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莊易眸光一暗,看著獻寧道:“可是你喜歡的人?”
獻寧吃驚的看著他,她現(xiàn)在都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了嗎?隨即釋然,喜歡一個人本就是藏不住的,就像是當年的易昭靖對皇兄,都那么努力了,她還是能一眼看出來,就像是皇兄對言錦以,明明是那么冷的一個人,所有的柔情都給了言錦以,溫柔的連她都還不認識了。
“是啊,非常非常非常喜歡的一個人,此生,只能是他!鲍I寧笑嘻嘻的看著柳莊易,心中卻是痛的無法呼吸。
不悔找到這里的時候正好看見這樣一幕,獻寧與柳莊易對面而坐,明明算不上很近的距離,但是兩個人笑的那樣歡快,柳莊易看著獻寧的眼中有著藏不住的柔情,這種柔情他認識,他也常常從獻寧的眼中見到。
多久沒見過你笑的這樣快樂了?
不悔心中一痛,自從獻寧遇見他,估計就再沒有這樣笑過了。突然有有種叫做不甘心的小苗苗在不悔心中瘋狂增長,讓他感到心慌,越是想要將它壓下去,越是壓不住。目光轉(zhuǎn)到一旁的柳莊易身上,這個男人果然長的俊秀無雙,身形俊美,行為舉止端莊有禮,眼中笑中都在帶著一抹和善,似乎能直接落入人的心上,和煦如春風(fēng)。
一路尋來不悔聽了不少關(guān)于柳家兩位公子的傳言,大公子柳逸凡風(fēng)流倜儻,驚才風(fēng)逸,瀟灑不拘,二公子柳莊易淑人君子,溫文儒雅,品貌非凡。二人一動一靜,是世間少有的雅致人物,多少懷康的姑娘想要嫁給他們,只是這兩個人甚是潔身自好,從不對任何姑娘露出半點越矩的舉動,這樣的人物,配獻寧也是不錯的,更何況獻寧說的對,在皇上,賢王,和太后眼中,只要不是他,就算是杜文昌那樣的人,他們也能接受,更何況是這樣的人呢?
不悔靠在樹上,只覺得雙腳發(fā)虛,難以支撐,索性坐在樹上靜靜的看著兩個人不停的談笑。
“柳公子能不能透露一下,為什么要和杜文昌合作?”
柳莊易看著獻寧,微微一笑:“蕭姑娘這樣聰慧的女子,怎么會不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想知道你們要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姑娘還是不要摻和的好,畢竟不是什么小事。”柳莊易二兩撥千斤的想要將事情糊弄過去。
“我可不這么覺得。”獻寧看著他,眼中帶著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睿智,“畢竟我的身份可以幫你們達成很多事情,趁我現(xiàn)在還想幫你們,若是日后我后悔了,你們可就失去這一強悍的助力了!”
柳莊易看著她,神情凝重,似乎實在思考什么:“有一件事,姑娘也許真的能夠幫到我們!
獻寧笑著,何止是一件事,分明就是懼怕她的身份,所以不敢讓她去辦就是了。
“說來聽聽。”
“過不了幾日,杜文昌又會有一批貨,想必這次,就是他們真正想要運送的東西,但是,我們手中還缺了一樣?xùn)|西!
“什么?”
“賬本!”
柳莊易皺著眉看著獻寧,隱隱的還帶著一點擔憂。這個差事不是那么好完成的。
“好!我去!”獻寧十分痛快的答應(yīng)。
柳莊易驚了一下,看著眼前人似乎沒有半點忐忑,雖然放心不下,但也只能去碰碰運氣。
“他什么時候送貨?”
“兩日后!”
獻寧在心中盤算了一下:“那我今晚最好就能進他府中。”
柳莊易驚了一下,剛想張口說話,就被獻寧打斷:“不提前進他府中,你們來找我有什么用呢?”
“不用這樣提前......”柳莊易勸阻。
“沒事!”獻寧揮揮手,表示心意已決,無需勸阻,“去替我約一下杜文昌,我請你二人吃飯。”
柳莊易點頭,又陪著獻寧聊了一會兒,就被她趕出了府,說什么她要提前部署一番。
兩人聊得時間很長,長到不悔以為獻寧還要和他一起吃了午膳,好在獻寧終于將人趕走了。
不悔還是藏身于樹上,心中糾結(jié)著要不要下去找她,將她勸回府,但是沒有多久,不悔就發(fā)現(xiàn),獻寧一直在梳妝,看樣子是要出門。瞬間,他的心中燃起一抹希望,壓住了性子,耐心的等著她收拾,想要看看她究竟是要去找誰。
獻寧收拾完之后,簡單的用了一點午膳,便直奔懷康一家上好的酒樓去了,心中猶疑了一會,想著她是不是依舊是約了那位柳家公子,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見一個人兒過來,到是點了不少好酒,坐在桌旁自斟自飲。不悔心中納罕,難不成只是為了出來買醉?但是看獻寧的樣子,神志清醒,似乎還帶了一點精明,倒像是請君入甕的樣子,不悔也只能耐著性子,在一旁默默的保護她。
日光西移,酒樓中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一個身穿錦袍的男子踱著小步子緩緩走進酒樓,手里還煞有其事的搖著一把折扇,長這一副白面小生的模樣,卻難掩他身上的那股輕浮之氣,看的一旁的不悔握緊了拳頭。
“今日怎么想起來找我出來喝酒?”往日里都是他纏著獻寧,今日獻寧卻找他出來,感覺事情有些反常。
“如何,你若不愿意喝不喝就是了!”獻寧此時的火氣很大,劈手奪過他手里的酒壺,將杜文昌嚇了一跳。
“怎么這么大的火氣!”
“被人氣的唄!”
“誰。∵@么厲害!”杜文昌就算是再沒有常識,也知道獻寧身為公主不悔無緣無故的出現(xiàn)在這里,去打聽了一下,雖然沒有人知道的特別詳細,但是也知道獻寧是和一個男子住在賢王府,這個男子應(yīng)該不是賢王。
“你不認識,今晚不準提他!”獻寧惡狠狠的警告道。
“......”杜文昌眉毛一挑,點點頭,不再說話。
“你說我對他那么好,他怎么能罵我呢?”獻寧抱著酒壺,低著頭,喃喃自語。
“.......”杜文昌已經(jīng)有醉意的獻寧,招手叫過店小二,得知她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一個下午,低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就樓外又走進一個人,一進門就看見趴在桌在上的獻寧,大驚:“這事怎么一回事?”
“聽店小二說,她已經(jīng)在這里帶了一下午了!倍盼牟粗f易笑道。
柳莊易神色復(fù)雜的看著獻寧,心中想到這個女孩子是不是有點太拼了?
“所以說,這個人是喝了一下午?”柳莊易趕緊伸手將屋子內(nèi)的酒瓶子收拾到一邊,無奈的看向杜文昌,“杜公子,你怎么能讓她一直喝?”
杜文昌無辜的望向柳莊易:“柳公子,我也是剛剛才到,剛剛才問過店小二!
柳莊易了然,略帶歉意的看著他:“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杜文昌擺擺手,看著趴在桌在上的獻寧,攤手:“這丫頭怎么辦?醉成這樣,你知道她家在什么地方嗎?”
“我不回家!”獻寧抬起頭,高聲喊道。
“......”杜文昌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著直起身子坐的端端正正的獻寧,“蕭姑娘可是醒酒了?”
獻寧擺擺手:“等等,還是得等一會!”
柳莊易無奈,點了菜,又讓人送進一碗醒酒湯:“我們先吃點東西,反正現(xiàn)在還早,看看她什么時候能醒酒!
多在外面的不悔看著醉醺醺的獻寧,早就已經(jīng)氣的七竅生煙,若是不是他一直跟著她,知道這個人沒有醉酒,不然肯定會被這個人精湛的演技騙過去,然后將這個人從屋里綁回賢王府,看她還干敢不敢喝這么多的酒。
獻寧似乎是感受從她身后散發(fā)出來的陰冷氣息,身子幾不可見的顫了一下,心中暗道:“這么感覺到了一股寒氣?”
想著搖了搖頭,專心裝睡。
一直到天色漸黑,酒樓里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獻寧才從醉酒的狀態(tài)中醒過來,看著身邊的兩個男人,明顯的愣了一下:“你們兩個人什么時候來的?”
杜文昌和柳莊易笑了笑:“合著你都不知道好我們來了啊!明明我來的時候你還和我說了幾句話!”
獻寧揉了揉腦袋,低眉順眼的坐在位置上。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你......”杜文昌慣會察言觀色,看著獻寧現(xiàn)在這個樣子,結(jié)合剛剛她醉酒的那些話,就知道這個她估計是和什么人鬧脾氣了。但愿......不是賢王來了,“究竟是誰將你氣成這個樣子?”
獻寧驚訝的看著杜文昌:“你怎么知道我是被人氣的?”
“......”果然是自己說了什么都已經(jīng)忘了,“你自己和我說的!
“???”獻寧看著杜文昌,眼睛眨呀眨,似乎是在絲毫自己什么時候說過這些話。
“你也知道?”手指指向柳莊易。
柳莊易緩緩搖頭:“不知道,杜公子比我來的早,你二人之前說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獻寧松了口氣,緩緩低下頭:“其實你們知不知道都無所謂,我是追著一個我喜歡的人出來的,但是這個人昨天拒絕了我!”
“!!”
“。!”
外面的不悔:“。!”
雖然聽說獻寧有喜歡的人,心中是有些吃驚,杜文昌默默的在心里想著,好在那個人不喜歡她,這樣的話他成功的幾率就又大了一些,同時心中暗暗鄙夷,被獻寧公主喜歡上的男人可能是有病,不然怎么會放棄這么一個好女人?無論家世背景能力樣貌,簡直就是無可挑剔。竟然還會有人不娶她。
杜文昌刷的一聲打開扇子:“你今天晚上去什么地方?”
“住在客棧里吧!”獻寧看無聊的把玩著手中的杯盞。
“客棧多不安全,不如先跟我去府上住著!
“不合適吧......”獻寧皺著眉,滿臉的拒絕。
看到這樣子的獻寧,杜文昌更沒有其他的顧慮。
“你想想,你是一個外來的人,這里的人都沒怎么見過你,那些圖謀不軌的人可不是就要挑你這樣的人下手么......”杜文昌故意說的十分嚴肅。
“是......這樣嗎?”
看著獻寧有些動搖,只覺得自己應(yīng)該再接再勵,繼續(xù)說道:“當然是這樣,你也知道我是自己住的,過幾日有一批貨需要我親自去送,我那宅子就沒有人住,你去借住,給我看著院子更好!”
“......”獻寧看著杜文昌,十分的不悅,杜文昌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這是說了什么了不得的話,就聽獻寧繼續(xù)道“你這是請一個一個免費給你看院子的!”
“......”杜文昌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看著獻寧笑道,“被你發(fā)現(xiàn)了呢,不知道蕭小姐肯不肯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