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從來不想著自己的武功能夠成為天下第一,他只需要能夠保護自己的身邊的人就好。雖然以前偶爾會說要成為這個第一,那個第一,更多的時候他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至于武功的三種境界,對他來說沒有多大的意義。不管是哪種境界,只要沒有人威脅他在乎的人,那跟他都沒有關系。
周老教給他的《追魂七劍》和《吞天術》已經足夠他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至于之后能夠修煉到什么程度,那就隨緣了。
留在沈凡想著這些的時候,左青突然停了下來。
沈凡意識到有些不對,急忙也停了下來,想問一下左青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左青所注視的方向,沈凡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
不知道什么時候,在他們左右兩邊出現了大批的西夏敵軍,數量至少有上百人,而且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弓箭對著他們,似乎只要他們有任何異動,這些弓箭會毫不猶豫的射向他們。
“野利擎宇在什么地方?”左青用內力傳聲問道。
“身后二里!”沈凡同樣回答道。
“如果動手,野利擎宇恐怕趕不及!”左青傳音到,“沈凡,務必小心!如果有任何不對,你先走,我斷后!”
“左大哥,你先走,我來斷后!”沈凡聽到左青這樣說,心里一緊。
“這種時候就不要爭了!我年齡比你大,按照我說的來!”左青拒絕了沈凡的提議。
沈凡豈會不知道左青為何如此做,左青孤身一人,無牽無掛,需要保護的只有李老,就算他死了也會有其他人保護李老。
但是沈凡不一樣,他還有很多紅顏知己,有很多牽掛。所以,左青可以死,但是沈凡不行!
就在局勢越來越緊張的時候,西夏敵軍中終于走出一人,來到沈凡和左青不遠處。
“你們是何人?為何來此?”那人問道。
沈凡與左青對視一眼,隨后沈凡騎馬向前走了幾步。
“我們來自雞川寨,想見一見仁多保忠將軍!”沈凡說道。
“來自雞川寨?那你們就是未朝人了?”那人的臉色似乎越來越不善。
“沒錯!我們就是未朝人!”沈凡也沒有刻意隱瞞。
“你們應該知道現在兩國交戰,你們出現在這里,難道是來送死的嗎?”那人嘲諷地說道。
“這位將軍既然愿意跟我們說這些話,應該猜到我們不會來這里送死才是!”沈凡此時反而放松了下來,“還請這位將軍通報一聲,就跟仁多保忠將軍說,我想跟他談判!”
“談判?你認為雞川寨有資格跟我西夏談判嗎?”那人說道。
“有沒有資格恐怕你說了不算!去問過你家將軍再說!”沈凡不客氣地說道。
“哼!你這是找死!”那人抽出腰中的彎刀,想要對沈凡動手。
“在動手之前,你最好考慮一下這樣做的后果!”沈凡說道,“我們既然敢兩個人來見仁多保忠將軍,那就說明我們談判的條件一定會讓他滿意!如果你此時殺了我們,事后恐怕仁多保忠將軍也不會放過你!”
“你敢威脅我?”那人臉色有些猙獰。
“這位將軍似乎誤會了!在這里,威脅你不是找死嗎?”沈凡淡淡地說道。
“哼!”那人收起手中的彎刀,“你們隨我來!”
說完,那人騎馬轉身向北走去。隨后周圍的西夏敵軍收起手中的弓箭,跟在了那人的后面。
沈凡與左青對視一眼,兩人都松了一口氣。剛才實在是驚險,如果沈凡不急中生智,恐怕他們二人真要交待在這里了。
沈凡與左青跟在那人的身后,兩邊都是西夏敵軍。十里地的距離騎馬來說并不算遠,沒用多久沈凡就看到了真正的隴干城。
之前沒有見到多少的西夏敵軍,在隴干城外卻有大片的營地,沈凡估算了一下,至少有五萬人駐扎在隴干城外。
這些西夏敵軍看起來精神狀態并不怎么好,似乎打了敗仗一樣。但是沈凡最近沒有聽說西夏敵軍與大未朝軍隊有大規模的沖突。隨后一想,沈凡心里似乎知道了原因。
在那人的帶領下,沈凡和左青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了隴干城。進入城內,沈凡才知道隴干城有多大。
在秦鳳路這樣的地方,土地貧瘠,物資匱乏。沈凡的印象中這里的城池最多有中原普通縣城那樣大。但是見到了隴干城,完全顛覆了沈凡的想法。
隴干城比之雞川寨,大了不知有多少?峙率畟雞川寨能有隴干城這么大。城內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行人,完全不像是被占領的樣子。如果不是城外駐扎的五萬西夏敵軍,沈凡還以為這里仍然在大未朝的控制之下。
城內人們的生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沒有像在來的路上遇到的類似治平寨那樣里面的人被屠戮干凈的事情發生,這讓沈凡和左青感到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而隴干城也絲毫沒有守城與西夏敵軍發生交戰的跡象。從這里沈凡已經猜到,隴干城根本就沒有發生攻城戰,而是直接投降了西夏敵軍。
沈凡很難想象,這樣一座城墻高大的,地理位置尤為重要的隴干城,竟然就這樣不費一兵一卒被西夏敵軍占領,如果這件事情傳到京城,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感到惋惜。
就是雞川寨那樣一個彈丸之地,為了不被西夏敵軍占領,已經死掉了多少人。而隴干城卻是沒有死掉一人。
沈凡身邊的左青恐怕與他有一樣的想法,這里的人們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誰是他們的統治者,或者說他們從來就不知道自己被誰所統治。只要不打擾他們的生活,誰是這里的主人似乎對他們沒有什么影響。
左青走在街道上,他很想隨便攔下一人,想問一下他是否知道這里已經被西夏敵軍占領了,是否知道有很多人為了抵抗西夏敵軍而死掉,是否知道西夏敵軍殺了很多很多人。
但左青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因為他害怕,他害怕自己聽到那個不想聽到的答案。
其實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應該怪誰呢?大未朝的皇帝?還是西夏的皇帝?還是新任西北監軍童申貝?
似乎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