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海生公公就到二皇子府宣讀圣旨的事情就已經傳到了各家的耳朵里,二皇子妃孝感天地,愿一命換一命放棄身份,讓自己母親能夠活一世,以盡孝道。皇上仁慈免了錢氏的死罪,與錢家一同流放,二皇子妃罰抄經書百遍,以求福祉。
據說二皇子知道言書瑤不用替母頂罪,雙手顫顫巍巍的接過圣旨,轉眼間就激動地抱住言書瑤。
從昨天回來,二皇子周身的氣壓就很低,臉上總是附著一層陰霾,現在接了圣旨,臉上的陰霾也不見了,一旁伺候的人也十分的激動。海生公公面上雖然不顯不露,但還是不由得多看了言書瑤幾眼,這個二皇子妃絕對是一個不容小覷的人物,就算是大皇子妃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二皇子笑盈盈的送走了海生公公,自己立馬跑到屋內:“書瑤!你太厲害了!”
言書瑤看著二皇子的興奮的表情,暗暗翻了一個白眼,這種時候,多少人在盯著二皇子府?流傳出去一點點風吹草動,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形象就前功盡棄了!裝模作樣的面露不解:“怎么厲害了?妾身還以為自己今天死定了,沒想到父皇會放了妾身。”
二皇子想著昨天言書瑤的話,也不疑有他,拉著言書瑤就往里間走去。
相比之下,言秋涵就不是那么好過了,大皇子一早聽說了這個消息,滿身戾氣的走進言秋涵的臥房,言秋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還未屈身行禮,就被大皇子一巴掌扇倒在地。
言秋涵合曾受過這么大的氣,豆大的眼淚立馬滾落下來。
“你還有臉哭?”大皇子蕭景燁看著地上的言秋涵一陣煩躁,怒火沒有被這些淚水澆滅反而有越燒越旺的姿態,“我怎么會娶了你這樣一個沒腦子的側妃,為什么言書瑤可以去皇宮求父皇一命換一命,而你卻想不到?”
言秋涵并不知道外界的事情,對于自家姐姐會用命換母親活著,她是不信的,但是看著大皇子的表情,估計言書瑤不但是保住了母親,也保住了自己。言秋涵低垂著眼簾,身上微微發著抖,一句話不要不語,她知道現在多說什么都會惹得這個男人不快,不如不說。
蕭景燁看著這樣的言秋涵心中一陣惱怒,抬腳便要朝她踹去,言秋涵的陪嫁丫鬟萍兒見狀,立馬哭著抱著蕭景燁的腳:“大皇子饒命。”
便在此時,大皇子妃聞言趕了過來,看著地上的言秋涵冷笑一聲,就這樣的手段,也敢來爬大皇子的床?
“大皇子?”大皇子妃崔繹心身形款款的走到蕭景燁身邊,看著臉色鐵青的男人微微一笑,“大皇子何必這么生氣,就算是這個二皇子此時再怎么的了父皇的喜歡,也是一時的,但是群臣可沒有看好他的啊!朝臣不服,又有何用?”
蕭景燁聞言,冷哼一聲,攬著崔繹心出了言秋涵的房間。
言秋涵恨恨的盯著兩個人的背影,眼中的狠毒之色愈發濃厚。
言書瑤的事情言錦以早就已經猜到了,所以也沒覺得多么驚訝,但是殘害言錦以的兇手竟然還在逍遙法外,讓她很是不爽,這幾個人總有一天她要替言錦以弄死。言錦以手里捏著經營的白玉酒杯,臉上的寒氣讓幾個人不寒而栗。
柳逸凡看著言錦以的表情有點吃驚,突然就起了一點興趣,本來賢王喜歡自己的這個表妹就已經很讓他驚訝了,易昭靖大將軍的幾個面首看來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物怎么也會聽她的?大將軍的貼身婢女竟然還成了她的丫鬟,這關系還真是有趣。
看著柳逸凡的表情,言錦以就知道這個人在想什么,但她這個人隨心所欲慣了,怎么會因為一個他而收斂呢!
楚航等人卻不是這么想,這個柳逸凡是個正正經經的商人,言錦以的身份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這些無關的人還是不要知道了。
“我們易大將軍終于沉冤昭雪,我們不如對著這天地敬將軍以及將軍府的眾人一杯!”云銘搖著手中的扇子,淺笑著道。
言錦以聽著這話,臉上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點頭。
眾人見她同意了,也不多言,各自倒滿酒杯,圍在桌前,神態各異,酒杯中的酒緩緩倒在地上。
“言姑娘,您是易將軍的義妹,雖然易將軍的案子已經破了,但是我們不會散,您隨時可以來這里找我們!飛雙也會繼續跟著你。”楚航看著言錦以,表情淡淡的卻透著一股嚴肅。
言錦以笑著點頭,這是要將她的身份永遠埋藏起來,卻也是最好的出路,她沒有意見。微微舉杯示意,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柳逸凡撫著腰間的玉簫,臉上淡淡的笑著,但是好奇卻不是假的。
“表哥來建京是為了什么?”言錦以手里握著酒杯,眼睛看著窗外似乎是漠不關心的模樣。
微微一愣神,柳逸凡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角:“我來是為了找隱門門主,找他有事情合作。”
隱門?言錦以聽了也是驚訝了要下,笑著看向自己的酒杯:“表哥怎么會和隱門有關系?”
“多年前有緣見過一次,今來有事相求。”柳逸凡也不隱瞞,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表哥想殺人?”言錦以也好奇,讓柳逸凡想殺得人會是什么人,一個商人難不成找隱門的人少了自己的競爭對手?畢竟隱門就是一個專門的暗殺組織。
“算是吧!”柳逸凡不惱,笑著接了這句話。
柳逸凡的身手她見過,他都打不過,也確實要找隱門的人了。
“還希望表妹可以幫我問問賢王,我要怎么找到隱門!”
言錦以聽著這話,臉蛋微微一皺:“表哥可以自己問啊!畢竟是你的事情。我代為傳達怕是不好!”
想著之前蕭止蘇的態度,柳逸凡覺得這件事確實自己去問的好,隨即也不再說話,靜靜的端著酒杯喝酒。
言錦以今天就死來和這些人聚聚的,畢竟她沒死,昭雪了縱然高興,但是也不至于所有人聚在一起耗費一天時間慶祝。
言錦以喝光了手里的酒,放下手中的酒杯:“我該走了,還要去醫館!”
醫館中一個人都沒有,一進門就聽見幾個人在那里長吁短嘆。
言錦以好奇的走上前:“各位大夫,你們怎么了?”
之前和言錦以說過話的李大夫看著言錦以,搖頭:“儀姑娘來啦!這件事說起來姑娘可能也記得,現在看來倒是一件怪事!”
怪事?言錦以不明所以的看著李大夫:“什么怪事?”
“還記得之前去給梁王妃診脈嗎?”李大夫撫著胡須笑瞇瞇的看著她。
“記得啊,上次戴面紗進來找我的那位夫人。”言錦以點頭,這件事怎么會忘?
“我昨天去看行刑,發現上頭的女子竟然沒有一個人是那個夫人。”李大夫悄咪咪的說道。
上頭的梁王妃自然不會是那個女人,這個她是知道的,但為什么李大夫說上面的女子沒有一個是她?
“李大夫見過那位夫人的容貌?”言錦以笑道。
“未曾。”李大夫捋著胡須,看著言錦以教育道:“我們是做什么的?望聞問切一個都不能落下,臺上的人沒有一人的身形氣質與那位夫人相似,不止我這樣覺得,去看真的大夫們都是這樣覺得的。”
言錦以聽著,眉毛微攏,她相信蕭止蘇一定不會弄錯人數的,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或許是在家中自殺了呢,沒出來自然也就看不見。”
李大夫一聽,覺得此話有理,眾人也不再糾結,現在可以肯定的是讓他們看病的女人不是真正的梁王妃就是了,或許是個妾室。
言錦以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不想引起恐慌,倒是惹出了梁王不行的這樣的流言。
回到言府,言錦以越想越覺得蹊蹺,想等晚上蕭止蘇來找她的時候再問問他,蕭止蘇來的時候言錦以早就熬不住睡過去了。
蕭止蘇暖了暖身子,坐在言錦以身邊,外頭的月亮高懸,整個屋內也是亮堂堂的,言錦以心中一直惦記著事,一直沒敢真的睡過去。蕭止蘇進門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你來了?”
蕭止蘇看著她睡著,本來想看一眼就離開,卻沒想到言錦以竟然又醒了過來。
“嗯!”
“今日表哥讓我問你隱門的事情,他說他想殺個人。還有今日去醫館,李大夫告訴我刑場上沒有讓他們診脈的那位夫人,我在想這個女人是什么人......”
言錦以迷迷糊糊的說著,眉頭微微皺著,想要掙扎了請自己清醒一點。
蕭止蘇微微一笑,又有點心疼她現在這個樣子,俯身在她身邊輕聲說道:“你先睡,明天一早我再來找你,我們在細說。”
言錦以本就在辦迷糊狀態,聽了這話,自然瞬間安靜了下來,今晚還是明早對她來說是沒有差別的。便放心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蕭止蘇站坐在窗邊,看著漸漸睡安穩的言錦以,眼中似乎能柔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