"楊先生,您讓我查的這個人不簡單啊。"
"是嗎?"楊瑞絲毫不意外。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自然多少有察覺。
"您知道莞城三爺嗎?在我還在上學(xué)的時候,莞城灰色地帶只有一個王,江湖人稱三爺。"
"三爺手底下有一員猛將,號稱打遍莞城無敵手,擅使菜刀,江湖人稱刀霸,那個年代混黑的人,聽到三爺?shù)拿栁幢貢拢牭降栋裕^對是心驚膽寒。"
"后來,三爺因為行事太過高調(diào)乖張,得罪了省里來的大人物,三爺?shù)膭萘υ谝灰怪g土崩瓦解,而后三爺被抓,判了死刑,刀霸卻就此失蹤。"
"據(jù)我調(diào)查,那趙一霸很可能就是當(dāng)年的刀霸,雖然近二十年過去,相貌有所不同。但趙一霸和刀霸一樣,小時候都是在孤兒院長大,后來被一個婦人領(lǐng)養(yǎng)。"
"人呢?"楊瑞問道。
"我猜他去老城區(qū)了,包光輝好像要逼刀霸出山為他做事,抓走了他養(yǎng)母。"
"去老城區(qū)。"
"好。等我籌備人馬。"
"你和我先過去。"
"這……"
那邊的林飛話音未落,楊瑞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
坐在金色年華董事長辦公室里的林飛,聽著電話里的忙音,一臉糾結(jié)。
他覺得楊瑞太沖動了,那可是老城區(qū)。是包光輝的地盤,就算他組織好人馬殺過去都未必能討得便宜,更何況他們兩個還要過去打頭陣。
到時候,他和楊瑞的小命都可能交代在那里,即便不死。缺胳膊少腿都是常事。
他在考慮,要不要陪楊瑞去冒這個險。
可是轉(zhuǎn)而想到自己有今天,都是楊瑞一手提拔的,他便咬了咬牙,決定拼一把。
"組織人馬,去老城區(qū),立刻!"
掛斷電話,他拿上車鑰匙,快速出門去接楊瑞。
就在楊瑞和林飛兩人殺往老城區(qū)時,老城區(qū)"黃金海岸"酒吧。
大門緊閉,可酒吧內(nèi),卻三步一崗,入眼皆是打手。
"放過我媽。"
某包間里,趙一霸攥緊拳頭,如雕像般挺立在那兒。
"為我做事。"
"不可能,我已經(jīng)決定金盆洗手,這輩子都不會再拿刀。"
"你媽要死了。"
"別逼我。"趙一霸眼神狠厲,一米九幾的大塊頭,比那林彥華還要高出一些,黑壓壓如同一座小山。
"逼你怎么了?你還以為現(xiàn)在是三爺?shù)奶煜履兀?quot;包光輝冷笑,"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為我做事,要么你媽死。"
頓了一下,他又道:"你也死。"
"不要逼我,好嗎?"
媽死,這兩個字讓趙一霸泄了心力,他毫不猶豫跪了下去,嗚咽哭道:"我造了太多的孽,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給我媽養(yǎng)老,不要逼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說著,他砰砰磕起頭來,磕得滿頭鮮血。
"真是個大孝子。"包光輝嘆了一聲,"你很多年沒嘗到刀子砍在身上的滋味了吧,不知道當(dāng)?shù)蹲涌吃谀闫と馍系臅r候,你還能孝順得起來不?"
話音落下,林彥華執(zhí)刀,劈在了趙一霸的肩膀上,深可見骨。
見趙一霸眉頭都不皺一下,林彥華吼道:"一起動手,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