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聽到驚呼聲,瞬間將目光都聚集到這里。流螢一開始有些害怕,但是想到與其一個個的解釋,還不如一次將所有問題說明白。
“李叔,您沒有聽錯,就是十兩!”
周圍的人都聚集到這里來,看著擺在小板車上的三壇酒,開始議論紛紛。
“十兩一壇,這女人不會是瘋了吧?”
“就是啊!就算皇上喝的酒也不值十兩!”
“這女人肯定是想銀子想瘋了!”
…
流螢聽到周圍人的話,她很想為自己辯解,說自己不是因為想銀子想瘋了,但她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此時,沉默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吧。
“流螢姑娘,你李叔我喝酒也有幾十年了,能不能讓我聞聞這酒香到底值不值十兩?”
“李叔,這酒壇都是專門密封好的,要想聞酒香,只能買下之后才能打開。”
“不讓聞就要十兩,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如果我買來里面都是水,找誰說理去?”
“就是!這不是騙人嗎?”
周圍的人再次議論起來。
在不遠處有一位老者正在旁邊的茶攤上喝茶,身后站著一位帶兵器的人。如果沈凡在這里的話,就會認出這老者正是那天找他拆字算命的老先生。
“十兩一壇,我這輩子都沒有喝過這么貴的酒。”
“主人,天下美酒您都已經嘗過,而這里的酒不可能比京城還要好。我看那姑娘只是想欲擒故縱。”
“雖然不排除你說的這種可能,但她救了那個拆字算命之人,所以我更相信這酒值十兩。”
“既然主人認為值,那屬下就去買一壇回來。”
護衛打了一個手勢,很快有人來到身邊,護衛叮囑幾句便離開前往流螢那里。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都在評論琉璃這十兩一壇的酒到底是真是假,甚至有人想要揭穿流螢是個騙子。
護衛從人群中擠到前面,直接掏出十兩銀子。
“我買一壇。”
周圍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們沒想到真的有人花十兩銀子買一壇酒。
“這個人不會腦袋被驢踢了吧?”
“我看不是被驢踢了,而是被門夾了。”
…
周圍的人此時將焦點集中在了這個買酒之人的身上。
“這位大哥,請留步。”
護衛拿到酒剛要走,流螢就喊住了他。
“姑娘還有什么事嗎?”
“這酒最好帶回家以后再打開,在這里打開我怕…”
“怕什么?”
“怕造成慌亂,把我這剩下的酒都灑了。”
“姑娘的話我記住了。”
護衛轉身從人群中離開,來到老者的身邊。
“怎樣?”
“主人,那姑娘交待屬下回去以后再把酒打開。”
“哦?為何?”
“那姑娘說擔心造成慌亂,把她的酒灑了。”
“造成慌亂?因為什么?難道是這酒能夠讓所有人為之瘋狂嗎?”
“屬下認為應該是這樣。”
“既然她這樣說,那就現在打開,我看看這酒到底是什么釀的。”
“是,屬下遵命。”
護衛小心翼翼的開封。沈凡為了防止酒香溢出來,嘗試了很多東西來封口,但是都不理想。最終好不容易發現了幾張不知道什么動物的皮。
沈凡先用一塊紅布將酒壇口封上,然后將動物的皮再封上,最后外面再封上一塊紅布,這才保證酒香不外溢。
護衛在解開最外面的紅布時并沒有酒香溢出來,但是在解開捆綁動物皮的繩子時,老者本來端著茶杯的手突然停在了嘴邊。
“等一下!”
老者想要阻止護衛繼續開封,但是還是晚了一步,動物皮被拿了下來。
在動物皮拿下來的一瞬間,酒香以酒壇為中心向四周逸散開來。周圍的人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一樣,在聞到酒香的瞬間,都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老者急忙拿起動物皮想要將酒壇重新封上,但已經沒有什么用了。
“快!將那兩壇酒也買回來!”
老者有些著急的說道,他還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失態過。護衛聽到老者的話,迅速向流螢那邊跑出。
但是反應過來的人群比護衛更快,將流螢團團圍住,都想買一壇。
現在不再有人說這酒十兩一壇值不值,而問題是能不能買的到了。
流螢看到蜂擁而至的人群,知道那個買酒之人沒有聽自己的話,在大街上將酒開封了。
流螢看到這么多人也有些慌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擔心酒被弄灑,流螢將兩壇酒緊緊的抱在懷里。
瞬間,無數只手伸到了流螢的面前,每只手里面都拿著十兩銀子。這些年來,流螢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白花花的銀子。
“給我一壇…”
“我要買一壇!”
“張三,是你?你不是說沒銀子嗎?你上次欠我的十兩銀子還沒還呢。”
“下次!下次!這次先買酒,買酒啊!”
“李四,你不是說你的銀子都花在青樓里了嗎?怎么還有銀子買酒?”
“我這是去我姘頭那里要來的。”
…
這樣的場景一直在上演,為了能夠買到一壇酒,所有人誰都不讓誰。
“都別擠了,再擠酒都灑了。”
流螢用自己所有的力氣喊出這句話,因為人太多,她擔心聲音太小眾人根本聽不見。
聽到酒要灑了,眾人才不像之前那樣瘋狂,因為他們知道現在就只剩兩壇酒,如果灑了他們就真的買不到了。
雖然以后流螢可能還會出來賣酒,但是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夠買的到。像這樣的好酒,基本上會被別人全部包下來。
流螢看到眾人終于冷靜了下來,才萬分小心的將兩壇酒放在小板車上。在流螢看來,這兩壇不是酒,而是白花花的是銀子。
“我知道你們都想買,但是酒只有這么多,我也沒有辦法。”
“誰出價高給誰!”有人在人群中喊道。
“不行!一開始就說好的,十兩一壇,價格不會變。”流螢否定了那個人的提議。
“那我們這么多人,怎么可能夠分?不能一人一口吧!”
“不用分了,這酒本公子要了!”
此時一位身穿華服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前面有幾位下人給他開路,看起來很有排場。
“是他!看來我們沒有機會了。”
“江寧霸王,江寧府知府王大人的公子王歡,有他出來那酒我們甭想了。”
“唉!可惜了,這么好的酒!”
“就是啊!”
…
流螢看到出現在眼前的男子,心里也頓時緊張起來。這個男人她很熟悉,這七年來幾乎只要自己出現在江寧縣城他都會來。
因為流螢的美貌,王歡一直想要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可是流螢軟硬不吃,這么久了也沒有將她拿下。
剛才自己聞到酒香,尋著味道找到了這里,才知道這酒是流螢釀出來的。在他看來,流螢早晚都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女人的東西就是自己的。
“原來是王公子。”
“流螢姑娘,這酒就給我吧。”
“王公子實在是抱歉,酒只有兩壇,這里的人都想要,總不能就這樣給了你,對他們連個交待都沒有。”
“流螢姑娘想要一個交待是吧?那好,你們誰想買酒?”
王歡對著眾人問了一聲,結果沒有一個人回答。
眾人哪敢答應,這王歡在江寧是出了名的霸道,要是惹惱了他,就不用想在江寧呆下去了,不能為了一壇酒,就要背井離鄉。
“流螢姑娘你看,他們都不想買你的酒,所以這酒還是給我吧。”
“王公子想要酒也可以,每壇十兩,總共二十兩。”
“流螢姑娘,就我們兩個人的關系,就不用給錢了吧?”
王歡雖然是紈绔子弟,他的父親又是江寧府知府,但是他的父親為了讓他不在外面胡作非為,給他的銀子一個月只有十兩,但是十兩銀子怎能夠他揮霍,往往銀子一到手就沒有了。所以,他并沒有銀子買下兩壇酒。
“王公子請自重,我與王公子你雖然認識,但是我們并沒有什么特殊關系。”
“流螢姑娘,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整個江寧府誰不知道我王歡喜歡姑娘你,這關系難道還用說嗎?”
聽到王歡的話,流螢臉色瞬間變得通紅,這是對自己赤裸裸的調戲。但是自己卻沒有什么辦法,流螢心里慶幸沈凡不在,否則自己該如何跟他解釋。
遠處老者的護衛看到王歡的出現,眉頭一皺,他認識王歡,對王歡的所作所為也有所了解,只是主人沒有說過什么,自己也不好插手。
護衛看到老者有些疑惑的眼神,便將這個王歡的來歷對老者詳說了一遍。
“你去看看什么情況,如果王歡對那姑娘真的有什么過分的舉動,你就管上一管,別讓你姑娘吃了虧。”
“是,屬下這就去。”
護衛得到老者的命令,心里就已經有了打算,如果王歡真的做的什么過分的事情,他不介意自己活動一下筋骨。
“王公子,如果你真想要這兩壇酒,那就拿二十兩銀子。否則,我只能賣給別人了。”
“流螢姑娘,我今天實在是沒帶銀子。這樣吧,明天,明天我給你三十兩,你看如何?”
“王公子玩笑了。既然王公子沒有銀子,那我只能賣給別人了。”
流螢不想再搭理王歡,因為她知道對方就是在無理取鬧,想不花銀子就把酒拿走。
“流螢姑娘,這酒我是要定了。你可要知道我是什么人。”
王歡確實想要這兩壇酒,他想給他的父親送去。他的父親也喜歡喝酒,自己送兩壇好酒過去,他老人家一高興,說不定就給自己更多銀子。
“王公子,不管你是什么人,想要買酒就要拿銀子。”
“流螢姑娘,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已經對你忍到極限了,今天不光這酒歸我,你人也要歸我。”
說著,王歡就要伸手去抓流螢。就在王歡的手碰到流螢的時候,突然出現的一只手緊緊的攥住了王歡。
“你這么牛叉,你爹娘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