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以辰心里有些慌亂,也不顧不得其他,猛地拉開了門。
門外全是來來往往的人,秋以辰隨便抓了一個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人也是一臉慌張,“昨晚十三樓套房的客人死了!”
秋以辰心跳都快停了,“死了幾個?!”
“死一個就已經(jīng)很嚇人了,你還想死幾個!再說了,這種死法誰知道是怎么死的!
“什么死法?”
“死的那個是外國人,全身一件衣服都沒穿,就這么躺在床上,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警察都查不出死因,死的真蹊蹺!”
“”
秋以辰松開了那人,怔怔的不說話了。
片刻后,秋以辰忽然跑回房間,拿出自己的電腦,胡亂插上了沐千櫻的晶片。
心跳如鼓,他想切入內(nèi)網(wǎng)尋找裴梓苒的下落。
然而,屏幕上只顯示出了一個結(jié)果——晶片的權(quán)限被停了。
秋以辰看著屏幕,頹然的松開了手指。
裴梓苒完成了任務(wù),一定離開了這里。
而他,已經(jīng)想不出一個能找到裴梓苒的辦法了。
秋以辰的肚子還在隱隱作痛,但他現(xiàn)在感覺到卻是心涼和茫然。
裴梓苒
裴梓苒。
秋以辰就這么一動不動地靠床坐在地毯上,手里抱著早已經(jīng)沒電自動關(guān)機的電腦,呆呆地看著窗外。
莫斯科很冷,外面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雪了。
秋以辰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但他知道,他追不回裴梓苒了。
裴梓苒的世界里根本沒有他哪怕曾經(jīng),他是她的全世界。
當(dāng)初明明那么愛他,現(xiàn)在離開的也那么干脆。
就算就算他后悔了,可她絲毫不給他機會,他無計可施。
羽毛般的雪從天空飄下,秋以辰看見了,覺得自己從指尖到經(jīng)絡(luò),沒有一處是不冷不難受的。
從沙漠到雪國,明明也曾經(jīng)靠的那么近,可是心卻那么遠(yuǎn)。
他要怎么做才能再見到裴梓苒。
或者
是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秋以辰怔怔地看著外面飛揚而過的白雪,頭一次感覺到那么刻骨的傷痛和絕望。
秋以辰在莫斯科住了幾天后,終于回了臨海。
他想過了,要找到裴梓苒,只有一個人能幫他。
這個人就是葉落茗。
裴梓苒確實行蹤成謎,但身為她的母親,同時又掌控龍盟所有情報的唐子衣一定知道!
他沒臉去求唐子衣,只能求助葉落茗。
只要葉落茗肯幫忙,唐子衣也會松口!
秋以辰想的很好,事實上卻
“你說什么?!讓我?guī)湍阏臆圮郏俊比~落茗詫異地看著秋以辰。
秋以辰點點頭,目光嚴(yán)肅,“媽,我一定要到她!
“我記得我好像警告過你,不要再去打擾苒苒,你是忘記我的話了嗎?”葉落茗輕描淡寫的問。
秋以辰也覺得有些慚愧,低頭道:“我沒忘。”
“既然沒忘,那你覺得我會幫你嗎?”葉落茗波瀾不驚的問。
秋以辰輕聲道,“媽”
“你不用說了,我不會幫你,”葉落茗面無表情地戳破了秋以辰的幻想,“以辰,我曾經(jīng)問過你很多次,你對苒苒到底是什么感情,你也無數(shù)次的回答過我,什么感情都有,唯獨沒有愛情,我尊重你,從來沒有拿著個威逼過你,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想問你對苒苒是什么感覺了,因為無論你給我什么答案,我都不會站在你這邊!
“媽!”秋以辰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哪怕我”
“哪怕你愛她!
葉落茗緩緩的接下話,“不要說我沒給你過機會,我也好,梓苒也好都給過你太多次機會,你自己一一錯過,不要說你是不是愛她,就算真的愛她又怎么樣,苒苒不愛你。”
秋以辰張了張嘴,覺得自己心口宛若被什么東西堵住一樣,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極了。
葉落茗卻笑了一下,“難受嗎?”
秋以辰不說話。
葉落茗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現(xiàn)在體會的,不過是當(dāng)年苒苒的感覺罷了,以辰,你還是死心吧,苒苒不屬于你,從你肆無忌憚?chuàng)]霍她的愛情開始,就注定了今天的結(jié)局。”
秋以辰閉上眼,隱去了眼中所有的悲傷和無力。
當(dāng)有一天,你失去了全世界,寸步難行,處處是坎的時候你會想起什么?
秋以辰什么都不想,秋以辰只想睡覺
睡著了,就會夢見小時候,夢見少年時期,夢見幾年前
夢里,有裴梓苒。
那時的裴梓苒還愛著他。
如果能一直活在夢里多好,那樣,他就可以看著裴梓苒,看著她歡笑,看著她開心,看著她深愛自己,看著她不離不棄。
那是比什么都幸福的事情了。
葉落茗不肯幫他,秋以辰一點辦法也沒有。
臨海明明還是溫暖如初的天氣,他卻感到了從來沒有的心冷。
每天早上去上班,處理那些看起來雜亂無章的事情,然后回家,坐在房間里發(fā)呆。
日復(fù)一日,毫無改變。
秋以辰自己都討厭這樣的自己。
直到那天,秋明悠回來了。
這次出國秋明悠順利簽下了美國蘇氏與歐洲一個資本企業(yè)的合作案,表面看來,蘇氏更進(jìn)一步,實際上這次的合作案直接關(guān)系到的是蘇氏與帝華財閥的進(jìn)一步合并。
秋明悠出國時間不算短,回來葉落茗就開心到不行。
相比于總做冷板凳的自己,秋以辰覺得,他極有可能是后院沙灘上撿來的。
秋明悠這種工作狂的本性秋以辰是不能理解的。
才回來吃了飯,就回房間開始工作,恨不得自己就是個二十四小時待機的機器人一樣。
秋以辰端了杯水晃悠進(jìn)秋明悠房間,靠在書桌旁看秋明悠手里的文件,“大哥!
“嗯。”秋明悠答應(yīng)了一聲,目光沒離開文件。
秋以辰是習(xí)慣了他這么冷淡了,沒影響的低頭喝了口水,問道:“聽說爸要安排你相親了?”
翻閱文件的動作頓了頓,秋明悠抬頭看了他一眼,“景澈告訴你的?”
“那大哥的意思呢?”秋以辰問。
秋明悠沒說話,只是動作輕緩地又翻了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