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詠絮覺得非常頭疼。
頭疼max級別的那種!
她沒有喜歡過什么人,但她覺得,如果自己喜歡了什么人,那她一定會告訴那個人,對努力對那個人好,讓那個人也喜歡她。
而不是假他人之手。
這樣的喜歡太懦弱,也不夠純粹。
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現實是夏詠絮還是得捧著便當盒進了秋明悠的教室。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對秋明悠,壓力一天比一天大。
明明一開始根本不怕他,不但不怕,而且還能絕地反殺。
可現在就
心里涌出了一種特別想拔腿就跑的沖動,尤其是昨天之后,更不敢正眼看他了。
秋明悠看見夏詠絮走了過來,他心里也覺得奇怪,以為左右過后,夏詠絮不會再來了。
也許葉落茗說得對,不管夏詠絮是什么樣的蠢物,對朋友還是盡職盡責的。
夏詠絮是硬著頭皮站在了秋明悠面前,手里捏著便當盒的,磕磕巴巴的說,“這這是青青給你的!
說著,把便當盒放在他桌上,轉頭就要走。
秋明悠卻開口道:“昨天”
“啊?”夏詠絮嚇了一跳,尤其是他說到了昨天,“昨,昨天怎么了?”
秋明悠低聲說,“我不知道你負重,昨天,很抱歉。”
不小心碰到她的事情他道過謙,但是輕辱她的事情還沒有道歉。
夏詠絮低著頭,小聲說,“沒關系”
秋明悠看她怯怯的樣子,皺了皺眉,“你怕我?”
他以為終于有個不怕他,敢和他沖撞的人,且不說是不是討厭夏詠絮,她不是膽子很大嗎?
現在是怎么,他又沒對她做什么!
“我不怕你”夏詠絮小腦袋始終抵著,聲音細若蚊吟,不怕是不怕,就是覺得怪怪的,不想見他。
一見他,自己也怪怪的。
秋明悠冷眼看她,“你覺得我瞎?”
這么明顯的害怕還嘴硬說不怕,他又不瞎。
夏詠絮被秋明悠說的心里更顫悠了,她小心翼翼抬頭看秋明悠,說,“我真的不是怕你,我只是不是你,是我,我自己有點奇怪!
秋明悠瞧著夏詠絮慫巴巴的樣子,皺眉道:“我很丑?”
不如怎么會這幅表情。
夏詠絮實話實說,“是不怎么好看”
秋明悠眸色一冷。
夏詠絮縮了縮脖子,繼續秒慫。
夏詠絮看秋明悠奇怪,秋明悠看夏詠絮還不順眼呢!
怕他的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多一個夏詠絮,哪怕被他討厭,他也希望夏詠絮和以前一樣,而不是現在畏首畏尾。
秋明悠冷冷看著夏詠絮,說:“下課來我家的事情,我不希望別人知道!
夏詠絮知道他什么意思,這次不慫了,理所應當的說,“我也不想別人知道我去你家事情啊!
秋明悠淡淡說:“那你最好能保密,否則,無論我媽怎么喜歡你都沒用。”
夏詠絮面對秋明悠確實會慫,可一旦秋明悠帶有輕蔑如果侮辱性的意思對她,她就本能的揭竿而起。
一聽秋明悠這話,也不服輸的說,“那你最好也能保密!不如就算我喜歡你媽媽,我也不會再去了!
秋明悠冷眼看夏詠絮。
夏詠絮內心雖然還是慫,但輸人不輸陣,給他用力瞪了回去。
秋明悠這才算滿意,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便當盒,又忍不住皺眉,“你每天都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不膩嗎?”
“我膩有什么辦法,誰叫青青對你不膩便當在這里,怎么處置隨便你,我走了!毕脑佇跽f著,轉頭走人。
秋明悠多一眼都沒看便當盒,他不吃別人的東西,這是規矩,是出身墨洛溫家族天生的警覺和習慣。
況且,安可青是誰,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更不可能吃她給的東西。
下午夏詠絮去了訓練室,這次秋明悠沒有提早去,而是在夏詠絮之后去,遠遠的,他看見夏詠絮進了大樓。
夏詠絮可不像會泡圖書館的人
秋明悠跟著走進去,果然就瞧見夏詠絮上了頂樓,進了訓練室。
等夏詠絮關上門時,秋明悠才走到門口,好氣又好笑,難怪隔壁的人那么討厭,原來又是夏詠絮!
秋明悠多一眼都沒看,進了自己的房間后,不久就后墻壁就響起了悶沉的聲音。
習慣性拿了耳機戴好,秋明悠看自己書。
臨海淅淅瀝瀝的雨又下了起來,良久后,秋明悠放下書,把耳機摘下來。
沙袋撞擊承重墻,每一下的力道和頻率都很規整。
他想起葉落茗說過,夏詠絮學的是傳統武術,那需要穩扎穩打,幾十年如一日的辛苦。
對于夏詠絮這種蠢物,大概也只能學這樣的東西了。
因為太蠢了。
絲毫不懂變通。
出拳的力道,速度,方向都很有規矩,一眼一眼,就像明知道他討厭,也還是為了什么朋友,每天送那個必然會進垃圾桶的便當盒一樣。
日復一日,重復著昨天的事情。
外面陰雨綿綿,墻壁一聲聲的悶響,形成了奇怪的,但是卻讓人十分心安的響動。
秋明悠重新拿起書,目色極淡地看了起來。
那副耳機,再也沒有發揮過作用。
夏詠絮今天結束的很早,因為答應了要去明月灣,她停下動作后看了看外面,好像不下雨了,但是天依舊陰沉的很。
下午四點半,葉蘭學院統一放學的時間。
她應該準備去了。
夏詠絮把東西裝好,安可青正好進來,有些意外的說,“詠絮,你不練了?”
平時這個時間,夏詠絮可不會停下來的。
“嗯,我有點事情先回去了。”夏詠絮不擅長說謊,又不能告訴安可青實情,只能模棱兩可的這么說。
“那好吧!卑部汕鄾]說什么,出了學校大門,和夏詠絮揮了揮手。
夏詠絮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始往明月灣的方向跑了起來。
她是習慣高強度訓練,因為底子扎實,這樣的慢跑對她來說算不得負擔,可今天就不一樣了,她雙腿負重,跑的比原來要慢很多。
秋明悠在她之前已經走了,也很早就到了明月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