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無聊的游戲,她一個人就玩了半天。
“有人要見你。”外面的小廝語氣帶著幾分恭敬。
顧子柒轉了轉眼珠,捂著胸口,露出一副病態(tài)表情:“本宮心絞痛!快請?zhí)t(yī)!”
“她這是怎么了?”淮南王進門時候就聽見顧子柒極為浮夸的慘叫聲。
旁邊的小廝也極為不解,便如實說:“小的也不知,方才皇后娘娘突然說心絞痛,然后就成現(xiàn)在這模樣了。”
淮南王卻是真以為顧子柒有什么惡疾在身,便對旁邊的人吩咐道:“去找個民間大夫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那人算是淮南王的親信,自然明白淮南王的意思。
事實上等那郎中來,給顧子柒看完病,那郎中的性命也就留在此處了。淮南王向來是殘忍的,跟在他身邊的下屬早已經習慣了。
淮南王此人多疑,且狠毒,從來都只相信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更重要的一點是,他記仇,對于曾經背叛自己的人,只要他活著,絕對不會讓對方落得一個好下場。易天籌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顧子柒這廂還在故作姿態(tài),她的演技其實算不上太好,但是憑她的身份,即便是一點小毛病,遑論真假,都會讓人重視起來。
因此她在那一個勁喊著心絞痛,將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就連淮南王都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來是準備來見一見顧子柒,威逼恐嚇一番,從她嘴里得出一些有用的情報,誰想到還沒等他開口,顧子柒卻一副要死的樣子。
“郎中怎么還不來?”淮南王沒了耐心,詢問小廝。
那小廝忙道:“此處偏遠,要找到郎中,恐怕還得等上一時半刻。”
“那她這幅樣子怎么說?”淮南王語氣不虞,更沒什么耐心了。
顧子柒“誒喲”不停,抬眼正看到淮南王站在她面前不遠處,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皇后娘娘,你準備裝到什么時候?莫非你以為我是睜眼瞎?”
淮南王到底老奸巨猾,稍稍一思索,就看出顧子柒浮夸的演技。
顧子柒恍若未聞,繼續(xù)捂著胸口叫喚。旁邊的人面面相覷,愣是沒一個人敢上前去阻止她的。
“哼,皇后娘娘若真想這樣,倒也無妨,臣改日再來拜訪,等郎中來了,若治不好娘娘的心絞痛,可見是個庸醫(yī),既是庸醫(yī),自然不必存在于這世上了。”淮南王冷漠說出這么一番話,直讓人心底發(fā)寒。
還在裝病的顧子柒更是遍體生寒,她原想靠裝病糊弄淮南王,讓他不要這么快將主意打到她身上,誰想到他竟然如此不吝惜人命,嘴巴一開一合,就拿出一條人命來威脅她。
……
“不必請郎中了。本宮的心絞痛只是暫時而已,見到了不討喜的人,再次受到驚嚇,自然而然就好了。”顧子柒不無諷刺的說。
淮南王卻不在意這些,他順著顧子柒的話頭說道:“這么說來,我倒是十分榮幸了,能讓皇后娘娘恢復正常。”
顧子柒凝了凝眸,冷哼一聲。已然恢復了皇后的威嚴,仿佛剛才那個無病呻吟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端坐在圓桌的一側,目光盯著另一頭,漫不經心撇了眼淮南王,示意他坐在對面。
這般居高臨下反客為主的姿態(tài),倒頗有一國之母的風采。淮南王見此,便坐到其對面,目光咄咄。
“聽聞皇后最近小日子過得不錯?我這地方,可算是合了皇后娘娘的意?”
“地方是不錯,就是少了點自由,倘若淮南王能放我出去走走,本宮還真會喜歡上這地方。”
虛與委蛇誰不會啊,至少在口頭上,顧子柒從沒吃過誰的虧。
淮南王也是沒想到顧子柒的這種反應,于是他道:“皇后娘娘,話可不能這么說。你可知道如今你在我手中,是一張很重要的籌碼,若是來日陛下想取我性命,娘娘你可就是一張活的的免死金牌啊。”
“那我是不是該多謝王爺抬愛啊?只是你可莫要估算錯了本宮的價值。對于陛下來說,一個女人算不得什么。”
顧子柒心底知道若是自己作為籌碼,李春霆一定會栽到陷阱里,所以她試圖降低自己的利用價值。
奈何淮南王早有準備,他自有一套說辭在。
“如今娘娘性命在我手上,只需要好好作為籌碼活著就是。仍是好吃好喝供著,至于到時候娘娘能發(fā)揮多大的價值,我們拭目以待了。”
“是誰教得你這樣?”顧子柒笑了笑,突然問道。
淮南王也是一愣,他沒想到顧子柒會突然問這種問題,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顧子柒接著說:“料想王爺沒有一吞山河的氣魄,所以背后定然是有人在指點江山吧?不知那位高人是誰?可否引見一番?”
“皇后娘娘這可就猜錯了,哪里來的什么高人,本王一身氣魄,手下人才濟濟,何愁大事不成。所謂高人指點,只是你的胡亂猜測罷了。”淮南王一番話十分有理,而且否認了自己背后有人指點的事情。
然而有些事情,是解釋得越多,就越引人懷疑。
聽淮南王這么一番話,顧子柒心里已經有數(shù)了,他果然和別人有所勾結。而且照淮南王這副躲躲藏藏,十分心虛的樣子來看,那人的身份八成也是極為隱秘的。再往復雜一點的方向想,那人甚至有可能是別國的。
和顧子柒聊了沒兩句,淮南王發(fā)現(xiàn)她在套自己的話,頓時沉下臉來,又笑了起來:“皇后娘娘,倒是我小看你了。”
“此話怎講?”
“你方才可是差點從我嘴里把話套去了,如今是否該由我反客為主了?”
顧子柒恍然:“是呢,那王爺你問吧,本宮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怪。
淮南王面上卻是露出了滿意的笑:“若是娘娘肯配合,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娘娘與陛下如膠似漆,想來陛下的事情,娘娘都是知道的了?”
顧子柒一聽這話,就知道他一定早就探好底了,現(xiàn)在多此一問,不過就是試試水。
便半真半假的回道:“如膠似漆?就算是吧。陛下倒真真是獨寵我一人呢,可惜了,后宮不得干政,在一些時候我倒是不能幫陛下分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