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臘一直在思考沈凡所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雖然沈凡剛才所說看起來天衣無縫，但在他看來越是完美的事情，反而越不正常。

對于方杰和石寶之間的不和，方臘心里也很清楚，歷天閏站在石寶一方，對于方杰一方來說確實是個威脅。而站在方杰一邊的人，恐怕只有司行方一人。

沈凡將他們雙方的矛盾拿出來解釋這件事情，看起來似乎很是合乎情理，但在方臘看來，就算方杰和石寶雙方存在矛盾，方杰也不敢隨便就殺掉歷天閏，畢竟歷天閏是自己手下的大將，損失任何一個人都會引起自己的注意和懷疑，方杰應該不至于這么愚蠢。

但現在不止是他的兒子方天定遇害，他更是損失了手下武功最高的方瑾，這讓方臘著實難以接受。所以，他一定要徹查這件事情，將背后那個真正的主事之人找出來。

“沈凡，你剛才說這個東方華休的目標其實是你和歷將軍，那為何殺死的不是歷將軍和你，而是天定和方瑾呢？”方臘看著沈凡問道。

“圣公，此時其實很容易就能解釋的通！”對于方臘的這個問題，沈凡似乎早就有所準備，“歷將軍搶了東方華休的女人，雖然歷將軍是罪魁禍首，但歷將軍卻是圣公的屬下！屬下如此沒有約束，在東方華休看來，他的主人也應該受到懲罰！”

“沈凡，你休要滿口胡言！倘若那個東方華休真有此意，難道他還要想對圣上不利嗎？”歷天閏斥責沈凡說道。

“如果東方華休有十足的把握，這次遇害的恐怕就不是殿下和方瑾了，而是圣公和在下了！”沈凡也毫不客氣地回懟道，“就是因為圣公武功蓋世，東方華休自知殺不了圣公，所以才會將目光轉移到殿下的身上！”

沈凡臉色凝重地看著歷天閏，“歷將軍，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你的不良嗜好！強搶民女不說，還將她們殘忍折磨，隨后賞給自己的手下！死在你手里的女人你自己恐怕都不記得有多少了吧？”

“沈凡，你找死！”聽到沈凡竟然敢指責他，歷天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想要將沈凡直接殺掉。

“住手！”石寶及時出手阻止了歷天閏，“這是在金殿之上，休得放肆！”

石寶的話讓失去理智的歷天閏瞬間恢復了清醒，這可是在圣公的眼皮底下，如果真的就這樣殺了沈凡，他自己恐怕也會被圣公給一巴掌拍死。

“如此說來，這件事情與你們幾個人都有脫不了的干系了！”方臘看著底下的幾人說道。

“圣上！”石寶三人也跪在了地上。

“原本是你們幾人的恩怨，最終死掉的卻是毫不相干的兩人！你們自己說，朕該如何懲罰你們？”

“圣上，這只是沈凡的一面之詞，不足為信！還請圣上明查！”石寶低著頭說道。

“石將軍，你說的沒錯，這確實是沈凡的一面之詞，但朕也能知道這其中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是假！”方臘說道，“至少天定和方瑾的死是真的！”

方臘說能分辨沈凡說的話真與假，其實他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方天定的死對他影響還是很大，現在的他心里其實很亂，畢竟方天定一死，那太子就沒有合適的人選了。

方臘心里清楚，自己的其他幾個孩子都還太小，倘若現在選擇其中一個立為太子，恐怕只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甚至都不能平安長大。所以，太子必須要找一個有能力的人才行，否則只會白白害了他的性命。

所以，他對于沈凡所說這件事情是由方杰和歷天閏之間的矛盾所引起，他也無法分辨是真是假。歷天閏的不良嗜好人盡皆知，而方杰與歷天閏之間的矛盾則是存在。將這些事實拼接在一起，確實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解釋。

“圣公，在下還有一事需要向圣公解釋清楚！”沈凡開口說道。

“何事？”方臘看著沈凡說道。

“殿下之死確實讓人痛心！但方瑾卻并沒有死去！”沈凡說道。

“沈凡，你剛才所說可是真的？”聽到沈凡說方瑾沒死，方臘心里終于稍稍有些安慰。

“沈凡，欺瞞圣上可是死罪，你想好了再說！”石寶跪在地上回頭看著沈凡說道。

石寶可是親眼所見，那把匕首就插在方瑾的胸口之上。就算方瑾的武功再高，刺穿了心臟就算大羅神仙下凡也不可能救得活她。

而沈凡竟然在此說方瑾沒死，這根本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沈凡則是皺了皺眉頭，這個石寶著實讓人討厭，不管他說什么，這個石寶都要站出來橫叉一嘴，似乎自己一直都是在胡說八道一樣。雖然他剛才確實是在胡說八道。

“我沈凡不會拿方瑾的性命來開玩笑！”沈凡嚴肅地說道，“圣公，方瑾現在正在千家接受治療，但因為傷勢太重，恐怕短時間內無法恢復。所以在下斗膽請求圣公，允許方瑾住在千家，在下必將竭盡全力照顧方瑾，直至她完全恢復！”

“圣上，萬萬不可相信沈凡剛才所說！”石寶再次說道，“末將和鄧將軍、歷將軍及方將軍都親眼所見，方瑾被匕首刺破心臟而死，絕無生還的可能！沈凡竟然在金殿之上公然欺瞞圣上，實屬居心叵測，還請圣上不要被沈凡的話所蒙蔽！”

“石將軍，在你看來沈凡他對朕有何居心？方瑾的生死朕一看便知，這如何能夠做得了假？”方臘看著石寶問道。

“回圣上，沈凡此時在金殿之上信口雌黃，挑撥離間，讓圣上對我等幾人失去信任。倘若沈凡的計謀得逞，必將大大削弱圣上手中的勢力。這恐怕才是沈凡的最終目的！”石寶說道，“如果方瑾沒有死，圣上此時一定不會懲罰沈凡，恐怕沈凡暫時想用方瑾還活著的假話騙圣上能夠讓他安然無恙的離開天宮，他好趁機逃離杭州城！”

沈凡聽完石寶的話，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推理能力。如果方瑾不是真的還活著，他自己都有些相信石寶剛才所說的話。

但是石寶所說畢竟是假的，雖然沈凡現在感覺離開杭州城已經迫在眉睫，但他也絕對不會將方瑾就這樣扔在這里不管。

就算他想離開杭州城，也要等方瑾醒來之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