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只要不是五險一金的工作就不是正經(jīng)工作,只要不回來,繼承家業(yè)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
“大叔……你一定要幫我教訓(xùn)他,狠狠的打他的屁股,讓他不聽話。”
“好,好,好我打他屁股,瞧把閨女委屈的,你們兩個真的是好長時間沒來看大叔啦。
大叔知道你們兩個工作忙,但是抽空一定要過來看看。
你們?nèi)齻以前圍著我轉(zhuǎn)的時候,我還嫌煩,現(xiàn)在好了,一個都沒有了。”
老宋十分的惆悵,幾年前,他們?nèi)齻小家伙,一起經(jīng)營自助餐廳的時候總圍著他轉(zhuǎn)。
那時候他就覺得他們?nèi)齻肯定干不成什么事,沒想到今年后人家居然把一個小小的自助餐廳擴大成了一個商業(yè)圈,還把當初只是一個網(wǎng)紅的滕洱,捧成的一線明星。
他也認識到了自己當初的錯誤,有夢就要去追人這一生短短幾十年,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兒,才不枉此生。
而像是被按了重復(fù)件的人生一點樂趣都沒有,有些人這一生勞勞碌碌,不得善終,而有些人,活的坦然,走的瀟灑。
“我們兩個也不是不回來看您呢,公司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宋君臨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有很多事兒,我們?nèi)齻還要商量,大叔,您有空就去唄,反正離得又不遠。”
莫云霏在他面前就好像一個孩子似的,想想自己的父親若是還在人世間的話,應(yīng)該跟大叔是同齡,但自己的父親遠遠不及大叔這般待人和善。
“就是啊,叔叔,你什么時候這么婉轉(zhuǎn)了,以前我們幾個如果不回家的話,你肯定會刷到公司,把我們揪回來。
現(xiàn)在怎么了,好些日子沒看你去公司了。”
滕洱坐在一旁,一邊吃著堅果一邊喝著茶,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是完全放松下來的。
就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樣,不用擔心被別人拍到不好的照片,也不用擔心被別人議論。
“我是不是害怕打擾你們?nèi)齻嗎,你說你們?nèi)齻,兩個是老板,一個是明星。
老板整天忙的都見不到人影,這大明星還不能去看的太勤,要不然人家又該說三道四了……”
老宋適合特別有身份的老頭,平日里在想他們幾個,要不去找他們,約他們幾個吃飯,那必須要等三個人行程都有空的時候才能一起出現(xiàn)。
看他們幾個忙忙碌碌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兒的,他也就放心了。
“大叔,您什么時候還怕謠言了,還怕人家說三道四了。
您現(xiàn)在可真是越來越有偶像包袱了。”
莫云霏看著他別扭的樣子,淡淡的笑道,幾年前的大叔可不是這樣,那時候的他還能拿著棍子滿街追著宋君臨跑,現(xiàn)在無論在什么樣的場合都給自己兒子留面子。
“今時不同往日了,你們?nèi)齻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孩子了,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待你們了。
再說了,你們?nèi)齻混的好,我這身價不也跟著上去了嗎?再做出以前那種事兒,人家會笑話他。”
老宋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禿頭,“就說我這發(fā)際線,平時有節(jié)目來采訪我的時候,我都不敢接我就害怕人家笑話我沒有頭發(fā)。
我還有點兒擔心宋君臨,你說這東西要是遺傳的話,萬一他哪天禿了,估計會埋怨我一輩子。”
“叔叔,你考慮的也太長遠了吧,宋君臨的爺爺頭發(fā)也很茂密呀,這完全不是家族遺傳的問題,就是您自己的問題。”
滕洱完全不給老宋面子,老宋年輕的時候是個小學(xué)教師,后來因為不怎么賺錢,就把工作辭了,下海經(jīng)商之后一夜暴富。
可能下海那段兒時間挺費頭腦的,才導(dǎo)致這頭發(fā)越來越稀少。
“你這孩子,怎么能是我的問題呢?這肯定是家族問題。
禿頭肯定是有原因的,你看我整天多么的養(yǎng)生,現(xiàn)在油膩的東西基本上不吃,吃的都是健康產(chǎn)品還這樣。”
“大叔……我覺得您要不然帶個假頭套呢,那樣看上去精神一些。
而且這冬天戴上之后還省著戴帽子了,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來幾頂我們公司假發(fā)特別多,而且做的十分逼真。”
莫云霏經(jīng)他這么一說才發(fā)現(xiàn),大叔這頭發(fā)越來越禿了,幾年前還能看到鐵絲網(wǎng),現(xiàn)在鐵絲網(wǎng)也沒有了,就剩溜冰場了。
“我這幾根頭發(fā),我是真舍不得讓它掉下去,我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必須拿梳子,再拿上我的發(fā)膠給他定型。
但是吧,現(xiàn)在這電視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壞人必須是禿頭嗎?而且發(fā)型還要跟我一樣。
前幾天那個熱播劇搞得我現(xiàn)在都沒辦法出門兒了,我那天出門兒坐地鐵,人家寧可不坐在那兒,也不挨著我。”
老宋沒自己這個發(fā)型十分的懊惱,有的時候他出門也不愿意戴帽子,覺得悶,以前還好,可是近幾年這人吶追求審美追求的越來越極致了。
電視上總是播放那些帥氣的小青年,而他這種禿頭大叔反而成了反面教材。
“叔叔,您看的還挺細致的嘛,經(jīng)您這么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好像真是這么演的。
好多電視劇里的形象都把犯人描寫成禿頭大叔,這對禿頭大叔很是不公平啊。”
滕洱不厚道的笑了,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她強忍著,一本正經(jīng)的開導(dǎo)他。
“誰說不是呢,我承認,如果在一個電視劇里邊演變態(tài)的話,把頭發(fā)剃掉的確挺有張力的。
而且這個發(fā)型你一出場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在生活中也不太美觀。
但是我冤枉了,也不是所有禿頭都是犯罪嫌疑人,都是壞人吶!”
老宋煩躁的捋了捋自己頭頂上剩的那兩綹長發(fā),他每天早晨一定要準時的清理頭發(fā),然后用發(fā)膠把頭發(fā)固定住。
“大叔,您就不要在意這么多啦,如果真的有必要要出境的時候,您要是覺得不太美觀,就戴個帽子唄。”
“我就是害怕給你們?nèi)齻掉價,前幾天我去打聽一下,尋思做一個植發(fā)手術(shù),進去之后太恐怖了,把我嚇出來了都。”
莫云霏和滕洱面面相覷,實在是忍不住了,兩個人捧腹大笑。
“大叔,您都禿成這個樣了,做植發(fā)手術(shù)肯定沒有這個必要了,花著錢還要遭罪,真不值得。”
莫云霏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伸手幫他那個沒整理好的一流豎起來的頭發(fā)捋了下去。
“姑娘啊,可別動,你們不懂他的生長方向,弄錯了的話很容易掉下來的。
我現(xiàn)在呀,是我的頭發(fā)如命,掉一根兒,我的心都跟著顫。”
老宋急忙護住自己的頭發(fā),雖說是有些難看,但是他還是想要留住這幾根長發(fā)。
“看沒看到,叔叔還有偶像包袱呢!就剩這幾根頭發(fā)了,有必要堅持嗎?”
“當然有必要了,不到最后一刻絕對不能認輸,絕對不能繳械投降。
我如果把這幾根頭發(fā)都剃掉的話,那我就徹底跟我的青春告別了。”
老宋拿出小鏡子照了照自己那驚世的容顏,以及那幾根少的可憐的頭發(fā),心有不甘。
“叔叔,您不要再照鏡子了,我餓了。”
“好好好,我現(xiàn)在就去廚房給你們兩個做你們最愛吃的菜,你們兩個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老宋一聽,這兩個小家伙餓了,急忙起身往廚房方向走去,通常他們兩個回來。老宋都是自己親自下廚招待他們的,這是最高禮儀。
“你又和宋君臨吵架啦?你怎么這么沒出息呀,每次吵架哭的都是你,你就不能讓他哭。”
莫云霏看的眼睛哭的紅彤彤的,有些心疼,“你還是拿著鏡子照著你現(xiàn)在自己這個樣子吧,是不是哭了一道兒哇,明天怎么拍廣告?
今天晚上又要回去冰敷,你也真不嫌遭罪。”
滕洱努努嘴,“人家也想把他弄哭啊,但那個人那么厚臉皮,我無論說什么,他都有話等著我。
他跟公司里邊其他的女藝人勾勾搭搭的也就算了,還臭不要臉的在我面前顯擺。
也不知道哪個不知死活的丫頭送他一個保溫杯,還給他泡了水。
我現(xiàn)在真的是受不了他了,真是越來越油膩了。”
滕洱越想越氣,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降火茶。
“就這么點兒小事兒也能吵起來,那同事之間送個禮物太正常了。
我也有啊,白一凡送的,那小丫頭還挺貼心呢,聽說是從小縣城走出來的,我看了一下他的資料,長得還蠻水靈的。
可以重點培養(yǎng)一下,你不能這個樣子啊,咱們公司總不能只靠你一個人支撐著吧,總要有人跟你一同支撐。”
莫云霏耐著性子勸導(dǎo)她,公司要想強大起來,必須百花齊放,怎么才能百花齊放,那必須要簽約新的藝人,培養(yǎng)新藝人呢。
雖說剛開始的初心就是為他創(chuàng)辦了一家經(jīng)紀公司,但這個家經(jīng)紀公司想要做的更大更強,必須有新鮮的血脈注入進來。
“你們兩個都不愛我了,我感覺我失去了一切。”
滕洱聽她這么一說,鼻子一酸,眼淚劈了啪啦的流了下來,前所未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