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天晚上宿在榮珮菱房間里的蕭弘宇,壓根兒不知道,僅僅是一上午的時間,建京城內疚已經發酵了這么多事情。蕭弘宇揉著微疼的腦袋從床上坐起來,看向窗外,日頭高掛,時間應該已接近正午時分
外面的榮珮菱聽見屋內有響聲,立即進了來,嬌笑著迎上去:“表哥,你醒了?”
蕭弘宇點點頭,一手拖著腦袋道:“什么時間了,我怎么睡了這么長時間?我的頭怎么這么疼?”
榮珮菱蔥白的小手輕柔的按壓著蕭弘宇的額頭,輕聲道:“快到正午了,昨夜你喝了不少酒,所以就讓你多休息一會兒,知你今日進宮,我一直給你看著時間。”
輕柔的按壓著太陽穴的手指微微泛著點涼意,甚是舒服,沒過多久,蕭弘宇的頭就好了不少,伸手拽過榮珮菱的手道:“行了,我好了不少,你也休息一下吧!”
榮珮菱笑著點點頭,坐在他身旁替他更衣:“我熬了湯,提神醒腦的,一會兒你喝一點再走。”
蕭弘宇點點頭,任由眼前人一雙小手在他身上擺弄這,目光凝在她的臉上,心中暗暗贊嘆,自己的祖父將表妹教導的果然賢惠。
榮珮菱看著蕭弘宇呆滯的樣子,微微一笑,道:“已經不早了,趕緊回府去吧,二皇子妃估計已經在府中等著急了,本來我還想差人回去拿你進宮穿的官服,你就可以從這直接進宮,后來想想,這樣做恐要二皇子妃多想,也便沒有差人去拿,想著早叫你叫起來一會兒,早點兒回去也便罷了。”
蕭弘宇聽著榮珮菱說的這話,心中一陣感動,雙手緊緊握上榮珮菱的手輕聲道:“日后我定然會給你一個名分!”
榮珮菱嘴角微勾,看著蕭弘宇道:“二皇子不必自責,你已經將是世界上最好的禮物給我了!”說著便慢慢撫上自己的肚子,眼中一片柔光。
送走了蕭弘宇,榮珮菱靠在門旁,臉上的神色漸漸的變得深沉,嘴角的笑容早已經消失殆盡,淺淺的道:“我怎么可能會不要名分,不為了其他,也要為我孩子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你只能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小姐,你現在可是還有身子的人,身子較弱,可不能長久站著,回去歇著吧。”榮珮菱身邊突然響起了一道小丫鬟的聲音,赫然正是他之前的貼身丫頭楓兒,這也是她央求了好久,讓蕭弘宇從邊疆將人接了回過來繼續伺候她。
榮珮菱點點頭,看著楓兒:“幸虧有你又回到我身邊,不然,我在這里便只剩下孤身一人了,連一個幫我的人,一個真心為我的人都沒有。”
楓兒搖搖頭道:“姑娘不知,老爺也是是很關心姑娘的,姑娘消失的這些日子。老爺在家里,可是急壞了,茶不思飯不想的。直到二皇子派人送了信兒來,老爺的這一顆心才落下地來,而如今風兒進京,又留了老爺孤身一人在那個荒涼之地,不知姑娘什么時候也將老爺從外面接進來。”
榮珮菱點點頭輕聲到:“楓兒放心,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便可以將老爺也接過來同我們一同居住了。”
蕭弘宇回到二皇子府,就看見言書瑤正坐在廳中等著他,臉上陰云彌補,貼身丫鬟紅珠正小心翼翼的陪在身旁,見他進來,輕輕推了推身邊的言書瑤,而后上前行禮。
蕭弘宇看著這樣的言書瑤心中咯噔一聲,想著昨日到今日,確實是他做的過分了一些,便笑著走上前去,主動認錯:“昨日和幾個大臣喝得比較晚了,也就在客棧里住了下,誰曾想,昨日那酒勁兒較大,讓我一睡就睡到了現在,剛剛醒來看了看外面的日頭便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言書瑤淡笑不語,看著蕭弘宇身上穿戴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心中便冷哼一聲,這衣服穿的如此熨帖,一看便是出自女人之手,且這女人估計還是什么知書達理的大小姐。想想也是,估計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將我們二皇子伺候得妥妥帖帖!
雖然言書瑤已經想到了這些但是臉上卻藏的非常好,只當自己真的被他掩飾了過去,笑著上前道:“那弘宇吃過早膳了沒有?昨日飲了那么多的酒,今日不好在空著肚子的。”
蕭弘宇微愣,眼神有些躲閃,賠笑道:“已經吃過了,喝了點酒樓里準備的小粥。”
言書瑤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嘴角的弧度也是慢慢降了下去,諷刺的笑道:“不知道二皇子去的哪個酒樓?服務也真真的算是周到熨帖了。”
蕭弘宇一時間接不上話來,只能尷尬的笑著:“看看這個時間,我們是不是應該收拾收拾進宮了?莫要誤了東蠻大皇子的送行晚宴。”
順道上下打量了言書瑤一眼,臉上笑的十分開心:“二皇子妃這也還沒有換衣服,是在等著為夫嗎?”
言書瑤見他轉移了話題,也沒有在多說,牽強的扯出一點笑容:“衣服是已經準備好了的,就等你回來了換上衣服我們就可以進宮了!”
蕭弘宇點點頭,抓起言書瑤的手:“辛苦我的二皇子妃了,我們這就去換衣服!”
賢王府內,言錦以也正在被蕭止蘇從床上撈起來,只是不過這人依舊閉著眼睛,微微皺眉,一臉不情愿的樣子,感受到身邊人的鍥而不舍,言錦以哼哼唧唧道:“我還沒有睡醒呢!”
蕭止蘇輕柔的笑著,點了點眼前人的鼻子:“我們應當出發了,今日需早點進宮,將你給皇上煉制的解毒藥丸給皇上吃下去。”
言錦以迷迷糊糊中點點頭,只覺得此話有理,迷迷糊糊只見,言錦以只覺得有人在給她穿衣服,凈臉,化妝,言錦以樂的享受,等到她真的清醒過來之后,自己早就已經被收拾好了,簡單的用過午膳,言錦以抱著一支精致的木盒登上馬車,在馬車中,言錦以打開木盒細細的檢查著。蕭止蘇瞟了一眼,里面是晶瑩剔透的六顆白丸,看著這幾顆藥丸微微失神,略有些呆滯的道:“這些就能壓制皇上體內的毒性嗎?”
言錦以點點頭:“這些藥丸比我想象的要難煉制,昨夜我熬了一夜也才煉制了這么六顆,效果應當不錯,只不過,日后我可真的是有的忙了!”
蕭止蘇握著言錦以的手,輕聲道:“辛苦!”
言錦以微微一笑:“你可要對我好點,多疼疼我,這樣我就不辛苦了!”
“好!”蕭止蘇說的一本正經,“今夜回去為夫就多疼疼你!”
“......”言錦以聽著這話,心中無比感慨,這事怎么了,是她不純潔了嗎?
皇帝似乎知道言錦以與蕭止蘇會提前入宮,已經在議事殿等著兩人,二人一進宮,便得了宮中公公的指引,直奔議事殿而去。
一行三人走的甚快,甚至都沒有看見藏在不遠處的玄真道長。
玄貞道長早就已經等在這里,自上一次蕭止蘇帶著言錦以進攻。他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會這么簡單,哪里有身在京城的王爺帶著王妃進宮找皇上的,果然此次又被他撞見了,可見,這賢王帶著賢王妃進宮必然有其他的事情。
不知為什么,玄貞道長只覺得自己心中跳得很快,似乎是有什么答案即將脫口而出,但是卻又沒有思緒。
就這樣他的目光一直緊緊的跟著這三人,直到這三人消失在他的眼前,心中暗下決定,等過一會兒便要悄悄跟上去,聽聽他們究竟說了什么。
這位小公公將二人帶到議事殿,替二人將議事殿的大門推開,便緩緩退了下去。
皇帝看著二人到了笑容和藹,隨后目光變落在言錦以,手中所捧的那個盒子上,隨即輕輕的揮了揮手。一直站在皇帝身旁的海生公公見了皇上的手勢,趕緊招呼殿中的太監,侍女們都退了下去。
難為你們二人了,為了我這副身體跑前跑后,今日還這樣早的就入了宮。
蕭止蘇聽著皇帝的這話,臉上表情并不是很好看,冷聲道:“這都是臣弟應該做的。”
皇帝輕輕挑眉,知道他心中別扭,沒有理他,反而是對著言錦以道:“這就是賢王妃為朕調配的解藥嗎?”
言錦以看著自己手中的盒子點了點頭,上前一步輕輕將盒子打開,里面擺放著整整齊齊的六顆晶瑩剔透的丹藥便呈現在皇帝面前。
皇上看著言錦以手中的丹藥淺聲笑道:“沒想到這解毒丹可比那毒丹好看多了。”
言錦以不可置否,看著皇帝的臉龐已經不似正常人那樣的紅潤,淺聲道:”不知皇上今日感覺如何?能否讓臣妾再為皇上請一回脈。”
皇帝挑了挑眉:“自然可以!”
言錦以探著皇帝的脈搏,這一次言錦以臉上的表情顯然要比上次要鎮定得多,直到最后,言錦以面無表情地收了手,看著皇帝道:“皇上體內的毒素并無變化,現在就吃著臣妾的這一味丹藥就好,一日兩粒,等吃完兩日,臣妾再來為皇上請一回脈,到時候再決定藥方需不需要再更改。”
皇帝點點頭認同了言錦以所說的話。輕聲問道:“朕今日就要開始吃此藥嗎?”言錦以點點頭回道:”皇上此時服下便可。”
“那有勞賢王妃去替朕倒一碗茶來。”
言錦以微愣,四處看了兩眼,忽而想到,此時殿中并沒有宮女太監。微微福了福身子便去了偏殿為皇上倒茶水。與此同時,躲在議事殿不遠處的玄真道長見殿中宮女太監都緩緩的退了出來,心中的疑惑越發加大,又等了一會兒,議事殿外再無旁人經過。便悄悄的趴了上去,想聽聽殿中人究竟在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