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凡輕聲道謝,接過楚航手中的小粥,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云銘看著他的側臉,好奇的問道。
柳逸凡放下手中的粥,淡淡的道:“建京已經沒有我什么事情了,今日便打算回懷康去了!”
說完看向身邊的楚航:“楚掌柜,邱牧是不是在您這里?”
楚航點點頭:“邱牧是在我這里,你們二人要一同回去嗎?”
“當初來的時候就已經說好了,辦完我的事情,便一同會懷康,不過,若是邱牧想要留下,我也不會阻攔。”
楚航微微一笑:“這個我倒是沒有聽邱先生說過,我這就找他過來,想必你們二人要回懷康,怎么也得去賢王府說一聲的吧!”
說著便讓身邊的小二去邱牧過來。
柳逸凡點頭,一會兒他確實要去賢王府和言府辭行,此番前來,受助良多。
邱牧吊兒郎當的從里面出來,一眼便望見正在說話的三個人,柳逸凡身上所穿的一副顯然不是他自己的不過道也是好看:“你身上穿的是誰的衣裳?看樣子也不像是新做的,倒是挺好看!”
云銘在一旁聽的花心怒放,手中的玉骨折扇唰的一聲打開,笑道:“邱先生這話說的沒錯。”
邱牧狐疑的看了云銘一眼,淡淡道:“不會是你的吧!”
“正是在下的!”云銘搖著扇子,笑的一臉得意!
邱牧臉上帶了一點古怪,但是柳逸凡的注意力并沒有在這件事上,加上昨日宿醉,注意力本就不集中,此時更是發現不了什么。
“邱牧,我要回懷康了,你要同我一起嗎?”
“自然!”邱牧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一臉的坦然,“這里也沒有我什么事情,我自然要回懷康的。”
畢竟怎么說他也算是柳家的人。
柳逸凡得了準確的話,便起身向兩人告辭:“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便先告辭了!”
楚航抱拳看向柳逸凡:“柳公子,邱先生一路平安。”
柳逸凡點點頭,同邱牧朝著賢王府的方向走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遠去,楚航用手肘拐了拐身邊的人:“我怎么覺得你們兩個人自昨夜喝完酒之后關系親近了不少呢?是我的錯覺嗎?”
云銘白了楚航一眼,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男人不就是這樣的溝通方式嗎,沒有什么事是一頓酒解決不了的,喝了一夜,關系親近了也是應該的。”
楚航點點頭,笑著道:“我們怎么就沒有這種待遇?”
“什么?”
“你向來是不會將自己的衣裳給別人穿的,連我們也不行,今天你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云銘心中暗暗嘀咕,是啊,他當時是忘了......“這算什么,就當是我送一件衣服給他了,他的那種情況,能和你們相比嗎?反正他也不會送還給我了!”
楚航沒有言語,轉身進了酒樓,云銘在外面踟躕了一會兒,搖著扇子緩緩地回了自己的青樓。心中頭一次有了空落落的感覺。
賢王府內,言錦以與蕭止蘇正聽著驚魂的匯報獻寧和梁浩的動向,言錦以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笑道:“這下可是有的看了,真是沒有想到,梁浩一來,這件事情竟然還能這樣精彩。”
蕭止蘇冷哼一聲:“這件事估計是有獻寧的私心在里面!”
“那又如何,我想獻寧正愁找不到理由見不悔呢!現在正好,讓不悔看看咱們家獻寧可不缺追求者,讓他有點危機感也好。”
“他既然能給獻寧吃忘情藥,就說明這個不悔已經狠下心來,不與獻寧再有任何瓜葛,只是獻寧的這點小小的手段,怎么可能入了他的眼?”
“鐵了心?真的要是鐵了心就應該自己也吃一點那東西,兩人相見沒有任何漣漪,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不悔這不過就是在自欺欺人罷了!更何況,不試試怎么知道有沒有用?總比坐以待斃的請,若是不悔真的是鐵了心,這樣讓她死心也好!”
蕭止蘇皺眉不再說話,言錦以也懶得理他,權當是他默認了:“這整日窩在家中真的是太無聊了,好像和獻寧一起去萬福寺看看啊!”
蕭止蘇瞥了一眼眼前的人,輕聲問道:“自懷康回來,你還未曾回過言府吧!今日不如去言府看看。”
言錦以猛的坐直了身子,道:“我怎么將這件事情給忘了?原本就是打算進宮之后就去言府看看的,我都給忘了,幸虧有你提醒,不然又要被拋到腦后去了!”
蕭止蘇淡笑不語,門外響起一溜兒輕巧的腳步聲,木槿從門外進來:“王爺,王妃,柳公子來了,說是來辭行的。”
言錦以猛的站起身來:“來辭行?”
蕭止蘇不知她是何緣故這么興奮,還不曾開口問,就聽她繼續說了下去。
“那想必他也一定會去言府的!”低頭看向身邊的蕭止蘇,“我們一起去吧!”
蕭止蘇驚訝于他這跳脫的想法,勾唇微笑:“還,那我們便一起去!”
言錦以麻溜的收拾好自己,攬著蕭止蘇的胳膊便往正廳走去,見到一身素衣的柳逸凡微微一愣,這身上穿的一副不像是他的衣服,倒像是云銘的。可是云銘......
“你這是穿了誰的衣服?”
“云銘云公子的衣服,我昨夜合衣而眠衣服已經沒法穿了,今早楚航掌柜的給我找了云銘的衣服!”
“哦,原是云銘不知道啊......”
柳逸凡微微皺眉,看著言錦以:“如何不知?我昨夜一直和云銘喝酒,今天早上楚掌柜送衣服的時候他就在身旁。”
言錦以的手微微一抖,臉上強裝鎮定:“哦,是這樣啊!這一副你穿著不錯......”
柳逸凡皺眉,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淡淡的點頭,這一副是挺合身的沒有錯......
蕭止蘇自然發現了言錦以的異常,但是看著她的樣子,似乎是很不想被人知道什么,也就沒有多問。
柳逸凡見言錦以不再說話,繼續道:“今日來是同你們辭行的,建京的事情了了,我們也要回回懷康了!”
言錦以點點頭表示贊同:“說的是,你出來這么長時間,祖母與舅舅總是會掛懷的,早些回去也好。”
柳逸凡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慕宛柔的事情,還請你們保密,家中人當年也為這件事情傷心了好久,現在這個消息......我怕再惹他們傷心。”
“好的,我知道!”言錦以話鋒一轉,“你今日是不是要去言府?我們從建京回來,也還沒有去過,正好一起。”
柳逸凡有些跟不上言錦以的著實有些跳躍的思路,下意識的接話:“是啊,此番來建京,多虧了大家的幫忙。”
言錦以擺擺手,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本就應該是我們做的。”
柳逸凡笑的清淡,言錦以看的出來,柳逸凡這傷上加傷,一時半會估計是好不了了!
待柳逸凡,言錦以一行人到言府的時候,獻寧也同梁浩到了絕壁山。
“這山真是不錯,景色清新秀麗,沁人心脾。”馬車只到了絕壁山的半山呀,梁浩便要求下車走走,獻寧自然是主隨客便,便跟著一同下了車。
“是啊,這個地方有佛寺,向來不會有人吵鬧,尤其是通向這條佛寺的小道,既有人間的繁華,又有通向佛門的虔誠。”獻寧閑散的敢在梁浩身旁,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親自走上山過。
獻寧和梁浩的速度不快,待走到佛寺,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的事情了。
萬福寺住持早早的就等在寺外,見人上來,快步迎上前:“阿彌陀佛!公主!”
獻寧點點頭,笑道:“今日我陪一個朋友過來逛逛。”
住持看了一眼身旁的梁浩,躬身道:“公主今日來的正好,圣僧前幾日游歷回來,今日正好在講經。”
“講經?”獻寧聽著住持的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非有的嘲笑,“既然是圣僧講經,我們便去聽聽吧!”
梁浩挑挑眉,沒說什么,跟在獻寧的身后。上面講經的人正是不悔。
梁浩愣了一下,俯身在獻寧耳邊:“原來不悔大師是圣僧啊!”
獻寧點點頭,臉上神情不變。
整個大殿上,只有他們兩個人是站著的,一舉一動都是十分的顯眼,更何況,他們對面正是不悔。
獻寧雙手合十,沖著不悔微微傾身,臉上帶著疏離虔誠。不悔被獻寧的這一舉動搞得心神不寧,講經也停頓了一下,這事不悔頭一次出現這種失誤。不悔趕緊調整心態,希望自己將注意力轉到講經上來,可是,那顆蠢蠢欲動的心總是想要去關注一下坐在一旁的那個身份高貴的女人。
好在,獻寧他們來的晚,講經也已經接近尾聲,不悔強行忍住想要將獻寧護在身后的想法,迅速的撤到一旁。
獻寧百無聊賴的站起身:“我帶你去轉轉佛寺吧!”
梁浩自然是說好,只是這小小的佛寺,走到哪里都能遇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