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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無言以對,誰能想到,堂堂一國之君,三言兩語,便用這樣無賴的語氣將他們心里各樣的心思堵住了。
淮南王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些什么,誰料李春霆話意一轉,卻贊起了今日的宴席。
眾人不得不附和著,這場宴席便在李春霆的裝聾作啞和眾人各懷鬼胎的姿態中結束了。
淮南王特意將李春霆送回住所,吩咐人好生服侍之后,他自己離開了,卻還是留下了兩個美貌婢子。
李春霆正想讓人把這兩個婢子打發了,誰想到就有一個婢子鉆進了他的住處。
以為這又是淮南王的安排,直接冷下臉:“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這時候想的卻是:倘使被顧子柒知道有不明不白的女人進入他們的屋子,定是要生氣的。
所以在顧子柒生氣之前,他得把這些麻煩事處理掉。
“我自己房間還進不得了?”
一聽是顧子柒的聲音也,李春霆有一瞬間的茫然,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子柒,方才的宴席,你也在?”
否則李春霆想不到在這府中顧子柒穿著侍女的衣裳還能去哪兒。
事實也確實如此,顧子柒毫不掩飾的點頭:“我混進了那群婢女中,倒是摻和了一腳你的計劃!
“我能有什么計劃!
話雖如此,李春霆已經有些底氣不足了。他本就不習慣有事情瞞著顧子柒,之前之所以瞞著她獨自調查事情,也不過是怕她遇到危險。現如今看來,顧子柒太過靈敏,他就是想瞞,都有些瞞不住了。
“還不從實招來?”所以等顧子柒說出這句話,李春霆就全招了。
顧子柒聽完,倒是大吃一驚:“淮南王竟然招兵買馬?他到底私藏了多少兵力?若是對百姓的安危造成威脅,那就不能姑息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先前淮南王就有叛亂過的舉動,如今換了新的朝綱,想來他不會安于現狀。動手,遲早的事!崩畲忽隙ㄕf道。
對此顧子柒倒是有幾分擔憂了,以目前的局面,他們身在淮南,說是受淮南王監視也不為過。倘若淮南王真的要出手,勢必會做好萬全準備,悄無聲息弒君的同時,還要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淮南王真的有這樣的魄力?”畢竟根據顧子柒對他的了解,淮南王不過是個諂媚的軟弱藩王罷了。相較于平陽王和永安王,淮南王更貪生怕死些。
這樣一個人,怎么有本事發動淮南瘟疫,百姓暴動,甚至連續謀害朝廷兩名命官。
見顧子柒終于問到點上,李春霆神情沉了沉:“這便是我現在著重調查的事,如果淮南王與人合作,做出這一連串的事情,那與他合作的那人,身份一定不簡單。若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淮南王一人計劃的,那么我們一直就都小看他了。”
是了,不怕淮南王與人勾結,就怕淮南王扮豬吃老虎。
顧子柒想了一會兒,才對李春霆說道:“無論淮南王是何居心,你往后行動,不可貿然,不可瞞著我!
并非是顧子柒事事都想摻和一腳,只是她著實不放心李春霆。她甚至能想到最壞的局面,李春霆若是出了點什么事,她不能在第一時間知曉,也不能及時給予幫助。到時候發生什么事情,可就追悔莫及了。
所以現在顧子柒想要知曉李春霆的一舉一動,僅僅是為了留一個后招罷了。
對于顧子柒下的決心,李春霆從來不認為自己能撼動,雖然他想保護顧子柒,不過現在看來,有些事情告訴顧子柒,倒是沒錯的。
至少她知道了這些,會生起些警惕之心,對危險會有一定的認知,安全也就多了一層保障。
兩人最后商量好了,繼續由李春霆暗地里調查,顧子柒則在這段時間,從旁的角度發現淮南府的貓膩。最好給淮南王制造些麻煩,擾亂明面上的監視。
“子柒,切記,凡事以自己的安全為首要!崩畲忽嵵仄涫碌母欁悠庹f。
顧子柒回道:“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兩人這么說著,陡然相視一笑。
也是,老夫老妻了,一個眼神,便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只是口頭上的囑托,卻是半句也少不得。
晚上韋小將來找李春霆匯報情況的時候,尚且有些忐忑。要知道顧子柒再怎么也是單獨和他在房間里呆了那么久,萬一消息已經傳到李春霆耳朵里。韋小將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是先證明顧子柒跟他之間是清白的,還是招供他將消息透露給顧子柒的事呢。
便是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情,韋小將僵著身子站在了李春霆面前。
李春霆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說道:“外邊天氣可是太冷?”
“沒,沒有!
李春霆便垂下眼瞼,不咸不淡的說道:“你都收獲些什么了?”
前一刻韋小將還在揣度李春霆的心思,現在李春霆絲毫不知情的模樣,韋小將也就只能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
將顧子柒找過他的事情拋到腦后,韋小將說:“啟稟陛下,經過這幾日的調查,臣發現了一些事情!
“淮南地區的一些官員,幾乎壟斷了海鹽的販賣渠道!
此地臨?可剑匦紊想m顯荒蕪,村民們賴以生存的條件離不開海,海鹽這條商路尤其重要。
一般來說,地方上的商戶雖然做生意,但不可能人人都與官府扯上關系。盡管明面上維系著和平,但都會防止官府插手他們的生意,這是保持自己利益的重要決心。
然而現在卻說官府壟斷了海鹽生意,這能說明什么?
“淮南王的手已經這么長了嗎?你可還有查到別的事情?”
韋小將可惜的搖頭:“除此之外,暫時沒有別的了,問過那些百姓,不過他們似乎什么都不懂的樣子,還有一些商戶,似乎也隱瞞了某些事情!
聽聞此言,李春霆心中有數了。于是道:“罷了,先查到這里。之后的事,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