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雨聽了心情分外復雜,她能感覺到司徒黎的痛苦,哪怕司徒黎說的這些她從未經(jīng)歷過。可是卻又不知道從何安慰,司徒黎如今舊事重提,應該不只是緬懷過去那么簡單。
縱然徐思雨絞盡腦汁,也沒法真正猜到司徒黎的意圖。事實上司徒黎今夜只是心血來潮,想找人傾訴一下而已,看到徐思雨因為自己一番話而展現(xiàn)的苦悶樣子,他突然覺著有些過意不去。
“夜深了,歇息吧。”
徐思雨嘴張了又閉上,最后在司徒黎帶著柔和笑意的目光中敗下陣來。二人和衣同塌而眠,氣氛祥和。徐思雨卻還停留在司徒黎方才的一席話里難以自拔。
直至司徒黎說:“今晚就當聽了個故事吧,無需想太多。今后一切有我!
這真是再讓人安心不過的情話了,徐思雨這夜是含著蜜睡去了。
第二日司徒黎果真沒有再早早出門,他留下來,和徐思雨一起用了早膳,而后又陪同徐思雨去向秦夫人請安。對于司徒黎和徐思雨出現(xiàn)在一處,秦夫人是沒有多少意外的。她就知道,自己這個傻兒子早晚會意識到兒媳婦的好,F(xiàn)在她也想開了,不再出手干預年輕人的事。任憑他們分分合合,最后都會走到一處的,畢竟他們之間已經(jīng)是密不可分了。
秦夫人到底還是向司徒黎提了要求:“你父親最近常來我這邊走動,他的意思應該是讓你去幫他。”秦夫人知道自己這兒子素來不喜歡自己在他面前提這些,所以說這話的時候她小心打量著司徒黎的神情。
出乎意料,司徒黎面上一派平靜。秦夫人微微嘆了口氣,又道:“我曉得你對你父親那邊的事情不感興趣,但是這次他難得把你放在心上了,你便不要辜負他的期許吧!
“父親對我的期許?若是我過去幫他了,那司徒明臺該如何?”司徒黎笑問道。
秦夫人一愣,遂冷下臉來:“到了如今,你還想顧慮誰的感受不成?要知道刻意針對人的,一直都不是我們!鼻胤蛉艘詾樗就嚼柽在顧念著兒時的情分,所以才不愿意搶了司徒明臺的風頭。
“娘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還不到時機!
“你自己有主張就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去理會這些煩心事,不管你們怎么折騰,最后不要鬧得太難看就行。就算到最后你的父親對你失望了,你也莫要氣餒,不靠他,我想你也是能夠獨當一面的!鼻胤蛉穗y得說出這般情真意切的話。
司徒黎有些動容,最后他笑了笑:“我不會讓娘失望的。”
徐思雨沒有插入這母子倆的談話,不過她從中已經(jīng)了解了許多,甚至能猜到接下來司徒黎的打算。這應該代表著,他們心的距離更進一步了吧。
收到李春霆的第二封信,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以后,在此期間,顧子柒清理了琳瑯院不少腌臜貨,也小小將了柔姨娘一軍。除此之外,將她折騰的翻天覆地的,還是肚子里的調(diào)皮鬼。懷孕三四月的時候,就忍不住要孕吐。顧子柒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更能鬧騰,一個月下來,就沒讓顧子柒好好吃一頓飯過。
在錦娘看來,顧子柒因為這孩子,都瘦削了許多。偏生顧子柒還樂在其中,手上得空便拿著針線,要給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裳。
李春霆在信里說,軍隊已經(jīng)到達邊關(guān),很快就要和外敵正面對上。在軍營里面,他找到了陳良和二狗,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跋涉,二人在軍中也有了立足之地。為了相互照料,他動用了一點小小的職權(quán),將陳良和二狗調(diào)到自己身邊來了。
軍營里的生活,李春霆沒有以過多的筆墨點綴,只言片語間,顧子柒能感受到李春霆的一腔熱忱?墒窃谒恢赖慕锹洌钟卸嗌傥粗奈kU縈繞在李春霆周圍呢?
顧子柒一面為李春霆感到自豪,一面又擔憂不已,直到最后,糾結(jié)著落筆,只剩下點點溫情,以及美好的祝愿。是他所想的,她必然支持,是他所向往的,她必然期盼。既不能伴君之側(cè),那便以信為托,以心系之。
“下次可要回來得早點啊!彼妥吲趾鹾醯男砒潟r,顧子柒順了順它的毛,又喂了它一顆棗子,看它胖乎乎的身子在窗臺駐留了一會兒,最后才啄啄顧子柒的手,撲棱著翅膀飛遠了。
顧子柒笑了笑,越發(fā)覺得這鴿子挺通人性的。不由得仰頭,望著它飛走的方向,心道:飛吧,可要好好的,你身上可承載著期望呢。下次再飛回來,便為你取個名吧……
時隔幾個月,顧子柒終于有了出府的念頭。事實上李春霆在心里寫了許多關(guān)于陳良他們的事,可圈可點,顧子柒想當面告訴喬煙,和她分享這份喜悅。
“你現(xiàn)在肚子都這么大了,為何不在府中好好安胎?”老太君對于顧子柒要出門這件事有些不滿。
顧子柒道:“我在府中已經(jīng)悶了許久,時常覺得郁悶,也是該出門散散心的時候了。”
經(jīng)過這么些日子的打探,老太君對顧子柒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了,這人遇到什么事情,永遠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要說她會因為困在將軍府中就心情郁悶,這樣的借口老太君可不會再信第二次了。
不過顧子柒說這些,只表達了一個念頭,她要出府。老太君若是不答應,那她也是不會放棄的。
“去吧。多帶些人。萬一肚子里的孩子出了好歹,我絕不姑息!崩咸F(xiàn)在對顧子柒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看的比誰都重。
“放心吧,出不了什么事!
老太君見她一臉欣然就要離開,忙喚住了:“等等!鳖欁悠獠唤饣仡^。
“最近……府里可有人不本分?”老太君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顧子柒想了想,笑道:“沒有人是一直本分下去的,總有些人天生用帶有惡意的目光去看人,那邊怨不得別人也這樣對待她了!
她還以為老太君為此要小小訓誡一番,不過這次老太君說:“你做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