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沈凡急忙說道。

“沒關系！”方瑾笑著說道，“你現在怎么有空在外面？里面的孩子們…”

“哦，一直讓他們學習新東西也不行，孩子們也需要休息！所以我就讓他們出來活動一下，要不然一會他們可能就都睡著了！”沈凡解釋說道。

“他們還能睡著？”方瑾有些不相信，她可是知道沈凡講的東西多么有吸引力，連她自己也想聽沈凡教授的東西，只不過諸事纏身，她沒有那么多時間而已。

“是人總會疲勞！”沈凡說道。

沈凡與方瑾剛說沒幾句話，那種讓人惡心的味道再次變得濃烈起來。

沈凡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樣下去可不行，時間長了會讓人受不了。輕者惡心嘔吐，重者會把人熏死。

“瑾兒，這味道是從哪里來的？”沈凡忍不住問道。

對于杭州城，方瑾可能比他更了解，說不定能夠知道這味道是從何處飄來。如果知道了源頭，就能知道解決辦法。

“我也不知道！但是這種味道我卻很熟悉！”方瑾說道。

“你熟悉這種味道？我聞著怎么像是什么東西腐爛了一樣！”

“就是東西腐爛了！只不過這種東西不是普通的東西，而是人！”

“什么？人？”方瑾的話可是讓沈凡受驚不小，要知道這么重的臭味，那需要死多少人。

“沒錯！這就是人腐爛的時候才會有的味道！人跟動物畢竟有所區別，人的尸臭味與動物尸體的臭味也有所不同！”方瑾說道，“我已經見過很多這樣的事情了，所以對于這種味道再熟悉不過！”

“那你知道這尸臭味是從哪里飄來的嗎？”

“據我所知，杭州發生地龍翻身，一定會死不少人！圣公入城之后就下令重建杭州城！而那些死人的尸體就會被隨便丟棄。這尸臭味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尸體腐爛了發出來的味道！”方瑾說道。

“那些尸體你們都沒有處理掉嗎？就算不埋掉，那也應該燒了吧？”沈凡聽到方瑾如此說，終于明白空氣中的味道從哪里來的了。

“燒？那么多尸體，要燒到什么時候！況且圣公每攻下一座城，將那些反抗的人全殺了，也從來沒有燒掉。只有這樣才能對那些心存不軌之人造成震懾！”方瑾認為這樣才是對的。

聽方瑾如此說，沈凡就知道方臘并不是什么好人，他自稱圣公，卻很本就沒有做什么圣事，掛著這個名頭純粹是為了糊弄那些不明真相的平民百姓去為他送死。

“那你可知道杭州城內的尸體都被扔到哪里去了？”沈凡問道。

“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方瑾搖著頭說道，“但如果我沒有猜錯，很有可能跟那些朝廷大軍的尸體扔在一塊了！”

“朝廷大軍？”沈凡瞪大了眼睛。

“沒錯啊！”方瑾說道，“前來圍剿我們的二十萬朝廷大軍被我們誅殺殆盡，那些尸體就扔那里沒人管！”

“天呢！”沈凡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實在是感到這些人有些無可救藥了。

看到沈凡這個樣子，方瑾還以為他生病了。

“沈凡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方瑾關心地問道。

“我是不舒服，心里不舒服！”沈凡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么多尸體會對你們有什么影響嗎？”

“能有什么影響啊？那些尸體最后都會腐爛掉，變成一堆白骨而已！”方瑾無所謂地說道。

“難道你們就不怕發生瘟疫嗎？”沈凡焦急地說道，“死了這么多人，那些尸體如果不處理掉，肯定會有很多動物去啃食那些尸體。尤其是現在，天氣剛剛變暖，餓了一冬的動物見了那些尸體怎么放過。而那些動物就是瘟疫的根源，這樣將會危害整個杭州城！”

“真的，會這么嚴重嗎？”看到沈凡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方瑾也有些緊張起來。

“這還不止！尸體腐爛會產生很多血水，而這些血水滲入地下就會污染我們的井水！用不了多久，我們喝的水就會有一股像是現在你聞到的味道。你能喝下去這種水嗎？”

方瑾將腦袋搖的像一個撥浪鼓一樣。

“方瑾，你聽我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那些尸體盡快處理掉！如果再不行動，恐怕就來不及了！”沈凡焦急地說道，“天氣越來越熱，當出現蚊蠅之后，那就真的晚了！”

聽到沈凡如此說，方瑾雖然心里還是有些疑惑，感覺沈凡是在危言聳聽，畢竟以前都是這樣做的，也從來沒有發生過像沈凡所說那么可怕的事情，但她還是決定按照沈凡說的去做。

“好！我現在就去見圣公，讓圣公下令去處理掉那些尸體！”方瑾點頭說道。

“還有，那些尸體現在不能埋掉，一定要用火燒掉才行！”沈凡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說完，方瑾就急忙離開千家，前去尋找圣公。

沈凡看著離開的方瑾，心里的擔憂卻并沒有因此而減少。二十萬具尸體，就算燒也要燒很久。更可怕的是，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尸體腐敗的速度很快。現在空氣中就已經有這么重的尸臭味，如果靠近那些尸體，沈凡很擔心人根本就無法承受。

倘若人真的無法靠近，那就不能將那些尸體燒掉，而他擔心的事情真的就有可能發生。歷朝歷代，發生瘟疫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在這樣的條件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如果地下水再被污染，整個杭州城恐怕都將會缺水，到時候喝了這種被污染的水，很難想象會產生怎樣的后果。

想到這里，沈凡決定要做些什么。如果活人真的無法靠近那些已經散發出濃重尸臭味的尸體，就需要有人給他們幫助。現在也只有自己能夠幫助他們了。

想到這里，沈凡急忙讓那些孩子們先回家。雖然孩子們不情愿，但也知道沈凡向來說一不二，只能聽他的話離開。

孩子們離開之后，沈凡讓千家之人找來很多竹子，生起火來。隨后他去找了很多布，甚至將一些衣服也拆開來。

千家之人看著沈凡準備的這些東西，都感覺很是莫名其妙。但想到之前沈凡做的那些東西，連大地轉動都能夠證明，所以他們也就不再去懷疑，按照沈凡的要求將那些竹子盡數燒光。

沈凡現在只想越快越好，只希望事情不要發展成為他最擔心的那樣。否則，剛剛經歷過地龍翻身的杭州城，恐怕又要經歷一次可怕的瘟疫。到時候，整個杭州城又要成為一座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