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趕緊應(yīng)聲,帶著獻寧與阿遠前去挑衣服,獻寧回頭看著梁默道:“姑娘要不要同我們一起來看看?”
梁默神色淡然的搖搖頭,表示不需要,獻寧也不強求,微微一笑便帶著阿遠一起去瞧衣服了,獻寧細細的為阿遠挑選了一件衣服,自己則隨手拿了好幾件:“我這人喜歡穿身上看看合適不合適,掌柜的你沒有見吧!”
他自己店里的衣服一般人根本買不起,現(xiàn)在有了一個買衣服不看價錢的財神爺,掌柜的自然不會多說什么,忙不迭的點點頭:“姑娘盡管試!姑娘手中拿的衣服跟姑娘都很配!”
獻寧微微一笑:“若是都還看,本小姐不介意都買了!”
掌柜的一聽這話,心中更加高興了!
自從獻寧進了這家成衣坊,道成的人立即拉著一車布匹進了去,云銘也混在其中,趁著在一旁頤指氣使的小廝不注意,云銘一個翻身便進了獻寧的房間。獻寧正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靜的等著他,見云銘進來,獻寧臉上閃過一抹喜色,趕緊起身迎上前來:“云銘!”
云銘也顧不上什么禮儀,壓低聲音喚了一聲公主。
“我們現(xiàn)在走嗎?”
云銘點點頭,將房門打開一道縫隙,向外看了看,外面并沒有動靜,就連一直跟在獻寧身旁的那女人也沒有什么動作。將門關(guān)緊,云銘沖下面做了一個手勢,下面的人立即會意,將那兩名小廝引道一旁,云銘抱著獻寧悄無聲息的從窗翻落下來,再將獻寧藏進了運送布匹的馬車內(nèi),待成衣坊中的人點好了布匹,便大搖大擺的出了成衣坊。
另一邊慕宛柔也在掐算著時間,房間內(nèi)有一具尸體作陪,她的心中只剩下驚恐,好在齊家旭在這里一直好吃懶做慣了,就算是日上三竿,還未醒來,所有人也已經(jīng)見慣不怪了,慕宛柔看著時間,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出了府。
一出府沒走出多遠便遠遠的看見了迎面而來的一個長得極為面熟的男子,慕宛柔心中咯噔一聲,臉上的血色盡數(shù)退去,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梁府的管家,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去找齊家旭的。幾乎是本能的事情,慕宛柔瞬間調(diào)整好呼吸,若無其事的與此人擦肩而過。知識的過去后,慕宛柔頭都不敢抬,立即加快腳步向著城門口走去,同時還多個心眼,沒有走大路,轉(zhuǎn)進了平常人不常走的胡同中。慕宛柔到了地方并沒有等很長時間,便有一個農(nóng)夫打扮的男人上前答話。
“姑娘可是姓慕?”
慕宛柔狐疑的點點頭:“是,請問您是?”
慕宛柔拿不準他的真是身份是什么,十分小心翼翼的回道。
男子憨憨一笑:“我是柳公子派來等著姑娘的!”
“柳公子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慕宛柔急急地問道。
“姑娘請跟我來!”男子在前面引著路,帶著慕宛柔到了他們下榻的客棧。兩人剛到?jīng)]多久,云銘等人也回到了客棧。
云銘戲謔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慕宛柔,沒有說話,轉(zhuǎn)眼看向正牽著馬車迎面走來的道成:“既然人已經(jīng)齊了,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獻寧與慕宛柔坐在車廂內(nèi),云銘和柳逸凡趕著馬車,優(yōu)哉游哉的出了城門,出城沒有多久,城內(nèi)便開始戒嚴起來。云銘回頭看了一眼城內(nèi)的騷動,臉上凝重:“看來不知道哪一方是被發(fā)現(xiàn)了。”
柳逸凡點點頭:“好在已經(jīng)出城!”
“找個地方隱藏一下,子蒙和道成應(yīng)該會給我們送來消息,屆時再決定往什么地方走。”
柳逸凡自然沒有異議,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將馬車停好,道成子蒙兩人倒也沒有讓幾人多等,很快便趕了上來。
“幸好出城出的早,齊家旭被人殺了,現(xiàn)在城內(nèi)到處都在搜捕慕宛柔。”
慕宛柔臉色一白,不置一言。
梁默還在店中等著獻寧換好衣服出來,卻不知為何城內(nèi)突然騷動起來,打量官兵在街上亂闖,梁默微微皺眉,隨手扯住一個當兵的男子問道:“這是出了什么事?”
梁默常常出入軍營和衙門,度平城中的官兵就沒有不認識她的,馬官兵聽了立即行禮:“默姑娘,是齊家旭公子被人殺了,我們正在追捕他府上的一個女人叫慕宛柔!”
聽聞不是什么大事,梁默一顆心緩緩落下:“去吧!”
梁默回到成衣坊,獻寧還沒出來,獻寧揪過躲在柜臺后面的掌柜的:“里面的姑娘怎么還沒有出來?”
“那位姑娘帶了好幾件衣裳進去,想必需要的時間肯定會長一點的!”
梁默點點頭,轉(zhuǎn)身回到遠處,沒走幾步,似乎是想到什么什么,轉(zhuǎn)身冷冷的看著掌柜的道:“那個小男孩為什么還沒有出來?”
掌柜的一聽,心中一驚,那個小男孩早就應(yīng)該換完了出來呀?
“去看看!”
成衣坊的掌柜應(yīng)了一聲,立即走到阿遠換衣服的房間,抬手敲門道:“小公子?你可換好了衣服?”
門外成衣坊的老板不停的喚著,可是門內(nèi)一點動靜都沒有,掌柜的有些驚恐的看了一眼他身邊的這位姑娘,只見她臉色瞬間暗了下來:“讓開!”
掌柜的自然不敢多說什么,趕緊退到一旁,嘭的一聲,門被梁默踢開,房間內(nèi)已經(jīng)沒有半個人影,梁默色陰沉,快步走到獻寧換衣服的房間,同樣將門給踹了開,里面那里還有半個人影?衣服被隨手放在椅子上,看樣子從一開始就沒有打斷試穿衣裳。
“這是怎么一回事?”梁默冷冷的看著他,那掌柜的對上梁默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間,那掌柜的覺得自己很可能會死在梁默的劍下。
“我也不知道啊!那兩個人明明就是進了房間的啊!”成衣坊的掌柜都快要哭出來了,以為是來了一個財神爺,卻沒想到竟然是個閻王爺!
“你確定?”
“我真的不知道!”
梁默冷哼一聲,這個掌柜的一直與她在前面,應(yīng)該與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兩間房間的窗戶都被打開了,難不成這個姑娘還會武功?”
梁默搖搖頭,獻寧不會武功,雖然阿遠會武功,但是阿遠武功很弱,他沒有辦法帶著人從窗戶跳下去而不被她發(fā)現(xiàn)。
“今日除了我們還有什么人來過?”梁默陰沉著臉問道。
“沒有其他人了,今日就接待了你們一波客人!”掌柜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顫顫巍巍的回道。
梁默緊緊的盯著他,那老板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地開口道:“今天除了你們曾經(jīng)來過,還有幾個運送布匹的曾經(jīng)來過!就在剛剛!”
“在什么地方?”
成衣坊掌柜趕緊帶路:“我們這個店并不是很大,后院一直都是有伙計在的,要是從后院溜走,我后院的伙計肯定能看見!”
梁默一言不發(fā),一直冷著臉,后院的小廝被掌柜的叫出來在院子中站了一排,梁默看著他們冷聲問道:“有沒有看見一個身穿青色衣服的姑娘或者一個男孩從這里出去?”
后院的小廝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同時搖了搖頭。梁默的臉色瞬間陰冷了下來,院中的幾個小廝被這氣勢嚇到,齊齊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們......我們真的沒有看到!”有一個小廝鼓足勇氣,回了一句。
梁默用那雙幾乎能沉出墨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從后門離開。
成衣坊的老板長長舒了一口氣揮揮手道:“都去工作吧!”
與此同時,道成和子蒙也躲過了城中官兵的耳目出了城,直奔幾個人藏身之地。
“城中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云銘迎上前去,笑嘻嘻的問道。
“若真是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看你還能笑出聲來。”
云銘挑眉,討好的看著二人:“這不是有你們嗎?找你們這樣說來,是沒有被發(fā)現(xiàn)嘍~”
"齊家旭死了,他們正在滿城搜索慕宛柔,獻寧公主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被發(fā)現(xiàn)了!"道成將手中的路線圖遞給云銘,這是剛剛子蒙畫的。
“還好我們當機立斷的出了城!”云銘拍了拍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那齊家旭真的是慕宛柔姑娘殺得?”道成壓低聲音,悄悄的掃了一眼馬車,壓低聲音問道。
“是或者不是,這個姓齊的死或者不死,慕宛柔都得死!”見道成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于是笑著接上,“所以慕宛柔殺了他并沒有什么問題!”
“......”道成看著云銘,嘴角勾笑,深以為然。
“行了,不與你們說了,我們也該出發(fā)了,畢竟要出度平還有不少路要走,現(xiàn)在走的快一些,我們也早一點逃出他的視線。”
“走吧!”道成看著他們二人笑道。
云銘與柳逸凡剛跳上,馬車前緩緩走出一個牽著男娃兒的人來。云銘一節(jié)節(jié)的合上手中的玉扇,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笑瞇瞇的道:“這位大哥,可是有什么事情?”
說完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男孩子身上,正是剛剛陪著獻寧的那個男孩,心中對眼前這人變有了計較,眼中的戒備更甚。
“在校梁康,求見獻寧公主!”
云銘,道成等人的臉色齊齊一變,道成與子蒙緩緩走上前:“不知閣下見獻寧公主要做什么?”
梁康神色不變,似乎是沒有看見過沖著他慢慢逼近的兩個人,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我想見見獻寧公主。”
馬車中的獻寧聽著這熟悉的嗓音,神色凝重,她知道這個人是梁浩的師傅,武功十分高強,要是云銘他們與他對上不過就是消耗時間罷了。想到這里,獻寧將馬車的簾子掀起,看著被嚴嚴實實擋住的梁康道:“不知先生找我什么事?是想要抓我回去嗎?”
梁康搖搖頭,目光平靜,但是在獻寧眼里他那目光里似乎帶著一絲不容置疑:“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公主答應(yīng)。”
獻寧微微一愣,目光緩緩移向一旁的阿遠,良久才緩緩說道:“你說!”
“在下希望公主將阿遠帶上。”
在場的所有人聽了梁康的這句話緊緊的皺起眉頭,云銘自始至終都坐在馬上一動未動,身體斜靠在馬車上,笑道:“先生這話說的好奇怪,你說要我們帶上我們就帶上?這要是你們的一個小奸細,我們豈不是很危險?”
獻寧微微皺眉,十分疑惑的看著梁康,沒有說話。
"公主姐姐不相信我?"阿遠有些委屈的看著獻寧。
“......”這小娃娃有點意思啊,還知道賣同情!云銘淺笑出聲,“裝可憐可是沒有用的哦,畢竟你們一心想要將公主抓去囚禁起來。”
“我......我從未過傷害公主姐姐。”
云銘看著這小孩一臉委屈的樣子,淡笑不語。
“給我一個理由!”獻寧看著梁康,緩緩開口。
梁康帶著阿遠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馬車旁邊,原本吊兒郎當?shù)脑沏懥⒓粗逼鹕碜樱壑袔е唤z戒備。柳逸凡也同時將手放在腰間。梁康卻看都沒有看過兩個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交到獻寧手中。
“公主看了就明白了!”
獻寧捏著這封信,緊緊的盯著梁康。
“公主先走吧,路上看也無妨。”梁康說的淡然,不知道的還以為幾人是舒適多年的好友。
在場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獻寧身上,獻寧收回目光,想著阿遠伸手道:“阿遠,上來!”
阿遠聞言,原本還有些怯怯的小臉,瞬間開懷,將手遞到獻寧手中,一個借力穩(wěn)穩(wěn)的落在馬車中。
梁康看著阿遠,眼中似乎是有些不舍:“公主,阿遠就交給您了,日后他與度平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獻寧低頭看著阿遠,點了點頭。
而對梁康來說,就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證似的,心滿意足的笑了,獻寧還從未見過此人的笑容,不由有一瞬間的呆愣,也不過瞬間的事情,這人很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人的武功......很高啊!”道成驚嘆。
“我們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就算是聯(lián)起手來,若是對方愿意,脫身估計不是什么大事。”子蒙聲音清淡,像是在說一件事不關(guān)己的小事。
云銘聽著,轉(zhuǎn)身看著車內(nèi)的小孩:“你就不怕我們走道半路上將你賣了?”
子蒙看著云銘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將他賣了?就算是他的功夫也是在你之上的,到時候,希望被賣的不是你!”
“......”云銘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臉不情愿的轉(zhuǎn)過身。
“公主姐姐才不會將我賣掉。”阿遠有些怯怯的開口,語調(diào)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憤怒!
云銘微愣,搖頭笑笑:“你家公主姐姐自然不會將你賣掉,你放心好了!”
“我們耽擱的時間不少,先出發(fā)吧!”一旁的柳逸凡出聲問道。
道成點點頭,雙手抱拳道:“諸位,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