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醒著的顧子柒以外,靈清的那個侍從是第二個察覺到事情不對的人。在顧子柒叫醒瑤瑤她們的時候,那侍從也護著靈清從屋子里出來了。
院子里皆是女人,回頭看火勢瞬間蔓延到她們睡覺的屋子,還未有停下之意,頓時面露惶恐。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再找人來救火。”顧子柒當機立斷說道。
幾人奔到大門口,正準備將門打開,卻發現大門鎖住了,是從外面鎖住的。
瑾秋和瑤瑤面上俱露出了驚恐的神情,靈清則是不明就里。
顧子柒沉聲說道:“看來是有人存心不想讓我們出去了。”是蓄意謀殺。就是不太清楚做下這件事的是什么人。
眼下也沒時間想這些事情,逃命要緊,顧子柒望著四周,那扇門是唯一的出口,四面圍墻,有兩面已經蔓延了火勢,墻很高,以她們的本事,要翻出去,得費很長的時間,火勢蔓延的速度比想象中要更快些。
就在這時候,那一直跟著靈清的侍從,突然對靈清說:“小姐,冒犯了。”
然后一把將靈清扛起來,腳下蓄力,一轉眼上了高墻,這便是輕功。瑤瑤看得目瞪口呆,又見那侍從縱身一躍,將靈清帶到外面。
隔著一面墻,聽見靈清緊張的聲音:“你快進去,把子柒她們也帶出來!”
那侍從跳到顧子柒面前,準備動手將顧子柒帶出去,顧子柒及時制止:“我不要緊,你先將她們二人帶出去。”
瑾秋和瑤瑤二人感激的看了顧子柒一眼。
如此三下來回,在火勢完全覆蓋整個院子的時候,顧子柒最后一個被帶了出來。
被人這么扛著一顛簸,胃里有極其不適的感覺。
顧子柒忍著那股惡心的感覺,苦笑道:“這下咱們的家沒了。”
靈清急忙說:“你們先去我表兄的別院吧,他那里地方大,屋子也多。”
“也只能這樣了。”
唐鈺大半夜的被人吵醒,出門一看,便見幾個女子狼狽的站在門口,為首的是靈清,他驚愕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有人將我們鎖在院子里頭,想一把火燒死我們。”瑤瑤開口說道。她今晚可是被嚇得不輕,差點小命丟在那里了。
“靈清,你沒事吧。”唐鈺很緊張靈清的安危。
“我倒是沒什么事,不過這件事肯定有人蓄意謀殺,表兄,你要幫我們查出那人是誰。”靈清此番還帶著少許起床氣和被驚嚇之后的憤怒。
唐鈺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若真是有人想謀害你,這件事便不是輕易能揭過的了。”
顧子柒卻在此時開口:“那人要殺的人,可能是我,靈清小姐許是被我連累了。”
幾人不約而同望向顧子柒,眼神帶著不可思議。
“你有什么特別的身份不成?”唐鈺明顯不信顧子柒的說辭。但靈清的身份隱蔽,按理說也不可能被人發現。
“我之前有得罪過一個人,不久前城中死的那姑娘,便是替我擋了災。”顧子柒說起這事,眼里還劃過一絲痛處。
靈清大驚,她想起來自己昨天還提過這事。
想來,那時候顧子柒心里一定不好受。
唐鈺點點頭:“原來如此,可那兇手不是已經被抓到了嗎,據說已經處決了。”
“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
聽顧子柒的語氣,明顯是對那個真正的兇手深惡痛絕。
不過即便被盯上的不是靈清,唐鈺也愿意派人保護顧子柒的,畢竟現在顧子柒是他欣賞的人才,怎么也不能讓她被人害了性命。
那便是他的一大損失了。
“你們都先住下吧,那地方還在燒?我差人過去滅火。”
可這么一折騰,幾人都了無困意,讓人打了一桶水,將就著洗去身上沾染的灰,頓覺精神清爽很多。
幾個女子圍在一桌,此時倒沒有什么主子奴才之分,靈清和顧子柒坐在一處,前者小心照顧著后者的心情,倒杯茶都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你這是做甚?”顧子柒有些不理解靈清突如其來的殷勤。
“我昨天不知道這件事,在你面前說了那些話……”靈清竟是覺得愧疚了。
顧子柒笑了:“你胡亂愧疚什么,本不是你的錯,你說那些話也并無不妥,只是我自己想到了,便忍不住難過了……”
瑤瑤雖然不明狀況,但她今日也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所以對那縱火之人,也是深惡痛絕了。
便忍不住插話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猖狂賊人,要是被姑奶奶逮住,定扒下他一層皮來。”
她話的內容雖然兇狠,卻實在沒什么威懾力,尤其她的面容俏麗,說出這樣的話,也只是讓人發笑罷了。
這時候,唐鈺自外面回來,見到她們圍坐在一塊,擺手,將兩旁服侍的丫鬟都遣下去了,然后說道:“派人查過了,根本沒有縱火那人的蛛絲馬跡,那人,應該是個老手,做事十分利索。”
“如果真是那人,倒也不是不可能。”顧子柒一直記得絡腮胡在李春霆眼皮子底下怎么將她帶走的。
“總之日后我讓人跟在你身邊,隨時保護你的安全。”唐鈺對顧子柒說。
顧子柒卻搖搖頭:“不必,若是他見到有人在我身邊,反而不敢下手。他這般猖狂,想要置我于死地,做事又極為謹慎,在我一個人的時候,定然會放松警惕,取我性命。”
幾人聽她說著這種話,面上均露出嚴肅的神情。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靈清率先反對。
瑾秋和瑤瑤也一臉擔憂:“這以身犯險的事,還是不要做了。”
可她們哪里知道顧子柒對棠兒的死有多愧疚,為了能早日找到兇手,還棠兒一個公道,她不惜用自己當誘餌。
“好吧,既然你決定要這么做,就隨你去了,我會派人遠遠跟著你,倘若有什么變故,也好及時救下你。”唐鈺自認為已經安排得比較周到了。
沒想到顧子柒依舊拒絕:“不必,那會引起他的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