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長,這么晚了還來打擾,不好意思了。”
鐵山咧嘴朝王召笑笑:“跟我們走吧。”
王召點點頭,也沒有問什么,只是懇求的語氣道:“給我五分鐘,可以嗎?”
鐵山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吧,你快些。”
“謝謝。”
王召感謝一聲,轉(zhuǎn)身進了臥室,對妻子一番安撫和交待后,跟著鐵山出門了。
讓王召想不到的是,歐凱光竟然親自來了,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他看到了余飛。
這一下,他意識到是真出事了。
隨著王召進車,車里一下子變成了六個人。
幸好這是三排座車,裝六個人足夠。
“歐處,我……。”
王召開口想說什么,被歐凱光抬手打斷。
“回去再說。”
歐凱光冷冷地吐出一道聲音,命令司機開車。
二十分鐘過后,歐凱光和余飛幾人到了基地,直接進了辦公室。
歐凱光讓鐵山在外面守著,里面就剩下他、余飛和王召三人。
“王召,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還叫你來嗎?”
歐凱光一臉陰沉。
王召這一路上想了很多種可能,聰明的他很快想到是什么事了。
“歐處,對不起。”
王召低下頭去:“我在沒有您允許的情況下,將大鐵礦計劃報告了金總。”
“砰”一聲巨響,歐凱光拍案而起,鐵青著臉一指王召:“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王召不敢直視歐凱光:“歐處,我,我沒有辦法。
那天金總親自把我叫去問這事,他是咱們的大領(lǐng)導(dǎo),我不說不行啊。”
當即,他便將當天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說完,王召抬起頭,聲音有些發(fā)抖:“歐處,我,我對不起您,我愿意接受任何懲罰。”
“懲罰,懲罰有用嗎?”
歐凱光咆哮:“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
“我……。”
王召噎住,無法回答。
“回答我,就算你不得不說,可在說之后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歐凱光繼續(xù)吼著喝問。
王召再次低下頭去:“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你除了說對不起還會什么?”
歐凱光怒火沖天:“王召啊王召,你太讓我失望了啊。
跟了我這么多年,可以說我是看著你從一個小兵成長起來的,也是我一手把你提起來的,可你就是這么表現(xiàn)的嗎?
你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嗎,搞不好,你就是國家和人民的罪人!
”王召抱住頭,懊悔和痛苦充斥著他的內(nèi)心:“歐處,對不起,我,我……,我錯了。”
現(xiàn)在他能怎么辦呢,只能說對不起和認錯了。
“你,你……。”
歐凱光看著他那樣,氣得猛地抓起辦公室里的一個茶壺就要砸下去。
余飛一把攔住,將茶壺搶過來:“我說老歐,冷靜些,事已至此,你打死他都沒用。”
余飛也是恨鐵不成鋼,很無奈啊。
“呼哧,呼哧……。”
歐凱光牛喘著粗氣,痛心疾首:“王召啊王召,你做的好事啊,知道今天余飛為什么在這里嗎?”
王召還真不知道余飛為什么也在這里。
“今天晚上,金澤昊讓他的秘書找余飛了,無恥地要搶奪大鐵礦……。”
隨即,歐凱光便將余飛今晚上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聽完歐凱光所說,王召臉色發(fā)白,他可沒想到將這個秘密告訴金澤昊,他那樣的大佬會耍如此無賴和無恥的手段。
“歐處,我,我真沒想到他們會耍這樣的手段,我……。”
王召蹲在地上,抱頭嗚咽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唉,老歐,行了,讓他滾蛋吧,我看著糟心。”
余飛是真的很糟心,怎么遇上這么一個混賬的家伙呢。
歐凱光也糟心:“王召啊,你是我培養(yǎng)起來的,原本想著以后你的前途會更加遠大,可惜啊……。”
一聲嘆息,道出了老歐的惋惜和痛心:“來人。”
外面的鐵山應(yīng)聲而入。
“帶下去,接受調(diào)查處理,他的職務(wù)讓副職頂替。”
歐凱光冷冷地命令。
“是。”
鐵山一揮手,兩名手下進來,將臉色死灰的王召押了下去。
房間里很快就剩下余飛和歐凱光兩人。
“余飛,很抱歉,我沒想到竟然會是王召背叛。”
歐凱光很是郁悶,卻又無可奈何:“現(xiàn)在泄露已經(jīng)成為事實,我們必須想辦法補救。”
“補救?”
余飛冷哼:“怎么補救?
金澤昊現(xiàn)在是狗急跳墻,他肯定不會放棄這個大鐵礦。
別忘了,你是他的直屬下級,只要他在那個位置一天,你還能反了他不成?”
歐凱光噎住,一時無法回應(yīng)。
余飛繼續(xù):“換句話說,老歐,如果當時金澤昊叫的人不是王召,而是直接叫你去問這事,你敢抗命不說嗎?”
“這個……。”
歐凱光還是無法回答。
“哼,回答不出來了吧。”
余飛嘆了口氣:“老歐,要想補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金澤昊從那個位置上滾蛋。
其實,就他犯的事早該下課了,不是嗎?”
余飛說的話都是對的,可問題是想讓金澤昊滾蛋,談何容易啊。
“余飛,我懂你的意思,可金澤昊這樣的人不是想讓他滾就滾的。”
老歐顯得有些無力:“其實,已經(jīng)有人想讓他滾了,連接替人都想好了,然而最后因為有人保他,于是這事暫時就擱置了。”
“他這種人,出身高貴,含著金鑰匙出生,背后有強大家族的支持,還有錯綜復(fù)雜的人脈關(guān)系。
如今金澤昊有難,總有人抹不過面子,不得不出來幫忙說幾句好話,這事就這樣了。”
國人的習慣,人情面子是不可避免的,這個誰也沒辦法。
余飛和歐凱光都能理解,別說人家,如果換做是自己親人朋友出事,抹不過面子也得多少幫襯一把。
金澤昊如此強大的家世和人脈關(guān)系不可能一個幫襯的都沒有。
“唉,人情面子害人啊。”
歐凱光無奈嘆息。
余飛不屑地一哼:“這么說那就是沒辦法了,那我們還談什么。”
余飛站起來:“算了,這事我決定了,老子自己干。”
歐凱光一瞪眼:“你自己干?
你怎么自己干,飛騰集團有那能力去搞礦產(chǎn)開發(fā)嗎?”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找人不行嗎?”
余飛冷著臉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