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當然清楚圣上這句話的意思,當初可是他力薦七皇子作為大軍統帥。現在七皇子兵敗,損失了二十萬朝廷將士,這個責任不可能讓圣上來背。
“圣上,七皇子還沒有回來,此時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圣上萬萬不可隨便聽信他人的讒言!”右相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
“哼!讒言?朕當初就不應該聽信你的讒言!”圣上站起身來,將一份牒文扔到了右相的面前。“你好好看一看,這是不是讒言!”
右相將地上的牒文撿起來,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圣上,僅憑三皇子一人所言不足為信!”右相看完牒文后對圣上說道。
“三皇子人品如何,朕比你要清楚的多!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敢欺騙朕!倒是你,一直在為七皇子辯護!以前你們結黨營私朕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現在朕容不得你們繼續如此!”圣上來到右相的面前說道。
“圣上,臣冤枉啊!臣不敢這樣做,臣怎會在朝堂之上公然如此呢?”右相辯解道。
“好了!”圣上擺擺手,“以前的事情朕不想再追究了,只是這一次七皇子讓朕太失望了!”
右相也知道,此時再為七皇子說話無疑是打自己的臉了。圍剿梁山匪賊的那次失敗可以歸咎于粗心大意,但是這一次已經徹底讓圣上死心了。
“圣上,就算七皇子兵敗,但他畢竟是圣上您的孩子。況且七皇子一直深得圣上的歡心,臣以為還是不要太過為難于他!”右相說道。
“唉!朕何嘗不是最喜歡小七呢!”圣上嘆了口氣說道,“一直以來,太子軟弱,無法繼承朕的江山。小七雖然有些過分張揚,但不管是文采還是謀略,朕以為在眾位皇子中也是佼佼者!這次圍剿方臘反賊,朕不求他有功,但求他無過就好!為此,朕特意讓西北監軍童申貝隨同他南下。只是,怎會落得這樣的結果呢!”
“圣上,七皇子年輕氣盛,可能著了方臘反賊的道。其實七皇子一直想為圣上分憂,這次率軍南下他已經做足了準備!但比起老謀深算的方臘,七皇子畢竟還是少了太多的江湖閱歷!”右相說道。
“朕累了!朕不可能庇護他一輩子!”圣上回到桌前坐下,“右相,朕想重新立太子!”
聽到圣上如此說,右相瞬間抬起頭來看向圣上,但隨后想到這樣對圣上乃大不敬,隨即有低下頭去。
“圣上,您龍體安康,并不急于廢東宮,立太子!”右相說道。
“這件事情朕已經考慮了很久了,太子早晚都要廢,還是早定下來朕也好安心!”
“圣上,廢東宮,立太子乃國之大事,臣以為不能操之過急!”右相想要極力阻止圣上現在廢東宮。
“是不能操之過急,皇后那邊總要給她一個交待!太皇太后那邊也要有個交待才行!”圣上又用手揉著腦袋,好像這件事情讓他很是為難。
右相識趣的沒有說話,既然圣上已經提出要廢東宮,立太子,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至于立哪位皇子為新的太子,這件事情還輪不到他來問。
“右相啊,朕的幾位皇子中,你以為誰更適合被立為新的太子啊?”圣上看著右相問道。
右相急忙躬了躬身,“回圣上,臣與幾位皇子接觸不多,對幾位皇子并不是特別了解!所以,臣不敢妄言!”
“這里只有朕和你兩個人,不管你說什么,朕都赦你無罪!”圣上說道。
“謝圣上!那臣就斗膽說幾句,還請圣上不要降罪!”右相說道。
“說吧!朕免你的罪!”
“回圣上,太子從小膽小怕事,一直在皇后和太皇太后的庇佑下長大,無法震懾群臣,并不適合繼承大統。二皇子智力發育緩慢,時至今日仍然猶如孩童。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雖然也已長大成人,但資質平庸,文采謀略無法讓人信服。八皇子及后面的幾位小皇子年紀都還太小,恐怕等不及圣上立太子的那天。”
“右相,朕的幾位皇子中,你為何唯獨沒有提起三皇子和七皇子?”圣上問道。
“回圣上,接下來臣要說的,就是三皇子和七皇子了!”右相繼續說道,“臣對三皇子并不是太過了解,一直以來三皇子都很少出現在朝堂之上,更很少對朝政發表看法。臣一直以為三皇子對朝政并無興趣。但自從圣上降旨讓其參與圍剿梁山匪賊時開始,臣才明白三皇子以前一直都在韜光養晦。”
“哦?右相,你剛才的話,朕是否可以理解成三皇子有心機?”圣上問道。
“臣不敢對三皇子不敬!”右相急忙說道。
“朕對三皇子的印象也并不是太深,一直以來圍繞在朕身邊的皇子只有小七,所以朕很少關注三皇子。只是在圍剿梁山匪賊時,當時左相建議朕讓太子和另外兩位皇子分別率軍前去,所以朕才會讓小七和三皇子一同前往。”圣上說道。
“只是沒想到,最后三皇子給了朕一個大大的驚喜,朕一直以來都沒有怎么在意過的三皇子竟然為朕解決了一個天大的煩惱!朕這才對他重新重視起來!”
“圣上,這就是三皇子的聰明之處!”右相說道,“因為以前圣上的眼中只有七皇子,三皇子不管做什么都不會入的了圣上的眼。但是圍剿梁山匪賊這樣的大事,如果能夠成功,自然會引起圣上的注意!臣以為,當時三皇子已經與左相暗中密謀好了一切,左相才會趁機在圣上面前提出兵分三路的建議!”
“嗯!朕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當初你讓小七率領朝廷大軍南下不也是如此嗎?如果你不是提前與西北監軍童申貝串通好了,你們兩人會同時前來勸說朕嗎?”圣上對于右相的話似乎早有預料,便如此說道。
聽到圣上如此說,右相尷尬地笑了笑。右相本想給三皇子扣上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但是圣上似乎已經洞察了他的想法,直接將這件事情挑明。那右相的計謀可就無法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