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默里克的大致解釋后,余飛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鄭重囑咐道:“記住這樣的教訓,我不希望有下次,下去療傷吧。”
“是。”
默里克乖乖聽命,被士兵們帶了下去。
余飛掃了一圈滿眼都是破敗的大廳,聞著刺鼻的汽油味,皺了皺眉,留下一名負責人處理善后事宜,他是打算拍屁股走人了。
可他剛轉身出到門口,一聲熟悉的嬌喊聲響起:“等等!”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余飛有些錯愕,在這個地方,這種場合聽到熟悉的聲音,而且還是一個女生的聲音,老實說他還是蠻意外的。
帶著好奇,他轉身朝聲音處望去。
只見一個熟悉的倩影手里帶著一個小型攝像機對準自己,一邊拍攝一邊朝樓下沖下來。
這不是那位云州第一美女記者和主持人歐陽雅琳嗎。
余飛和歐陽雅琳有過交集,不算是熟人,但也不算是生人。
只是兩人交集不多,而且僅有的幾次交集都不算是很愉快,甚至有一次還是不歡而散。
這女人跑這個危險地方來干什么?
當記者采訪?
她一個女孩子家,國內好好的和平之地不待,跑這來冒險,怎么想的。
當然,這是別人的選擇,余飛無權干涉。
而且兩人并不算是朋友,余飛就更沒資格干涉了。
甚至對這位歐陽雅琳,因為其記者的身份,余飛心里是有些排斥的,他不喜歡被人報道出去。
在余飛愣神之際,歐陽雅琳已經快速朝余飛沖來。
“站住!”
兩個黑人士兵手中的步槍一橫,擋住了歐陽雅琳的去路。
“噢,雅琳女士,別亂來。”
后面的帕克趕緊追上來,朝余飛抱歉地道:“很抱歉長官,這是我們歐陽記者,她只是想采訪您,無意冒犯您。”
帕克生怕歐陽雅琳受到傷害,連忙幫忙解釋。
“帕克經理,不用擔心,我和他認識的。”
歐陽雅琳解釋道。
“啊?”
帕克愣了一下,看了看余飛,好像明白了。
因為余飛和歐陽雅琳怎么看都像是來自同一個國度,那就是華國人。
兩個都是華國人,認識的話應該也在情理當中。
“余,余飛?
你是余飛,對嗎?”
歐陽雅琳激動地問。
話說,她的確是認識余飛,但余飛的出場和現在的身份讓歐陽雅琳很難以置信。
看周圍士兵,包括剛才那個黑人長官默里克對余飛的恭敬態度,瞎子都看得出來,余飛在這里地位尊崇啊。
而她在云州認識的余飛只不過是一普通老百姓,無官無職,哪有在這里如此牛逼。
所以,一時間她不敢確認眼前的人就是云州那個余飛,說不定是長得一模一樣的不同兩個人而已。
可是,世界上真有長得如此相同的人嗎,老實說,歐陽雅琳同樣也不信,所以必須確認一下。
余飛略顯驚訝的表情看了歐陽雅琳幾秒鐘,目光最后落在歐陽雅琳手里的攝像機上,然后吐出一道冰冷的命令:“攝像機收了。”
“是。”
士兵們領命。
歐陽雅琳還等著余飛的回答呢,沒想到得到的卻是沒收她的相機。
對一個記者,尤其是一個戰地記者來說,攝像機就是她的武器,好比戰士手里的槍,攝像機收了肯定是不行,何況攝像機里還有剛才他拍攝的寶貴戰斗場面呢,那可是第一手的珍貴資料。
“不,你們干什么?”
歐陽雅琳回過神來,趕緊保護好自己的攝像機:“憑什么收我的攝像機,我是戰地記者,我是受保護的,我們的拍攝也是合法的,我們……。”
士兵們可不管歐陽雅琳說的那一套,他們只聽命令行事。
他們見歐陽雅琳不配合,立馬抓住歐陽雅琳的胳膊,準備用強。
歐陽雅琳拼死不給,同時還大喊大叫。
帕克急得趕緊幫忙解釋:“長官們,你們不能這么做,雅琳小姐是來自華國的知名記者,她的拍攝是合法的,是……。”
后面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幾把步槍已經頂在他的腦袋上。
帕克無奈地舉起雙手,苦笑著朝歐陽雅琳道:“雅琳小姐,還是給他們吧。”
這些黑人士兵沒文化,不懂法律,跟他們說大道理簡直是對牛彈琴,搞不好激怒他們,真的開槍那就完蛋了。
歐陽雅琳還是不給,士兵們怒了,兩個人押住她,另一個士兵強行從她手上奪過攝像機遞給了余飛。
余飛接過攝像機,淡漠的聲音道:“拿去檢查一下,如果沒有什么非法鏡頭,我會讓人還給你,走了。”
說走還真走了,不帶任何猶豫。
“站在,余飛,你給我站住,還我的攝像機,你,你……,你混蛋!”
歐陽雅琳一時情急,氣得爆粗口大罵。
罵聲剛結束,一個士兵一巴掌招呼過去,發出一聲響亮的脆響。
痛苦的叫聲中,歐陽雅琳捂著通紅的俏臉,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而落。
這事還沒完,一個士官抬槍瞄準歐陽雅琳的腦門。
“不不,長官,息怒,息怒,雅琳小姐并無惡意,我替她給你們道歉了。”
帕克冒著汗,一個勁地鞠躬道歉。
他堂堂特種兵出身,現在又貴為經理級的人物,什么時候這么“屈辱”地給人鞠躬道歉啊?
但他卻為了歐陽雅琳這么做了,對歐陽雅琳的一片赤誠之心,那是天地可鑒。
“聽著,女人。
看在你華國人的份上,這次我饒了你。
如果下次再聽到你對我們先生不敬,那么,招呼你的就不是巴掌,而是我槍里的子彈。”
警告完這句,士官一招手,帶著人緊跟余飛的腳步離去。
看到士兵們走了,帕克狠狠地松了一口氣,擦了一把剛才額頭上嚇出的冷汗,他這冷汗可不是為自己流的,而是為歐陽雅琳流的。
“雅琳小姐,你沒事吧,走,咱們先回去吧。”
帕克趕緊招呼兩個女服務生過來將歐陽雅琳扶回客房里,又找來酒店的醫生給歐陽雅琳查看臉上的傷勢。
黑人大兵的那一巴掌還真夠狠的,帕克看著很生氣,同為男人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嗎,這么一張漂亮的臉也舍得下如此狠手,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到現在都還清晰可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