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位老者很想大笑，但因為年齡太大了，身體已經(jīng)不允許他放肆大笑。
“你笑什么？”沈凡看著這個老者問道。
“你以為，我是不是已經(jīng)很大年紀(jì)，老的馬上就要死了？”這位老者問道。
“你的年紀(jì)是很大了，只不過你的身體狀況我不清楚！”沈凡回答道，“我只想知道我們之間有什么恩怨，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這位老者來到沈凡的面前，眼睛盯著他說道，“讓我身敗名裂，搶走我的女人，你說我們之間能有什么誤會？”
這位老者的話讓沈凡更懵了，搶了他的女人？開什么玩笑？他這個年紀(jì)喜歡的女人，難道也是十幾二十歲的嗎？但自己身邊的女人除了流螢和苒微，就是遠(yuǎn)在雞川寨扎依熱那。
喜歡流螢的男人，除了自己，就是江寧知府王海榮的兒子王歡，但是王歡身在江寧，年齡與自己相仿，并沒有這么大。所以并不是他！
還有就是那個住在流螢小茅屋不遠(yuǎn)處的王二麻，那更不可能是他。
而喜歡苒微的男人，在沈凡的記憶中，似乎有那么幾個。江寧孫家的孫俊楚，還有就是那個當(dāng)初的江寧第一才子?xùn)|方華休。這兩人的年齡都不符合。
再就是扎依熱那。喜歡扎依熱那的滿灼就是死在自己的手上，沈凡知道更不可能了。
而在這里雖然方臘要將方瑾許配給他，但他也沒聽說有這么一個老頭喜歡她！
所以，這個老頭的話讓沈凡實(shí)在是摸不著頭腦。至于這個老頭所說，害的他身敗名裂，這就更無從談起了。
“老人家，我似乎并沒有做這些事情吧？你是不是抓錯了人？”沈凡很是疑惑地問道。
“抓錯了人？”這位老者說道，“你是不是叫沈凡？”
“是！”沈凡回答道。
“之前是不是住在江寧千家？”
“是！”
“千家家主是不是叫千苒微？”
“是！”
“曾經(jīng)在一次上元節(jié)詩會上，你是不是寫了一首詩，題名《清平調(diào)》？”
“是…”
聽到這里，沈凡看向這位老者的眼光開始有些不一樣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位老者，但是現(xiàn)在他開始有些懷疑了。
“你現(xiàn)在是不是想起來些什么？”這位老者看著沈凡說道。
沈凡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用年齡來判斷自己是不是真的見過這個人，但是倘若此人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變故，變成了這個樣子，而這并不是他本來的樣子。
或許，自己真的見過這個人。
“難道是你？”沈凡終于明白，這個人是誰了。
“看來你的記性并沒有那么差嘛！”這位老者說道。
“可是，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沈凡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很難想象這個人竟然真是他在江寧遇見的那個人。
“你以為我這幾年是怎么過來的嗎？”這位老者突然激動起來，“如果不是想要找你復(fù)仇，我也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
沈凡知道，這個人一定遭受了莫大的痛苦，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一般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想當(dāng)年，那次上元節(jié)詩會，你讓我在眾多文人面前丟盡了臉面，尤其是在苒微的面前。她竟然會為了你這樣一個乞丐而拋棄了我！”這位老者說道，“因為受不了江寧那些人的眼光，我就離開了江寧，我本想來到杭州城重新開始，沒想到竟然會落到一個瘋子的手中。”
這位老者陷入了回憶之中，“那個瘋子雖然腦子不正常，但沒想到他卻精通毒物。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拿我來煉毒。我?guī)状翁优埽急凰チ嘶貋怼Ｎ抑溃约簾o論如何也無法逃脫那個瘋子的魔爪！”
“我不知道被他用來煉毒練了多久，我只知道我的身體開始發(fā)生變化，竟然一點(diǎn)點(diǎn)的開始老去。到最后，某一天，那個瘋子突然狂笑起來，說他煉制了絕世毒物。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瘋子竟然跟我講起這個絕世毒物。而我趁著那個瘋子在狂笑的時候，用準(zhǔn)備已久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臟。從那以后我才獲得自由。”
“東方華休，你恐怕就是用這種毒物將我?guī)У竭@里來的吧？”沈凡說道。
沈凡現(xiàn)在知道，這個人就是他曾經(jīng)在江寧上元節(jié)詩會上將其擊敗的東方華休。只是沈凡卻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在這里遇到他，而且他的樣子還變得如此恐怖。
“沈凡，你還是那么聰明！”東方華休說道，“我從那個瘋子那里逃出來的時候，才知道世界已經(jīng)變了。方臘竟然占領(lǐng)了杭州，馬上就要攻打杭州城了。而我也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依靠處子之身的女人血液才能活下去。”
“我原本就想這樣死去，但我放不下心里的仇恨！因為我淪落到這種境地，全都是因為你！”東方華休指著沈凡說道。
“東方華休，我沈凡可是正大光明的擊敗你，沒有用任何卑鄙的手段。你之所以淪落到今天的境地，全都是因為你自己！”沈凡說道，“苒微喜不喜歡你并不會因為我的出現(xiàn)而有任何改變。就算當(dāng)時出現(xiàn)的人不是我，苒微也不會喜歡上你！”
“住口！”東方華休大聲吼道，“死到臨頭了你還敢胡說八道！如果不是因為你，苒微不可能離開我，我更不可能淪落到這個樣子。沈凡，我原本想將自己遭受的苦難百倍千倍的還給你，我也想讓你體會一下失去自己最愛的人是什么感覺！但上天不做美，我已經(jīng)沒有多少日子了。但我在臨死之前，一定要?dú)⒘四悖 ?
“東方華休，你變成這個樣子，我也為你感到可惜。但是就算你殺了我，你也不會有任何改變。苒微離開你并不是因為你在詩會上輸給我，而是因為心胸狹隘。苒微知道你并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之人，否則她絕對不會因為你在詩會上輸給我而離開你！”沈凡對東方華休說道。
“哈哈！”東方華休怒極反笑，“沈凡，你此時說什么都晚了，既然不能讓你體會失去自己最愛的人是什么感受，那就讓千苒微去體會吧！她不是喜歡你嗎？我今天就要?dú)⒘四悖屗惺芤幌挛宜馐艿耐纯唷！?
說著，東方華休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匕首拔了出來，慢慢地走向沈凡。
“我就是用這把匕首刺死了那個瘋子！今天我也要用這把匕首殺了你！”
沈凡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東方華休，心里想著自己今晚恐怕是兇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