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侍弄完一切，將書包的拉鏈拉上，重新背到后背上。

戰靳川的表情呆了，夏染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茫然無措的樣子，如果沒有那些糟糕的過往，或許她會覺得此刻的戰靳川有那么點萌。

“我做了那樣的事······為什么······”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夏染一時沒有聽清。

“嗯什么？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么？”她側頭，傾耳，表情疑惑。

戰靳川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沒什么，你還真是個爛好人。”

他說完，笑了，反倒是夏染有點不太高興。

自己的好心怎么就成爛好人了？

“我以為你會恨我的，你本該恨我的。”戰靳川忍著去碰夏染的沖動，將眼里的情緒藏得極深。

他其實并不滿意這個結果，被送出國，饒過他，可他卻一點都不希望戰龍軒饒過他。

因為戰靳川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和計劃，他要用最凄慘的方式結束自己的一生，已經生無可戀的他，只剩下這么一個愿望，但即便如此，戰龍軒卻偏偏放了他一馬。

所以他不滿，甚至于心里惱火。

因為他知道，戰龍軒在用這樣的方式報復他，讓他以最憋屈的方式度過下半生，沒有自由，也沒有任何念頭。

戰靳川傷害了很多人，但他最后悔的就是沒有早一點認識夏染。

這是他的真心話，即使已經時過境遷，那種對光明的渴望依舊是他心頭藏得極深的愛戀。

他對夏染的喜歡和愛，始終沒變。

因而，他在聽到夏染的關心后，依舊會不受控制的想要一看再看，想要看著她，聽她講話，甚至是想要拉她入懷。

“我是挺恨你的，誰讓你害得龍軒九死一生。”夏染磨著小白牙哼了一聲，但隨即，她的語氣卻放緩了，“但你也因此得到了報應不是嗎？再者，龍軒還在我身邊。”

夏染抿嘴笑了，笑得甜蜜而幸福。

笑得讓戰靳川有些嫉妒，嫉妒戰龍軒的好運。

其實夏染之所以過來送他，還帶了這些衣服，是因為想起了戰靳川過去對自己的照趙。

那時的她還只是戰龍軒名義上的未婚妻，就因為被設計，所以成了他人的眼中釘，更成了戰母眼里的那根刺。

不論她什么時候去戰家，戰夫人對她的態度永遠都是冷嘲熱諷，就算是有戰龍軒在身邊，夏染也感覺不到戰家的溫暖，只想要逃走。

而戰靳川卻每一次都會在她脆弱的時候給予安慰，如果那個時候沒有戰靳川的安慰，夏染想以自己的性格也許不會守得云開見月明，和龍軒之間爬樹課要比現在有更多的磨難。

如今的她相信龍軒的心里是愛著自己的，盡管他不曾說過，但她就是知道。

所以某種程度上，其實她還要感謝戰靳川才對。

“呵，是嗎？”

戰靳川看到她的笑容，再多的憤怒情緒都轉化成了無奈。

他突然明白過來，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就像是孩子之間的爭奪，夏染的心從未偏向過自己，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