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起夾菜的筷子停在半空,整個人僵住,仿佛中了定身法一般。
看到男人這樣的反應,女人臉上的失望之色更濃:“終究是,你忘不了她,是嗎?”
女人失望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傷痛。
男子一顫,反應過來,急忙解釋:“你別多想,我和她從來沒有過任何關系,以前沒有,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以后?呵呵。”女人突然冷笑一聲:“你以為你還有以后嗎?”
“什么意思?”男人臉色一愣。
“你不覺得,從你插手女神之吻的事開始,你就注定蹚進這潭渾水里出不來了嗎?”女人今天古怪反常的表現(xiàn)讓男人很是疑惑。
“阿玉,你今天是怎么了?”男人帶著奇怪問:“咱們不是一直過得好好的嗎,為什么你今天卻……。”
“我今天怎么了?還不是被你鬧出來的嗎?”女人“啪”地一聲放下筷子,帶著一絲怒氣:“我們原本可以在這里平靜地生活著,可你非要去蹚這趟渾水,是你存心不想好好的,非要去惹事生非。”
“阿玉,你聽我說……。”男人想解釋一下。
“你不用解釋什么,我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阿玉竟然哭了,眼眸里流出淚水,讓男人吃驚的同時,慌了神。
“阿玉,你別哭,有什么事好好說。”男人急忙站起來,從身上拿出一張帕子幫女人擦干眼淚,嘴里問道:“是下面那個小家伙告訴你的,是嗎?”
“是我告訴他的。”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讓男人猛地一顫。
下一刻,男人豁然抬起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一刻,他的眼眸疾速收縮,眼里全是難以置信和吃驚,不,是震驚!
“你……。”他喉嚨里僅只發(fā)出一個字,后面的話便說不出來了。
一身白衣,白色的倩影,水一般的女人,云清雅。
這人正是云州清雅茶吧之前的老板,云清雅。
“你,你怎么在這里?”男子“嘩啦”一聲站起來,差點將桌子掀翻。
云清雅走出來,水一般的目光透著幾分鋒銳,死死盯著這個滿是疤痕的疤臉男人。
“你的臉變了,但人的影子沒變,聲音貌似也沒變多少。”
云清雅冷冷的說著,冷冷地走過來。
“不是,你回答我,你怎么到的這里?”男人聲音提高了一分,表情也顯得很急迫。
“我讓她來的。”坐著的阿玉淡漠地回答一聲。
“你?”男人盯著阿玉,不敢相信,他木然地搖搖頭:“不,我不相信,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了女神之吻。”阿玉依然淡漠地回答著:“那東西是什么,你我都清楚,我不想你拿去害人,否則,我良心受不了譴責。”
“可你也不用通知她來吧?”男人還是不理解。
“我只能聯(lián)系到她,所以就找她了。”阿玉的回答還是那么淡漠:“再說,以你們以前的情誼,我想也只有她才能勸你放棄女神之吻吧。”
“別提我和他之前的情誼,我們早斷了。”云清雅面冷如冰,盯著男人的目光更加冰冷:“你欺騙了我,也欺騙了所有的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難道你忘了,你曾經(jīng)是鷹字小隊的驕傲了嗎?你忘了,你曾是國家的衛(wèi)士嗎?”
男人被問住,一時愣在那里無法回答。
“我知道,有的人會變,但我想不到你這樣的人也會變。”云清雅很失望。
“呼……。”男人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之后便是淡然一笑:“清雅,我承認,欺騙你們是我的不對,但是你們應該理解我的苦衷。”
“苦衷,你有什么苦衷?”云清雅冷冷地問。
“我們的苦衷多了去了,可是有誰了解,有誰又為我們這種人著想過?”男人冷笑著緩緩重新坐下。
既然已經(jīng)到了目前這一步,那就攤開了說吧。
“我們這種人,活著似乎很高尚的樣子,可后來我才明白,這都是一個屁。”男人憤憤地道:“功勞是別人的,過失我們來背。哪怕有一天死了,可能墓碑上連一個冰冷的名字都沒有。”
“我在想,我們這樣活下去的意義是什么?做了那么多事,立了那么多功勞,我們得到了什么?”
“呵呵,什么都沒有?充其量只是一個笑話,一個可悲的笑話。最多,我們也就是一個幕后無名英雄這么一個虛名。這樣有意義嗎,毫無意義。”
聽著男人的這一番高論,云清雅失望地搖頭:“難怪你會變,你的思想已經(jīng)腐朽了。”
“不,腐朽的不是我,是你們。”男人憤懣地低吼道:“人活著為了什么,無非是名和利,而我們這種人,要名沒有名,要利更沒有利,有的只是默默奉獻的無名英雄一句廢話。”
“哦,對了,我們還有工資,一個月那可憐的幾千塊錢工資,呵呵……。”
冷笑,嘲諷似的冷笑。
“看看別人,隨便一次出貨,就是幾百萬甚至上千萬,我們幾輩子的工資都比不上人家,不覺得我們很可悲嗎?”
男人激動起來:“我現(xiàn)在不想干了,想要選擇自己的生活,我有錯嗎?”
“這就是你當叛徒的理由嗎?”云清雅面無表情。
“我沒當叛徒,我只是脫離組織不干了。”男人辯解道。
“那么,女神之吻怎么回事?你將它劫持到手里,你想干什么?”云清雅咄咄逼人,死死盯著他:“交給kǒngbùfènzǐ,要一個好價錢?還是想直接參與恐怖活動?”
男人沉默了會,抬起頭來,定定的眼神盯著云清雅:“清雅,還記得我們曾經(jīng)的情誼嗎?”
“閉嘴,我說過,我們從來就沒有過情誼!”云清雅厲喝。
“是嗎?”男人臉上的疤痕抽搐,心中顫抖:“我知道,當初你不過是利用我來氣那個人而已,其實你心里愛的一直是他。”
“你知道就好。”云清雅咬起貝齒,斬釘截鐵地道:“所以,我和你之間,以前不會有什么情誼,也永遠也不會有。”
這話讓男人在顫抖,心在冰冷。
突然,一聲巨響,男人豁然拍案而起,沖著云清雅發(fā)出咆哮:“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