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文大人這是東西太多,沒有地方存放了,所以想找一個更大的地方嗎?”李老話中有話地說道。
文佑安的父親是當朝太宰,與李老是死對頭,在朝堂上兩人因為政見不同,多次針鋒相對。李老知道對方是出了名的貪官,仗著皇上對他的寵信,不知道私吞了多少本應該上繳國庫的東西。
李老說這樣的話就是暗指文佑安的父親貪污受賄,東西多到以至于文府都已經存放不下。
文佑安何嘗不明白李老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親與李老是死對頭。雖然他能聽得明白,心里頗為不滿,但他不能當著李老的面表現出來。
“李老說笑了,家父為官清廉,兩袖清風,怎么會有那么多東西。是佑安最近偶然得到了一批奇山異石,想要讓家父獻給皇上,只不過府里放不下,所以才會想到找一個大點的地方。”文佑安將這件事情與自己的父親完全撇開,為的就是不讓李老抓住任何把柄。
文佑安從自己父親那里學到了很多東西,看似平淡的談話,其中卻是暗藏殺機。如果李老以此到皇上那里參自己父親一本,恐怕他的父親會有很大的麻煩。
沈凡聽到文佑安的話,知道當今圣上也是喜歡奇山異石,這與前世宋朝的宋徽宗有同樣的喜好。因此衍生出來的花石綱可是害苦了天下百姓。
“原來是這樣,文公子真是有心了!”李老淡淡地說道。
“這是佑安該做的!”說完,文佑安向李老身后看去,“這位姑娘,我們又見面了!你我還真是有緣呢!”
文佑安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便想到了旁邊的千苒微。
沈凡看到文佑安又盯上了千苒微,知道他已經迷上了千苒微。
“這個家伙還真是賊心不死呢!”沈凡在心里想到。
“哦?文公子,你們認識嗎?”李老看到文佑安竟然認識苒微,這讓他很是意外。左青來到李老身邊,將昨天在剛進城門時發生的事情詳細對他說了一遍。
“昨天在外城偶遇這位姑娘,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詢問姑娘芳名就匆匆離去,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到,上天真是待我不薄!”說話的時候,文佑安的眼鏡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千苒微。
“文公子,小女子初來乍到,想要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承蒙李老幫助才會找到這里。如果文公子能夠割愛,讓出此地,小女子定當感激不盡!”說完之后,千苒微向前兩步,對文佑安施禮。
千苒微的心里其實是不想跟這個剽竊別人詩詞為自己所作的虛偽之人打交道,但是她更清楚如果這個文佑安不想讓她得到這個地方,恐怕自己真的得不到。
沈凡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千苒微的表演,如果不是已經了解她的本性,他都有些懷疑此時的千苒微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就算是自己,都沒有見到過千苒微此時柔柔弱弱的一面。
“姑娘言重了!此處并不屬于在下,如果姑娘真的需要此處,三天后在下可以從戶部那里將此處買下來送給姑娘。”
文佑安看到千苒微此時的樣子,魂都要被勾走了。這個女人當真是絕世尤物,如果能夠得到她將此處買下來送給她又何妨。只是他卻忘了,昨天在城門附近對方是如何嘲諷他。
“無功不受祿!只是不知道小女子該如何報答文公子呢?如果小女子沒有什么表示,還真不能接受文公子的好意呢!”
聽到這里,李老的臉上忍不住一陣抽搐。本來他還以為千苒微真的是想讓文佑安能夠退出購買此地,但事實卻是讓他有些大跌眼鏡。李老知道,用不了多久文佑安就要暴走了。
“姑娘言重了!這是在下真心想要送給姑娘的見面禮。如果姑娘想要報答在下,那就給在下個機會,讓我帶姑娘四處游玩一下。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文佑安聽到千苒微想要報答自己,他的心里可是樂開了花。只要自己能夠有機會與她單獨相處,文佑安有信心將她拿下,實在不行就用強。這樣的女人,可是自己夢寐以求的。
“呵!文公子還真是出手闊綽呢!不如直接給銀子吧,雖然我并不怎么喜歡銀子!”沈凡聽到文佑安的話,忍不住嘲諷道。“文公子帶我四處游玩一下如何?在下也是第一次來京城!在下可以保證,絕對會讓文公子滿意!”
想用這樣的方式俘獲千苒微的心,這個文佑安還真是與自己前世那些紈绔的富二代有的一拼。如果他知道千苒微是千家家主,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表情。
“噗!”千苒微忍不住笑了出來,自己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情感此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何嘗不知道文佑安的心思,本來她就只是想要戲耍一下文佑安,為沈凡昨天被欺負的事情報仇,結果被沈凡給破壞掉了。
“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千苒微對著沈凡徉怒道。
此時的文佑安哪里還不明白自己是被這兩個人給耍了。本來他以為旁邊的那個男人只是這個女人的下人或者護衛,沒想到他們的關系竟然如此親密。
“你們…你們…”文佑安的怒氣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他戲耍別人,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戲耍他。
“文公子千萬要冷靜,怒傷肝!你可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一,雖然排名最末。被氣壞了身體可是會讓很多女人心疼的!”沈凡忍不住繼續補刀。
沈凡前世的時候就看不慣那些仗著自己有錢之人心高氣傲的樣子,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他還能遇到這樣的人。
“好!好!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文佑安臉色猙獰地說道。敢得罪他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說完,文佑安便轉身離開。
看著滿臉怒氣離開的文佑安,李老臉色有些凝重。沈凡與千苒微的做法雖然讓他感覺很是解氣,畢竟文佑安霸道慣了,很多人對他恨之入骨,但是這樣卻把他徹底得罪了,以李老對他的了解,文佑安恐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沈凡,這樣做雖然解氣,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以后會招致很多麻煩?”李老有些擔心的說道。雖然文佑安知道沈凡與千苒微的背后是自己,但他不可能無時無刻保護他們。
“李老,文佑安對千苒微賊心不死,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情,以后也避免不了將他得罪到底。”沈凡知道李老擔心什么,他絕對不會因為害怕得罪文佑安就任由此人對千苒微出言不遜。雖然自己對京城人生地不熟,但這絕對不會讓沈凡有任何畏懼。
“李伯伯,苒微知道背后說人壞話不好,但此人本性不善,昨天的事情您可能不知道,此人竟然將沈凡所作的詩詞當成他所作,還當著沈凡的面吟誦。被我當面揭穿之后,還想讓人對我們動手。”想到昨天的事情,千苒微心里還是頗為生氣。畢竟那首《清平調》是沈凡專門為自己所作,卻被文佑安這樣的人給剽竊了去。
“李老,此事我也很是好奇,為何那文佑安會說《清平調》為他去年在中秋詩會上所作?”沈凡一臉疑惑地問道。
聽到千苒微與沈凡的話,李老臉色有些尷尬。畢竟這首《清平調》確實是沈凡所作,而為何會被文佑安剽竊了去,其實李老也沒有調查清楚,只是他知道文佑安確實是從自己這里得到這首詩。
“沈凡,這件事情是我的過失,文佑安應該是從我這里得到的那首詩。”李老一臉歉意地說道,“去年我從江寧回到京城,將你寫的兩首詩還有《三字經》隨身帶在了身上,目的是想要在那些老家伙們的面前顯擺一下。”
“沒過多久,太宰文大人邀請很多大臣去他府上赴宴,我也去了。應該就在那時候將你所作的詩丟在了文府,被文佑安得到。后來因為諸事繁多,就沒有再去查找。結果在中秋詩會上,文佑安竟然將此詩吟誦出來,并且說是他所作。當時我本想揭露此事,但在場的眾人已經被這首詩徹底折服,紛紛夸贊文佑安的文采。如果當時我講出此事,恐怕會適得其反,所以只能將其壓下來。”
“李伯伯,江寧的文人都知道《清平調》為沈凡所作,難道這件事情沒有傳到京城來嗎?文佑安是在中秋詩會上作出這首詩,但此時距離上元節詩會已經過去了八個月,為何京城的人會不知道這件事情?”這是讓千苒微想不明白的地方,按理說這樣的詩詞很快就會傳到京城,但事情好像恰恰相反。
“我想是因為江寧的文人很少有來到京城的吧?而且這幾年天災不斷,很多災民向東遷移,從江寧前往京城路途遙遠,路上不再安全,所以更沒有文人來到京城,才會導致南北之間文人的交流被阻斷!”沈凡很容易就想到這其中的原因。
“不錯!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南北文人已經很少有交流了。其實京城的文人一直就有一種優越感,對于京城之外的文人并不待見,這也是江寧文人很少來到京城的一個原因。”李老說道。“沈凡,既然你來到了京城,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人知道這首詩是你所作。”
“李老,其實沈凡根本就不在意這件事情。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與其強求,不如順其自然。”沈凡不想讓李老為難,想要讓文佑安承認自己剽竊別人的詩詞,恐怕將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承認。
“李伯伯,我們還是去看看這座院子吧。”千苒微適時地將話題引到一行四人來這里的目的,再說下去恐怕只會讓李老越來越愧疚。
“好!我們去看看這座院子能不能讓你們滿意!”李老帶頭向院子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