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獻寧仔細看了看言錦以今日的穿著,立即響起言錦以及笄當日發生的事情,再看看這一套首飾,果然十分的眼熟,不由勾了勾唇角,心中暗嘆,都說這個言書瑤聰明,就沒想想賢王府那樣一個戒備森嚴的地方,怎么可能會讓女主人的東西帶著毒呢?要是這件事真的發生了,那么賢王府估計就不是賢王府了。
獻寧并沒有待到宴會結束,悄悄的提前退了場,這種事當年她和易昭靖沒有少做過,現在做起來自然也是輕車熟路的,皇帝向來寵著她,自然不會責怪,在場的文武百官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有些在后面的官員甚至還和獻寧說了聲恭送獻寧公主。
言錦以余光瞥見獻寧的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人,立即抬起頭四處尋找,正道瞅見獻寧離開的一道殘影,言錦以立即慢吞吞的想要起身,被身旁的蕭止蘇按住。
“怎么了!”
“獻寧走了,我也要走!”言錦以眼神有些迷離,執著的看著獻寧消失的方向。
“乖,我們要等晚宴結束手下能離開!”蕭止蘇輕聲安慰著。
“為什么?”言錦以轉過身看著蕭止蘇,眼中帶著一絲迷茫。
“因為你嫁給了賢王,是賢王妃!”
也許是蕭止蘇的聲音太動聽,又或者是他臉上的笑容太溫柔,言錦以愣了愣神,竟然臉紅的低下了頭。蕭止蘇看著耳朵都泛著紅色的言錦以,眼中的柔情怎么也藏不住,但還是迅速整理好表情,坐直了身子。
在場的百官,甚至皇上都呆愣愣的看著賢王的方向,心中無不瘋狂的吐槽:今日這晚宴吃的太值了,雖然美酒佳肴也沒有推陳出新,雖然歌舞節目還是那么的老套,但是今天從賢王臉上可是看見了那么多的表情啊!想想,這可是賢王,認識賢王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賢王笑的這么溫柔,從來沒有看過他身上出現過別的氣息......這個賢王妃真是個人才啊!
想到賢王妃的出處,百官的目光再次轉向言明遠,這一次是赤裸裸的羨慕嫉妒恨了!心中無不思考,為什么自家沒有生出一個言錦以呢?能勾搭......啊不,入了賢王的眼,那是多么的三生有幸的事情!
百官心中吶喊言錦以看不見,聽不見,此時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快要跳出來了,覺得自己的臉就要被煮熟了,自己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調戲了?
蕭止蘇舉著酒杯,剛想喝酒,正巧碰上皇帝略帶揶揄的目光,微微一怔,緩緩的將眼神調整,臉上又恢復了往昔一派清冷的樣子。
獻寧從宮中出來立即回了公主府,腦中反復都是言錦以和她說的那句話,不悔已經知道了她沒有失憶,要是已經知道了為什么今日不說呢?
獻寧收拾好躺在床上,今日明明沒有喝酒,但不知道為什么,腦中就是止不住的犯暈,像是醉的厲害。獻寧用力的揉了揉頭,最終還暗暗呢喃:“既然已經知道了,那為什么不說呢?”
不知何時,獻寧的床頭站了一個人,獻寧從指縫中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心中咯噔一聲,腦子中的一根弦瞬間繃緊,蹭的從床上做起來,厲聲道:“何人!”
房中的已經熄滅,借著月光,獻寧看清了那一聲青色的僧袍,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不悔?”
“是我!”
聽著熟悉的聲音,獻寧長長輸了一口氣,見他緩緩走過來,努力的往后退了一下:“你怎么在我的房間?”
說完,獻寧突然想到,不悔在她房間里找到了那塊未吃的糕點,心中無不吐槽,自己這公主府真的該好好布置一下了,這守衛簡直就是如同虛設嘛!
“這就是太后嚇的懿旨?”不悔神情略有些復雜。
獻寧看著不悔手中拿著的明黃的懿旨,心中咯噔一聲,暗道:這不悔不是想要毀了這懿旨吧!
“懿旨豈是可以隨便拿著把玩的?趕緊給我!”
“這懿旨似乎不是給公主的,是太后賜婚于喬濟之的!”不悔絲毫不受獻寧的影響,繼續向前走著,最后坐在床邊,與獻寧對視。
獻寧緊緊的盯著懿旨,臉上滿是戒備,打算隨時準備拯救這道懿旨與水火之中:“是又如何,喬濟之又不是你!趕緊將懿旨還來!”
不悔似乎是看了獻寧的想法,臉上的笑容愈發擴大,獻寧從未見過不悔笑的這么開心,只是她此時的心思全部都在這懿旨上,絲毫沒有打算去欣賞心上人的容顏。就這樣,獻寧看著不悔低頭,手指微動緩緩地將圣旨打開,猛的撲了上去,想要護住懿旨。
只是獻寧似乎忘了,不悔是何許人也,怎么可能讓獻寧得逞,與其說是想要看懿旨,不如說是為了引誘獻寧主動投懷送抱。
“幾日不見,公主似乎更加主動了。可見還是十分想念小僧的!”
獻寧的臉蛋瞬間通紅,想要從不悔身上爬起來。
“公主不想要了?”不悔將懿旨放在獻寧面前,只要獻寧伸伸手,就能拿到。
自然是想要的,獻寧抬手伸向懿旨,只是手都還在沒有碰到懿旨,不悔便在她的頭頂上將懿旨重新卷好。
獻寧憤而起身,怒氣沖沖的看著不悔:“你究竟想怎么樣?”
“怎樣?小僧替公主收好懿旨,不好嗎?”
獻寧的眼睛正好對上不悔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面似乎帶了什么要命的東西,吸引的人忍不住想要湊上去。
不悔突然出聲:“既然沒有忘掉,為什么還要假裝不記得我了?”
獻寧愣了愣,突然想到現下兩個人的關系,回過神來,想要脫離不悔的注視,只是她早就已經被不悔逼到床角,那里還有地方可以退?一時間脾氣上來,怒氣沖沖的看著不悔:“你說為什么?你先說說,你為什么在糕點里下忘情藥?你這么想讓我忘了你,我滿足你就是!”
不悔愣住似乎是被她突如其來的小脾氣嚇到,眼中帶了些歉意,看著獻寧:“對不起!”
獻寧別過臉去,不看他。生怕自己看多了就會心軟。
“現在說對不起還有什么用?”
不悔有些心疼的看著獻寧,呆呆的看著她良久,站起身來:“你且等等,等我處理好寺中的事,就同你隱居。”
說完抱著手中的懿旨便往外走去。
獻寧有些吃驚的看著他,似乎沒有轉過彎來:“你你你......”
不悔轉過身看著她,想聽她要說什么。
懿旨暴露在獻寧的眼前,立即道:“你將這懿旨放下,偷拿懿旨可是重罪!”
不悔看著懷中的懿旨,笑道:“這個懿旨不就是給我的?”
“怎么就成了給你的了?”
“喬濟之,貧僧出家前所用之名,也就是我的俗家名字。既然是給喬濟之,自然就是給我的。”
不悔瞧著獻寧那呆愣的樣子,微微一笑,轉身出了房間,離開公主府。
獻寧腦海中還在循環飄蕩著喬濟之是不悔,不悔就是喬濟之......這個復雜的關系。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
皇宮之中,這場突然以賢王為主角的宴會終于散了場,言錦以乖巧的跟在蕭止蘇的身旁,一只手扯著蕭止蘇的袖子,有些經過的百官恭敬的向蕭止蘇打著招呼,目光卻落在言錦以的身上。
明明見這個言錦以被賢王喂了不少酒,但是看著言錦以現在這個樣子,臉上不見絲毫醉酒的姿態,笑容得體,步履輕盈......
難不成,賢王喜歡酒量大的女子?
直到出了宮,言明遠出現在兩人面前,輕輕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就算是酒量尚可,也不要喝這么多的酒。”
蕭止蘇微微一笑:“這宴會實在是無聊,不經意間就給她多喝了一些,下次不會了!”
駕著馬車等在一旁的追風聽著自家主子的話,忽然就想起成親那日的事情,癟了癟嘴,一副我已經看透一切但我就是不說的樣子。
此時的言明遠才發現有些不對勁,他已經站在這里這么長時間了,但是言錦以一言不發,臉上依舊維持著得體的笑容。
言明遠細細打量兩眼,有些僵硬的抬頭看著蕭止蘇:“她這事已經醉了?”
蕭止蘇笑著點點頭:“是的已經醉了!”
......言明遠無語的看著蕭止蘇,是不是覺得他姑娘已經嫁給他了,所以現在做什么都不需要避諱了?
“既然如此,便趕緊回府吧!”
言明遠搖搖頭,轉身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蕭止蘇站在原地微微一笑,看著身旁的言錦以:“好了,我們可以回家休息了!”
言錦以乖順的點點頭,任由蕭止蘇抱著她進了馬車。
一做進馬車,言錦以便將自己掛在了蕭止蘇的身上。
“你今天讓我喝了這么多的酒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
蕭止蘇挑眉沒想到言錦以竟然還有余力思考,略一思考,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難道不應該是你想對我圖謀不軌嗎?”
“我?”言錦以瞪大眼睛,看著看著蕭止蘇,臉上盡是茫然。
“是,你!”蕭止蘇循循善誘,看著言錦以笑道,“你是不是很喜歡我?想要嫁與我?”
言錦以迷迷瞪瞪的看著蕭止蘇,點了點頭,這句話說的不錯,她就是喜歡他,想要嫁給他。
“嫁與我自然是想要與我睡在一起不是嗎?”
言錦以再次點點頭,這句話說的也沒有什么問題,忽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是我已經嫁給你了!”
“嗯,你已經嫁給我了,現在嫁給我之后要做什么?”蕭止蘇循循善誘。
“想與你睡覺。”言錦以立即答道,說完還揚著臉笑了笑,似乎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蕭止蘇一副如我所料的樣子,看著言錦以:“這不是你對我圖謀不軌嗎?”
言錦以的點點頭:“好像是這個樣子。”
蕭止蘇滿意的點頭,馬車悠悠的停了下來,言錦以窩在蕭止蘇的懷里,蕭止蘇將人抱進門。只聽懷里的人認真的問了一句:“我可以對你圖謀不軌了嗎?”
從霜和木槿兩人將給二位主子的洗澡水準備好,正好聽見言錦以如此豪邁的言語,瞬間羞紅了臉,低下頭快步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