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拉也是在以緒塔爾的雨林里嗎?”
“嗯……嗯?你難道不知道關于婕拉的傳說嗎?那你是怎么知道婕拉的種子需要她在周圍才能綻放的事兒?”
奈夫隨意搪塞道:“在哪一本書上看見過,忘記了。”
“那估計又是哪個沒見過世面的狗作者寫的吧,就知道忽悠人。”伊澤瑞爾擺了擺手,接著道:
“其實關于婕拉的故事呢,要從很久很久之前開始說起,大概還在符文戰爭以前吧……”
就這樣,一邊說著,兩人一邊走回了營地,這一夜短暫的風波也算過去了,沒再出現什么意外的情況。
不過關于婕拉的傳說,奈夫倒的確是現在才知道。
婕拉到底是什么,沒人說的清楚。
因為按照伊澤瑞爾剛才所描述的那個傳說,他在召喚師峽谷所看到的那個名叫荊棘之興的女子,也不過只是她萬千形態中的一個罷了。
“婕拉”這個名字,其實來自于一個地名——婕露花園。
在庫莽古密林部落古老的方言中,這是是“食肉植物”的代名詞。
任何靠近的迷途生物,都將成為它們的獵物,就像剛才那個吉爾帕拉家的護衛一樣,先是被藤蔓纏繞淹沒,最后被消化吸收,只剩下衣服可盔甲。
傳說在符文戰爭時期,有一隊士兵在一位女法師的帶領下,前往以緒塔爾雨林,尋找屬于他們的戰利品。
然而不幸的是,他們不小心闖進了婕拉的領地,也就是那個時候被稱作為“婕露花園”的山谷。
人類與食肉植物的大戰一觸即發,帶刺的藤蔓觸須和劇毒的孢子讓士兵們死傷慘重,最后那位女法師在施展火系魔法時,卻又意外的引燃了山谷中四處彌漫的沼氣。
爆炸就這樣不受控制的串聯開來,將這一片山谷化為了一片灰燼,人類也好,食肉植物也好,通通湮滅。
可結果真的是這樣嗎?
人類與自然的同歸于盡?
不,并不是的。
那些掩埋在地底的植物根須并沒有死去,數百年的時間里,它們瘋狂的汲取著山谷里的一切,營養、陽光、水分,包括那些葬身于此的人類靈魂。
最后,荒蕪了幾百年的土地上,終于綻放出一朵鮮艷的花苞,從里面走出了一個鮮艷美麗的女子。
當然,也只是看起來像個人類女子罷了,因為她的頭發全都是細細長長的根須與藤蔓,而且還有著植物倒刺一樣的犄角,和花瓣拼接組成的衣服。
不是人類,也不是植物,如果真要給一個明確的定義,或許就是能操控植物的自然之靈了。
這個形態,也就是奈夫在召喚師峽谷當中看到的婕拉。
但正如傳說中的那樣,婕拉可以有很多種形態,包括剛才這瘋狂生長的食肉藤蔓,也是婕拉。
因為只要她愿意,這株藤蔓中一樣可以走出來一個鮮艷美麗的女子,血紅色的根須頭發,還有倒刺的犄角和花瓣組成的衣服……
這樣的故事,在那邊的世界里,或許只能被收進《聊齋》或者《愛麗絲游記》這一類的幻想小說集里。
但在瓦洛蘭大陸,這可不是什么憑空捏造的臆想,而是真正存在的事情。
就像約德爾人,瓦斯塔亞人,冥魂和殼人一樣,光怪陸離,卻又真真切切。
不過,現在看來,沒有和真正的婕拉爆發正面沖突,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了。
不然,形勢又會變得相當麻煩。
但還有一件事情讓奈夫有些在意,那就是傳聞中婕拉的種子,只需要一點點的陽光和水分就能瘋狂生長。
這可比那邊世界里超級水稻的概念要厲害多了,如果利用得當,真的又是一項足以改變整個瓦洛蘭的壯舉。
而首先,最可能成功的,就是祖安——糟糕的環境,短暫的光照,或許正是遏制婕拉種子成長的關鍵。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考慮,奈夫才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所以第二天天還沒亮,他便早早一個人起來了。
他先是到昨天被燒毀的地方看了看那些藤蔓的特征后,接著便開始在雨林中尋找起來。
但要想在一片雨林中找到一朵花苞,這無異于是大海撈針,不過幸運的是,小石頭斯堪維娜竟然可以感知到婕拉的氣息。
雖然很微弱很微弱,但還是幫奈夫節省了許許多多的時間。
最后,在一處狹窄的巖石縫里,奈夫找到了那一朵紫紅色的花苞,并將它連根拔起,裝進了避光的儲物袋里。
不管這個計劃能不能走得通,但這第一步好歹是邁出去了,就算有點風險也是值得的。
當奈夫回到營地時,維塞莉婭她們都已經起來吃過了,該收拾的東西也已經打理好,只等著他出發了。
“你一大早的跑哪去了?”伊澤瑞爾打著哈欠問道。
奈夫喝了一口維塞莉婭遞過來的熱湯,答道:“對昨天的事情有點在意,所以出去轉了轉。”
維塞莉婭聽聞,忙問道:“那情況怎么樣,奈夫同學,你昨天晚上沒有受傷吧。”
奈夫搖了搖頭,道:“昨天晚上應該只是意外吧,我在其他地方并沒有看見婕拉的種子。”
妮寇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在一旁插話道:“婕拉?妮寇也碰見過婕拉的,只不過她好像對妮寇不太友善,不想和妮寇做朋友。”
伊澤瑞爾在一旁笑了笑道:“那就對了,據說在婕拉眼里,不管是人類也好,瓦斯塔亞人也好,都是對自然的一種破壞和掠奪。
瓦斯塔亞人貪婪的汲取著自然之力,而人類則瘋狂的采礦伐木,掠奪資源。”
“啊?還有這樣的事情嗎?”維塞莉婭難以置信的道。
“嗯哼!”伊澤瑞爾一甩金色的飄逸劉海,道:“對啊,所以婕拉才這么具有攻擊性,曾經就有好多農田村莊還有瓦斯塔亞人的巢穴被她變成了荊棘叢生的花海,感覺只要是動物,她都會攻擊,或許這就是來自于植物的報復?”
奈夫沒有說什么,其實他覺得,伊澤瑞爾這最后一句話雖然聽起來有些荒誕,但似乎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可能,婕拉就是植物對于這個世界的報復?
關于婕拉的話題,很快就打住了,因為一行人又要重新上路了。
他們現在才剛剛走到帕爾薩河谷,距離北方的皮爾特沃夫,至少還有五六天的行程。
但愿這一路過去,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奈夫一邊這么想著,一邊看了看掛在自己腰間的那個避光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