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志全和秋凌蝶都盯著韋淑芬,看到她臉上那淡漠和平靜的表情,兩人都不由得眉頭直皺,感覺這女人要么是沒人性,要么是聽到這個消息后傻了,連反應(yīng)都不會了。
按理說,她的女兒出了這么大的事,哪個做父母的聽到這個消息會如此淡漠啊,好像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有些父母聽到這個消息,可是當(dāng)場崩潰大哭的,就算這人很堅(jiān)強(qiáng),也不至于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吧,好歹也得有點(diǎn)臉色變化啊。
看韋淑芬那表情,好像這事跟她沒半毛錢關(guān)系似的,就如出事的是別人的女兒,不是她的女兒。
二人哪里知道,出事的還真不是她女兒。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醒悟過的韋淑芬看到兩人眼睛都盯著自己,表情怪異,急忙解釋道:“那個,對不起,我,我剛才被嚇傻了,我,我可憐的女兒啊……,嗚嗚……。”
這女人說哭還真哭起來了,眼淚立馬飚出,說來就來,都不帶做前戲準(zhǔn)備的,這種人不去拍“哭戲”,還真是浪費(fèi)了。
可是,尤志全和秋凌蝶兩人怎么聽著有些假啊,挺別扭,感覺就像是在演戲給別人看,不是真正的傷心。
當(dāng)然,這種懷疑也不好說出來,畢竟別人始終是女兒出事了,情況特殊,今天就不多說什么了,尤志全也僅僅是來告訴她這件事而已。
事情說完,他囑咐了秋凌蝶兩句后離開了。
“我可憐的女兒啊,嗚嗚……。”
韋淑芬見尤志全一走,哭得更傷心了,呼天搶地。
秋凌蝶是女人,哪禁得住韋淑芬這么哭,趕緊上前安撫。
安撫了沒一會,一個人再次推門而入,尤志全去而復(fù)還。
秋凌蝶奇怪了:“尤隊(duì)長,怎么又回來了,有事?”
“啊?”
尤志全愣了下:“又回來了?”
“是啊,剛才你來過的啊,剛出去沒多久,現(xiàn)在這是第二次了,這不就叫又回來嗎?”
“啊……,哦,對對,回來,又回來了。”
尤志全猛然醒悟的樣子。
秋凌蝶沒好氣地一瞪美麗的大眼:“我說尤隊(duì)長,你怎么回事啊,沒到記憶減退的年齡吧。”
“唉,不好意思了。”
尤志全不好意思地訕笑了下:“這不是事情太多,都給忙糊涂了。”
“又什么事啊?”
秋凌蝶追問。
“哦,是這樣的。”
尤志全望向病床上的韋淑芬:“她女兒乘坐的飛機(jī)失事,有關(guān)部門正在尋找遇難者家屬核對情況。
歐處長出于人道主義考慮,讓我們帶她去一趟,然后再帶回來。”
“哦,這樣啊,也是應(yīng)該的。”
秋凌蝶沒作多想,當(dāng)即道:“那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嗯。”
尤志全點(diǎn)頭,朝韋淑芬正色道:“馬上起來換衣服,跟我走一趟。
小秋同志,你幫她一下,我在外面等你們。”
“好的。”
秋凌蝶遵命幫忙。
尤志全出去后,朝兩位值崗的便衣道:“兩位兄弟,歐處長出于人道考慮,讓我和小秋同志帶里面的女人出去一趟,半個小時后就回來。”
兩個便衣有些為難了。
一人道:“尤隊(duì)長,那個,您知道的,歐處長有命令,必須他的親口命令或親筆手令才能讓帶人啊,否則,任何人都不許啊。
當(dāng)然,我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這個命令是必須執(zhí)行的,要不然歐老大問下來,我們沒辦法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不是。”
尤志全黑臉一黑:“兩個兔崽子,連老子都懷疑嗎?
不認(rèn)識老子誰嗎?”
“認(rèn)識認(rèn)識,您尤大隊(duì)長誰不認(rèn)識啊,可這是紀(jì)律啊。”
便衣很抱歉地道:“那個,還請您別為難我們啊,歐老大的規(guī)矩,您可比我們清楚啊。”
“瞧你們那鳥樣,不是要手令嗎,給你們。”
說著,尤志全將一份手令遞給兩人。
兩人接過手令一看,還的確是歐老大的簽名,歐老大的字跡他們認(rèn)識,大名上還該有鮮紅的大印呢。
“我說兩位兄弟,看清楚了沒?”
尤志全不爽地問:“看清楚了還給我吧。”
“尤隊(duì),看清楚了。”
兩人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了啊尤隊(duì),我們這是執(zhí)行紀(jì)律嘛不是。”
“行了,我理解,沒怪你們的意思。”
尤志全收回那張手令:“正好,你們可以休息一下。”
“是是。
哦,對了尤隊(duì),半個小時,只能半個小時啊,超過時間可不行,歐老大怪罪下來,我們可承擔(dān)不起啊。”
兩人鄭重地道。
“歐老大的脾氣我比你們懂,用你們提醒啊。”
尤志全一瞪眼:“就你倆廢話多。”
說話間,門開了,秋凌蝶攙扶著已經(jīng)換了衣服的韋淑芬走了出來。
“尤隊(duì),可以走了嗎?”
秋凌蝶問。
“可以了,走吧。”
尤志全說了這句,朝兩個便衣道:“走了,半個小時后準(zhǔn)時回來,好好休息半個小時。”
“額,要不尤隊(duì),我們跟著一起去吧。”
一個便衣建議道。
“嘿喲。”
尤志全一張黑臉更黑了:“有我在,難道還怕出什么事?
你兩個家伙是不是找抽了,還是非要惹老子不高興才舒服。”
“不不,別誤會啊尤隊(duì)長,我們不去就是。”
另一個便衣趕緊將同伴拉開,然后兩人目送尤志全和秋凌蝶帶著韋淑芬離去。
“我說啊,你也真是的,非要惹尤老大不高興嗎?”
送走尤志全幾人后,那個年長的便衣朝年輕便衣訓(xùn)道:“有尤隊(duì)長在,你還擔(dān)心什么呢,真是不識趣啊。”
“不是,我這也不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嘛。”
年輕便衣委屈地道。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有沒有考慮過人家尤隊(duì)長的感受啊,你這么一說,這不是擺明了不相信他,或者是低估他的能力嗎。”
年長便衣繼續(xù)訓(xùn)道:“他能不生氣嗎?”
年輕便衣想了一下,好像也是這個理。
“嗯,話是這么說,可我怎么老是覺得這里面有問題呢?”
年輕便衣用力抓了抓腦袋的頭發(fā):“尤隊(duì)長剛剛?cè)]多久啊,怎么突然又回來了。”
“嗨,我說你小子操那心干什么啊。”
年長便衣沒好氣地道:“人家尤隊(duì)長愛怎么來就怎么來,你還管得著人家啊,是人家管得著你吧。”
年輕便衣不說話了,但并不是他服氣了,而是自顧自地揉著額頭在想什么。
“哎哎,別浪費(fèi)時間了啊,休息的時間難得,咱們趕緊休息一會吧,可是只有半個小時哦。”
年長便衣拍拍年輕便衣的肩膀,準(zhǔn)備去休息。
“不對!”
年輕便衣突然一聲怪叫,嚇了年長便衣一跳。
“我說,你一驚一乍地搞什么名堂。”
這回是年長便衣都不滿了:“哪里不對了?”
“尤隊(duì)長不對,出事了!
”年輕便衣的臉色在一點(diǎn)點(diǎn)地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