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影算起來也才三十多一點,說父女也太夸張了,兄妹?并不像啊,而且唐子衣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云疏影低頭看了看笑瞇瞇的沐千櫻,緩聲道:“我現在需要她幫我一個忙,接下來的一年,她都會住在這里,和我一起。”
錢可心畢竟是圈子里混出來的,聰明不在話下。
云疏影的回答,再加上唐子衣的反應,她遲疑的說,“她和q大的那個女人是一起的?”
“算是,”云疏影回答的很隨意,“我把沐沐留下來,她并不同意。”
話說到這個份上,錢可心也全部都懂了。
唐子衣和沐千櫻有關系,而云疏影留下沐千櫻得罪了唐子衣,所以才有q大那段話。
但其實,云疏影對沐千櫻應該沒有什么想法,畢竟云疏影是個成熟的男人,而沐千櫻是個智力有問題的少女。
這樣一想,錢可心的心情也就不錯了。
再看沐千櫻時除了覺得這孩子真漂亮外,也對她智力有問題產生了同情。
但錢可心不知道的是,沐千櫻雖然智力受損,但她的天賦,可是普通人無法觸碰的高。
沐千櫻開始的時候對錢可心真的不太在意,但云疏影卻留錢可心吃晚飯,這就讓她很不高興了。
晚飯的桌子是長的,為了表示對客人的尊重,傭人是按照最國際性的禮儀來安排。
沐千櫻和錢可心在一邊,云疏影在另一邊,但沐千櫻習慣膩在云疏影懷里吃飯了。
傭人剛安排完為止,沐千櫻就抱著自己的凳子,吭哧吭哧往云疏影那邊挪。
凳子都是實木歐式,沐千櫻搬著實在吃力,就撅著小屁股推,推推推,往云疏影身邊推。
“你做什么?”錢可心看沐千櫻。
“云云!”沐千櫻費力地推,“云云!”
云疏影看著沐千櫻的動作,干脆伸手,把沐千櫻拉起來,“不可以哦,沐沐坐在另一邊。”
“不要!”沐千櫻委屈。
“乖,要聽話。”云疏影絲毫不動搖。
沐千櫻沒辦法,只能坐回去,撅著小嘴不高興。
隔著一張桌子,她忽然覺得她和云疏影好遠好遠。
傭人開始上菜,沐千櫻看著盤子里的小牛排和一桌子的配菜,動也不動叉子。
她根本不喜歡這些,她喜歡小草莓蛋糕,喜歡披薩,喜歡甜甜的菜討厭肉,討厭肉,最討厭肉!
錢可心和云疏影都是用餐禮儀一流,一邊吃著自己的東西,一邊小聲交流,尤其是錢可心,臉上洋溢的都是笑容。
云疏影讓傭人開了一瓶酒,緋紅的液體流入透明的酒杯中,錢可心和云疏影端起來,輕輕一碰杯。
沐千櫻看著他們,懵懂之中忽然有種——自己和他們不在一個世界的感覺。
再看看盤子里的牛肉,忽然有了一種吃不下去的煩躁感。
把盤子一推,沐千櫻跳下凳子,跑著上樓去了。
“她怎么了?”錢可心問。
云疏影斜睨了一眼樓梯方向,淡淡一笑,“小孩子鬧脾氣,沒事。”
錢可心點點頭,又說,“真可憐,漂漂亮亮的孩子,居然是這樣”
“可憐?”云疏影笑了,笑容優雅奪目,“她的能力可比你我厲害多了。”
“能力?”錢可心可沒看出沐千櫻有什么能力來。
云疏影也沒點破,“吃東西吧。”
一頓晚餐吃完,錢可心看了看時間,準備走了。
“我送你。”云疏影站起身。
人既然是他帶來的,自然也有送走的義務。
走到門口,對傭人囑咐,“給沐沐送個點心上去,如果她的話,告訴她,我很快回來。”
“是。”傭人答應了。
云疏影送了錢可心出門,關上門的時候他沒回頭,所以他也沒看見。
樓梯轉角處,沐千櫻坐在那里,隔著樓梯的扶手,看著云疏影和錢可心離開。
“”沐千櫻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酸酸的不高興
傭人端了小蛋糕上樓,看見沐千櫻坐在樓梯上,立刻去扶她,“怎么坐在這里,來,快起來。”
沐千櫻站起身,跟傭人回了云疏影的房間,傭人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先吃點蛋糕,云少很快回來。”
沐千櫻沒說話,就盯著那看起來好好吃的小蛋糕,一直盯著看。
她吃不下。
就連最喜歡的小蛋糕也吃不下了。
云疏影送了錢可心回去,錢可心住在市中心一個高級公寓,臨下車的時候,還抱起了云疏影送的那一大束海芋,轉頭對云疏影笑,“謝謝你給的這一下午時光,我已經很久沒這么輕松過了。”
“那你可要好好享受,”云疏影手扶著方向盤,笑著說,“明天新聞媒體又一個頭版頭條,有的你忙。”
“沒辦法啊,”錢可心嘆氣,“誰叫你這個男朋友不露面呢,壓力什么的,當然就是我抗咯。”
“辛苦。”云疏影淡笑。
“哦對了,”錢可心忽然說,“你家的那個小姑娘她叫什么?”
“沐千櫻。”
“沐千櫻”錢可心想了想,又笑道:“名字好,長的也好,我覺得等她再大一點,說不定會更漂亮,就是可惜了她。”
“有得必有失,天賦高,其他方面就很可能會差一些,”云疏影說的很淡,“上帝開了門,自然要關窗,這是沒辦法的。”
“大概吧,不過我覺得,像她這樣的人,還是需要一個能保護她照顧她的男人,父親也好,兄長也好,總之”錢可心聳了聳肩,“你懂我的意思。”
雖然她還沒有到臆測云疏影和沐千櫻有什么見不得人關系的地步,但不得不說,沐千櫻確實太漂亮了。
玲瓏剔透的小人兒,讓她有一種羨慕的心理。
而最關鍵的是,她覺得沐千櫻對她有敵意——這股敵意,女人才能感受到。
“她身后有很多男人在保護她,至于以后,”云疏影頓了頓,垂下眼睫,“也許,她會被治好,變成正常人,當然也會有正常人的感情,甚至,愛情,誰知道呢。”
“那你呢?”錢可心問,“你怎么想的?”
“我?”云疏影抬頭,淡淡一笑,“我自然是祝福的,不過,這和我沒關系,她的事情,自然有別人在替她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