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醒來。此時的天氣早已放晴,太陽掛在天上,刺的雙眼有些睜不開。天上的云在移動,地上的樹也在移動。
他扭頭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躺在一輛板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雖然地上的雪仍未融化完全,但也感覺不到很冷了。
板車走的不是很快,有一人坐在前面“駕!駕!”的喊著,應(yīng)該是在掌控者板車前進(jìn)的方向,聽聲音這人還是一個女人。
他想坐起來,但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但他的動作驚動了前面駕車的女人。那女人回過頭來看向他。
“你醒了!”女人停下車,跳下來后來到他的身邊。
他努力想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相貌,但因為她背對著太陽,陽光時不時的刺入他的眼睛,總是看不真切。
“先喝口水吧!我一直抱在身上暖著,并不是很涼!”女人將水袋放到他的嘴邊。
他“咕咚,咕咚…”一連喝了好幾口才停下來。水確實不涼,他能想到水袋一定是在她的身上暖著的。
“謝謝!”他艱難地說出這兩個字,聲音卻很是沙啞。
“你啊,也是命大!我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你都已經(jīng)快死了!如果我再晚到一會,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了!”女人收好水袋,跳上馬車,繼續(xù)前進(jìn)。
他沒有回應(yīng),在他倒下的時候,感覺到體內(nèi)的生命在流失。他當(dāng)時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最后仍然沒有逃脫成為野獸的食物。
女人駕著馬車一連走了幾天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只是每天晚上會找一個避風(fēng)的地方生火取暖,天亮后繼續(xù)出發(fā)。
他也在這個女人的照顧下恢復(fù)了很多,至少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這幾天女人沒有說什么話,從來沒有問過他為什么會受傷,更沒有問過他要去什么地方。而他也沒有問這個女人的來歷,像是兩人有某種默契一樣。
這幾天他終于看清楚這個女人的樣子,他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女人很好看。從她的穿著來看,他知道對方不是中原人,應(yīng)該是來自西邊很遠(yuǎn)的地方。
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駕車走在路上,竟然不擔(dān)心會遇到危險,這就說明對方根本就不怕。他就算不知道自己是誰,但這樣明顯的事情他還是能夠猜出來的。
這一天,女人也坐在了馬車上,任由馬兒自己前進(jìn),根本不擔(dān)心馬兒不認(rèn)識路,會走錯。
“你不想知道我要帶你去哪嗎?”這個女人首先開口說話。這是他醒來之后她第二次說話。
“我更擔(dān)心沒有你指揮,這馬會不會把我們帶到溝里去!”他看著前進(jìn)的馬匹說道。
“這你放心好了,小花認(rèn)識路!”女人說道。
“你管它,叫小花?”他問道。
“怎么?不可以嗎?它是我的好朋友,每次出來都是它陪在我身邊。”女人摸了摸馬尾巴說道,“你醒了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搖著頭回答道。
“你忘了自己是誰了嗎?”女人有些不相信。
“沒錯!我不但忘了自己是誰,連這一身傷是如何而來也不清楚。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他說道。
“你的外傷不是大事,嚴(yán)重的是你的內(nèi)傷!我嘗試過將自己的內(nèi)力輸入你的體內(nèi),但你體內(nèi)經(jīng)脈盡傷,而且內(nèi)力混亂。擔(dān)心你體內(nèi)的內(nèi)力對你再次造成傷害,所以我不敢深入探查。”女人說道。
“內(nèi)力?”他皺著眉頭,想努力回憶一些事情。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你一定是與他人交手,才會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而且對方是下了死手,想要置你于死地!只不過沒想到你福大命大,竟然沒死!”女人說道,隨后拿起旁邊的劍,“軒轅劍!沒想到江湖上消失這么久的軒轅劍竟然在你的手中!”
“你喜歡嗎?喜歡的話送給你好了!”他說道。
“我不擅長用劍,送給我我也只是當(dāng)寶貝供著!我擅長的是這個!”女人從身后拿出長鞭。
“真是沒想到!”他說道,“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你叫我阿扎就好了!”女人說道,“既然你不記得自己的名字,而你看起來也呆呆的,不如就叫你阿呆吧!”
“呵!只要姑娘喜歡,叫我什么都無所謂!”他說道。
“阿呆,你就不好奇我要帶你去哪里嗎?”阿扎說道。
“對我來說去哪里都一樣!況且你救了我的性命,我還沒有報答你呢!以后你去哪我就跟在你身邊,給你當(dāng)個仆人好了!”阿呆說道。
“師父曾經(jīng)告訴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師父說男人的甜言蜜語千萬不能相信,否則會有性命之憂!”阿扎說道,“所以我不需要男人做我的仆人。”
“那你的師父有沒有告訴你,男人都是花心大蘿卜,見一個愛一個,要你千萬不要讓男人太過靠近?”阿呆笑著說道。
“咦?你怎么知道師父對我說的這些話?”阿扎很是驚訝地說道。
“阿扎,你的師父說的沒錯!像你這樣的女人,還是離男人遠(yuǎn)一些比較好!”阿呆說道。
“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把你趕下馬車,讓你在冰天雪地里自生自滅?”阿扎壞笑著說道。
阿呆聽到阿扎的話,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了。如果她真的把自己扔下,那他可就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咯咯!看把你給嚇得!我只是說說而已,要是我有這樣的想法,那我費這么大功夫救你做什么!”阿扎看到阿呆不說話,以為他真的害怕自己會丟下他。
阿呆無奈地?fù)u搖頭,這個女人真是單純的可愛。這樣一個女人竟然能夠獨自在江湖闖蕩,看來她的師父對她放心的很。
“你師父一定是個很嚴(yán)厲的人吧?”阿呆說道。
“是啊!從小我就被師父收養(yǎng),她教我武功,教我識字。她雖然對我很嚴(yán)厲,但也是我最親近的人!”阿扎說道。
“那她為什么不跟你一塊呢?難道就這么放心你嗎?”阿呆說道。
“我?guī)煾杆呀?jīng)過世了!”
阿呆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