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常連更加意外了:“堂姐妹,這……,原來如此啊。”
常連恍然明悟,這么說來,覃景兩家就是親戚關系了,覃家幫著景家對付余飛便也在情理當中了。
“余飛,那你可得小心點了啊。”常連替余飛擔心起來:“他們的手段也太狠辣,太目無王法了,竟然連警察的囚車都敢劫,不可原諒啊。”
“那又怎樣,你能拿覃家怎樣嗎?”余飛盯著常連問。
常連搖頭:“我不能拿覃家如何,但我可以將這件事反映上去,我就不信沒辦法治他覃家了。”
“反映,你拿什么反映?證據呢?”余飛反問。
“額……。”常連愣住。
余飛繼續:“我敢保證,你前腳剛反映,后腳你的位置就該挪窩了,乖乖回家種田吧。所以老常,就此打住結案吧。”
沉默,常連陷入久久的沉默,內心是糾結不已。
他知道余飛這是為自己一幫人好,可身為一名人民警察,讓他就此結案,實在又不甘心啊,難道就這樣讓覃家逍遙法外嗎。
古話常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他覃家勢力再大,犯了法就該受到法律制裁,沒有誰可以游離在法律之外。
道理是如此,可證據呢。
對付覃家這樣的勢力,必須有鐵站如山的證據,否則,隨時都有被其報復和反打一耙的危險,搞不好覃家還沒傷皮毛,自己已經化作一堆枯骨。
覃家手段的殘忍,從他們劫囚傷害押送的同志,再到劫持王大軍設計狙殺余飛,都是他們殘忍手段的證明啊。
這種可以私自濫殺他人性命的行徑,正是身為警察的常連最痛恨的行徑,這就是赤果果的觸犯王法。
還有,他不能讓那幾個押解囚車的同志白白犧牲,至少要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待,讓英雄瞑目九泉。
想到這,常連一咬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道:“余飛,你手里難道真的一點證據沒有嗎?”
余飛盯著常連那一臉認真的樣子,有些無語了,這家伙還真要較勁這件事了嗎。
“老常,你覺得覃家這樣的勢力,他們既然要做這樣的事,會傻得留下證據嗎?”余飛反問:“他們那樣的勢力,就算有一丁點可能存在的證據,都會第一時間,不惜一切手段將其抹去。”
常連抬手揉起額頭,一臉的苦惱之色。
“老常,別較勁了,這種級別的爭斗,你是沒有資格去參與的,聽到了嗎?”余飛正色道,他是真不想常連卷進去。
常連卻猛地抬起頭,眼里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是沒有資格,但我可以去找梁廳,跟他匯報這件事,他在燕京的門路廣,一定有辦法的。”
“你說梁正武?嗤……。”余飛嗤笑一聲:“你以為現在的梁正武還是以前那個梁正武啊,早變了,就那只老狐貍,他……。”
余飛想說什么,卻又硬生生打住,最后嘆出一口氣:“算了,那老小子不提也罷,我還是那句忠告,這事你別摻和進來,對你真沒好處。你根本撼動不了覃家,別說你沒有證據,就算有也沒用。”
余飛說的是現實,常連區區一個地方性的副職想去對付覃家,和螞蟻要去掀翻大象沒有區別,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還有可能被大象一腳踩成肉餅。
“我之所以讓地煞幾人徹底閉嘴,就是不希望你能從他們嘴里掏出覃家的事,否則的話,不是我危言聳聽,你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余飛很鄭重,很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常連劍眉一豎:“你是說,如果我知道了覃家的秘密,他們難道還敢對我殺人滅口?”
“有什么不敢的,你以為自己是什么牛逼大佬,他們不敢動手嗎?”余飛冷笑一聲:“老常,接手現實吧,你的命在覃家眼里和普通人并沒有多大的區別,捏死你如捏死一只螞蟻般,他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砰”一聲巨響,常連拍案而起,怒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就算覃家膽大妄為,敢對我下手。我常連現在孑然一身,光棍一條,大不了豁出這條命拼了。”
老常這話是說得慷慨激昂,充滿了悲壯和決絕。
然而,余飛卻搖頭道:“老常,別忘了,你并不是真的孑然一身,你還有女兒。”
“這……。”常連僵住。
看著常連的表情變化,余飛自己倒了一杯水輕輕喝了一口:“老常啊,你已經失去妻子了,難道還想再失去女兒嗎?”
“我女兒是我女兒,我是我,難道他們還想傷害無辜?”常連憤恨地問。
“王大軍不是無辜嗎,那幾個犧牲的你們的同志不是無辜嗎?”余飛再次反問:“他們為了殺我,傷害無辜手軟了嗎?”
“這……。”常連再次僵住。
好半響后,常連有些沮喪地道:“難道,就這么任由覃家逍遙法外嗎?”
“當然不能。”余飛的語氣是冷漠的:“我和覃家的戰爭才剛剛開始,我會讓覃家受到法律嚴懲的。”
常連眼睛一亮,激動起來:“余飛,這事必須得算我一個,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不,我喜歡一個人戰斗。”余飛否決了常連“加盟”的好意:“老常,再次跟你強調一遍,這種級別的爭斗你真不適合摻和進來,好好的當你的局長,好好的找一個適合你的女人,好好的過日子,這才是你該做的事。”
余飛這話觸動了常連的內心,這個年輕人啊,表現出來的睿智和成熟可和他的年紀太不相符了。
“余飛,你聽我說,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常連還想說什么,突然,電話鈴聲急促地響起,打斷了他后面要說的話。
“對不起,我先接一個電話。”常連抱歉一聲,拿起手機一看,是邊烈的電話號碼。
“喂,邊烈,什么事?”常連接通電話問。
“常局,不好了,劫囚案的幾個案犯在醫院全被人做掉了。”邊烈緊急報告,聲音帶著喘氣聲。
“你說什么?”常連臉色“刷”地變了:“怎么搞的,不是讓你們重點看護的嗎?”
“常局,對不起,我們已經重點看護了,可還是看不住啊。”邊烈很郁悶地道:“常局,您還是趕緊過來一趟吧。”
“好,我馬上過來,你們保護好現場。”常連掛斷電話,朝余飛緊急地道:“余飛兄弟,地煞幾人在醫院被人做掉了,我得趕緊過去追查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