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葉明明想像中的監獄實在不一樣,雷炎一直往前走,葉明明跟在他后面,過了飛橋又是一座高臺,高臺的地面有一座龐大的法陣,走上高臺,葉明明發現在高臺的中央上面有一面一人高的銅鏡。
雷炎指著銅鏡說:“從這兒就可以監視整座地下監獄的情景了。只要你心里想著要看到哪兒,它就顯示出你想看的地方。我要去干活了。”
葉明明說:“等等,這地方這么大,你一個人能行嗎?”
雷炎說:“沒關糸,我有鬼仆們做幫手。”
他從鏡子后面抱出許多掃帚和簸箕,準備去打掃衛生了。
葉明明說:“等等。”
“雷師傅的通訊器是不是還在你手里呢?”
他點點頭。
葉明明說,“一會兒和我說說話好嗎?”
“可以。”
葉明明看著他遠去,轉幾個彎后就看不見了,葉明明開始看銅鏡心里想著雷炎,銅鏡果然顯示出雷炎的影像。
他現在的地方好像是處狹窄的通道,而且果然他召喚出了很多鬼魂,沒腿的,沒頭的,……亂轟轟地擠作一團,本該很恐怖的畫面由于鬼魂們“拿著”的掃帚而充滿喜感。
葉明明給他打電話,“今天你的這些鬼仆好像與以前不太一樣?”
“恩,少了點氣勢吧。因為我通常使喚他們時都特意把它們變得恐怖一些。”
“還能這樣?!”葉明明很驚訝。
“恩,參考一些恐怖電影電視。”原來葉明明那天看夏宇與他的戰斗時感覺有點怪怪的。原來那些鬼仆的造型很奇怪,有古代的有現代的有中國有外國的,原來并不是他們產生的年代地點不同,而是它們在COSPLAY影視名鬼。
葉明明說:“有用嗎?”葉明明覺得COSPLAY的實在不怎么相像。
“很有用,看到它的敵人膽氣自動減了三分。”
葉明明仔細回憶了葉明明看的那場戰斗,沒看出多有用,也許是獵魔學院的學生專注于學習,沒有看過那些恐怖片?
這些鬼仆像模像樣的打掃衛生,但只要夏宇不注意,他們就停下不掃地,開始其他動作,有一看上去挺像正常人的男鬼突然抱著掃帚從飛橋跳了下去,嚇了葉明明一跳。
夏宇若無其事的召了另一只鬼仆去把掃帚拿回來,然后繼續組織鬼仆們打掃衛生。
葉明明實在忍不住又給他打電話,“你怎么不去找那只跳下去的鬼?”
“反正他一會兒會自己回來的,生前跳樓死的,現在看見有點高度的地方就會跳。”
果不其然,那只男鬼過了一會兒又出現在隊伍里,夏宇給他一把掃帚,他繼續打掃衛生。
葉明明實在無聊,所以通過電話與夏宇聊天。
“沒想到這座地下監獄這么大,是不是原來這里就有個天然洞穴昵?想不到葉明明們學校地下還有這種大的洞穴。”
“也許吧,聽說葉明明們的學校是很古老的。”
“夏宇,你覺得鬼是什么呢?”
“薛師傅說鬼其實是人死時留下的一口怨氣。”
“我是問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
“鬼有感情嗎?”
“當然了,和生前一樣。”
“書上說它們應該叫靈骸,是人類靈魂去了另一世界后所留下的殘骸,你覺得是這樣嗎?”
“不知道。”
“可其他同學都認為鬼應該被消滅。”
“鬼很容易就沒了,太陽,閃電,大風都能讓它們消散,甚至被其它東西吃掉。被人消滅和其他消滅方式沒什么不一樣。”雷炎停了一會說:“不過我不會去消滅鬼的,因為我是鬼師。”
葉明明有些擔心這些問話惹雷炎生氣,在監控里看不出他的表情。
他又說:“我也不會讓鬼去害人的,因為我是人。”
雷炎從上往下打掃,這座地下監獄一共6層,每層有三十個大小不等的小房間,在鬼仆們的幫助下打掃的還是很快的,中間還發生一起事故,雷炎出去房間打水的時候,一個鬼的頭被人搶走了,一群鬼一起爭奪那個頭,看著像踢足球。葉明明都被逗樂了。
雷炎在電話里給葉明明解釋,其實大多數鬼都比較笨,要不然也不會因為各種執念而留在人間,可悲的是,做鬼的時間越長,做人的記憶也會慢慢流失,做鬼的經驗在慢慢增加,最后會變成怪物。
而雷炎的鬼仆都是沒保留多少人類記憶,還沒有多么做鬼經驗的鬼,他們已經不是人了,卻也不是老鬼,這段日子應該是鬼生中最無憂無慮最開心的日子,有時間就玩。
等雷炎清掃最底下一層的時候,葉明明看見了一個看上去很正常的老人出現在鬼仆隊伍中,他試圖拿起掃帚,卻始終沒有成功,然后他又試圖去摸雷炎,雷炎停下開始與他講話,葉明明才認識到這就是葉明明差點消滅的爺爺了,雷炎是被他撫養長大的。
圖像并不特別清楚,可是葉明明確實感到了他們之間的親情。
葉明明和雷炎回到了地面,太陽已經走到了西邊,葉明明終于鼓起勇氣說:“對不起,我差點害死了你的爺爺。”
雷炎一愣,“沒關糸,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又把爺爺找回來了。”
“我當初害你傷心了啊。”
“我當時還差點殺了你呢,我才應該跟你先說對不起的。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的。”
葉明明又說:“其實最該感謝冥界女神,讓我們為她禱告吧。”
他們兩個低頭感謝冥界女神。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葉明明對自己的能力“凈化”有所了解。靈力五花八門,但也有屬性之分,葉明明的體質極端排斥暗屬性能量。
但是葉明明在班級上還是格格不入。雖然胡曉夢努力幫葉明明補習,葉明明的學習仍然沒有起色,與大多數同學仍然沒有多少話可以講。灰暗的人生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后來葉明明發現雷炎常跟學校的男生打架,雖然沒有動用靈力,也沒有什么重傷。葉明明對雷炎挨打很生氣,可是雷炎自己卻不愿意跟葉明明多說。他說他只要好好跟薛師傅學功夫就可以在下次打架中占優勢。
葉明明和胡曉夢說過此事,她的反應是叫葉明明不要大驚小怪,她說男生們有時候會為了一些小事打架,只要沒有運用靈能就不算大事。有時候他們打一架之后感情會變好。她反問葉明明是不是最近沒有好好學習,根本沒有在學習上用心。
可是葉明明經過觀察,雷炎根本沒有和任何一個男生關糸變好,而且與其他男生相比,他打架的次數太多了,簡直沒有一日身上不帶傷。
葉明明只能想到是他鬼師的身份招來的待遇。
葉明明心情越加不好,成天陰沉的臉也讓同學們敬而遠之。她想得有個解決辦法,只好鼓起勇氣想去找夏宇。
夏宇不常在班里上課,據說他常在外面接些工作。
九月末的一天葉明明終于在學校門口遇見了他,落日的余暉披在他身后,顯的他更加耀眼。
他看見葉明明,微笑的打招呼:“葉明明,最近的日子過得怎么樣?”
葉明明回答:“不怎么樣。”
他依然一臉陽光:“哦,怎么了?”葉明明想知道他為什么總是能笑的這么開心,難道他真的沒有煩惱。
他看了看葉明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啊?”
葉明明有些生氣:“沒什么事情就不能找你了?”
夏宇說:“我可沒這個意思。”他伸手前指,“走吧,前面一個地方正好好說事。”
葉明明的心事大概全表現在臉上了。
葉明明跟著他往前走,走到路旁一個八角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