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徒弟？”蕭止蘇皺眉，沒聽說賽閻王的徒弟是誰啊。
“易昭靖。”賽閻王冷哼一聲，“總之，我是不會為他診治的，死了這條心吧！”
蕭止蘇扯住賽閻王的袖子，沉聲道：“易將軍是冤死，而這個小姑娘一直在為她平反，你也不替她診治嗎？”
賽閻王眼神閃了閃，沒說話，一旁的言明遠趕忙勸道：“神醫，前幾日你還為小女診治過，應該是對她有好感吧！”
賽閻王疑惑的抬起眼：“你說，我為你家姑娘診治過？藥方拿來！”
一旁的從霜站出來：“在我這里。”
這個藥方是今天早上小姐讓她帶上的，當時還不知道是為什么，現在只感覺小姐好厲害！
言錦以看著從霜一臉的崇拜，就知道她想差了，只是不過是今天早上的藥不對，才讓從霜問夏蓮要著藥方，以防那些人做什么手腳。
賽閻王看著藥方，瞳孔一縮，緩緩抬頭看向躺在床上的言錦以。
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床邊：“你這藥方是誰給你的。”
言錦以虛弱的抬眼，瞥了他一眼又放下，道：“你！”
“都出去！”賽閻王道，微微一頓，才說道，“我要為這位姑娘診治！”
蕭止蘇與言明遠對視一眼，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聽說他肯救人，心中還是十分高興的，趕緊帶著人出了房門：“神醫，我們在房外等候。”
“小姑娘，你現在可以說了，你這藥方是從哪里來的？”神醫循循善誘。
言錦以干脆不睜：“說了是你！”
“可是這個字跡不是老夫的！”賽閻王聲音不急不緩“小姑娘，說了，我立馬為你救治。”
言錦以輕笑：“你若是不救，我可以自救。解個毒而已，沒什么麻煩的。”
“你可知道這是什么毒？”賽閻王冷冷的看著她“這個毒，普天之下只有兩個人能解，現在只有我一個了！”
“我就是那第二個！”言錦以無所謂的看著他，眼中似乎帶著幾分調笑，“若是我無法自救，怎么可能以身試毒，還不如整碗喝下到時候死個痛快。”
“你說的是真的？”賽閻王盯著她。
“你傻啊！你看了這藥方，這字跡，還不知道是誰開的嗎？”言錦以無語的嘆道。
“她在哪！”賽閻王眼中迸發出一絲光芒。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言錦以笑著答道。
“......”賽閻王看著她良久沒有說話，“這臉......”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覺得我能從賢王劍下逃過，幸虧還是個學醫的呢，還不如楚航！”
錦以呢喃道，干脆閉上眼睛不再說話，賽閻王一噎，雖然模樣變了，但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轉身默默的替她診脈，開方子。
賽閻王打開房門，將方子扔出去：“去照著熬，熬完了立刻拿回來！”
“易昭靖的死與賢王和言御史沒有關系！”言錦以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聲因輕輕淺淺，卻字字落在老人的心上。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決定補上欠著賢王的這個人情。”
賽閻王站在窗邊，目光悠遠。
人間四月，萬物復蘇，有不少花已經開了，微風陣陣，雖然還夾雜著一點涼意，但是卻讓人非常的舒服。
“但是我是人不是神，他們能狠心的殺了你，殺了將軍府的所有人，我殺不了他們，但是我可以從此不再醫治與他們相關的人，因果循環，理應如此。”
“嗯！”言錦以濃濃的鼻音響起，賽閻王說的話她能理解。
“去讓他們進來吧！”
哼！賽閻王輕哼一聲，將房門打開。
言明遠立馬跟了上去“神醫，小女怎么樣了？”
“死不了！”賽閻王冷冷的說道，轉身看向言錦以的目光卻帶了笑意，“丫頭，你跟我學醫怎么樣？”
言錦以聞言睜開眼，看著他良久，才緩緩道：“好！”
言明遠則一臉驚訝的看著兩個人，剛剛不是還說不愿意救治他們這些人的家屬了嗎？怎么轉眼就要收他女兒為徒了？
“言御史，你這女兒很有天賦，到最后會超過我也不一定，不然，我才不會幫你。”
賽閻王看著言明遠，雖然聲音還是清冷，但是卻沒有那么刺骨了。
“那就多謝神醫了！”言御史高興的作揖，“等小女好了，讓她給您拜師敬茶。”
“這個可有可無，這幾人我就住在賢王府，若是方便，讓她也住下，我好帶著她長長見識。”
言明遠想要張口反駁，但是想了想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又將反駁的話吞回肚子里去，家里此時算是一個龍潭虎穴，還不如住在賢王府，等到水落石出，再回去也不遲！
隨即又轉身商量了一下賢王，三者達成一致的時候，才算是將這件事拍板定下。
“四妹妹，這也算是禍福相依，你有后跟著神醫出徒，任誰也不能下毒了！”言元珊看著虛弱的言錦以，握了握她的手。
“姐姐，你說得對。”又叮囑她道“回去讓孫姨娘放心，就說我沒什么大事，讓她一切小心。”
言元珊望著言錦以瞧了好一會，堅定道：“有我和姨娘呢！你安心養身體就是！”
言錦以笑著點頭，喝過從霜端來的湯藥，有點昏昏欲睡，言元珊也不再打擾，跟著言御史回家去了。
喝過藥，賽閻王摸著言錦以的脈眉頭微皺，幸虧吃她自己開的那個藥方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然就算是一口湯藥，也能送她上西天。
“下毒的是誰？”賽閻王盯著賢王，眼中散發著寒光。
“應該是言御史府中的錢姨娘。”賢王答道。
“為什么還不送關法辦？”
賢王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神醫，我們今天晚上就開始嗎？”賢王神情恭肅，生怕眼前這個人給拒絕了。
“嗯，等她醒了，我帶上她。”神醫看了身邊人一眼“日后若是我不在，你還可以找她。這個女孩子，是個好的。”
賢王聽著神醫對著他夸自己的弟子，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跟自己有什么關系，但是床上的人......蕭止蘇望去，眼神柔軟了一下，確實是個好的。
這下輪到賽閻王瞪眼了，這小子的眼神明顯沒安好心。不行，回頭得問問這個丫頭。
言錦以整整睡了一下午，醒來時只有從霜在她身邊趴著，言錦以輕輕推醒從霜，啞聲說道：“從霜，去給我端一杯水。”
從霜模模糊糊的端了水回來，才反應過來：“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告訴神醫一聲，順便給你帶點吃的回來。”
言錦以看著風風火火的從霜，無奈搖頭。
賽閻王聽說她醒了，也似一陣風刮了進來：“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看看！”
“感覺什么樣？”蕭止蘇也從外面進來，見賽閻王這就把上脈了隨即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感覺好多了，身上暖洋洋的。”言錦以看著蕭止蘇的反應想笑，這是讓賽閻王嚇成什么樣了！
賽閻王摸著胡子，點頭道：“嗯！今天晚上可以跟著我出去了！”
“去哪？”言錦以聽著這話疑惑，沒聽說要出去啊！
“去看看死的奇怪的那兩位大人。賢王懷疑他們是死于中毒。”賽閻王看著賢王，面色寧靜。
“好！”說實話，總是聽楚航回來匯報他們的死狀她早就對這些人產生興趣了，現在要是能親眼看看自然是最好的。
言錦以忽然想起來“寒星呢，為什么還沒回來？”
“寒星被我派去跟蹤那個小丫鬟了，現在應該快回來了！”蕭止蘇回道。
“你派我的丫鬟去盯梢？蕭止蘇你好大的面子啊！”言錦以被氣笑，還有那個寒星，竟然會聽他的話。
“那丫鬟不就是你讓她跟的嗎？”蕭止蘇挑眉笑著，他只是坐收成果罷了。
沒有多久，寒星變從外面回來。
寒星見屋內這么多人，微微皺眉，看著賽閻王的時候更是眉頭一跳。
錦以偷偷笑了笑，就知道這個丫頭看著賽閻王會產生懷疑。
“小姐，我回來了！”寒星行了禮，恭敬地站在一旁。
“那個丫鬟去了什么地方？”蕭止蘇問道。
“......”寒星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當是沒有聽見賢王問話。
“寒星，沒關系，說罷！”言錦以見他吃癟，聲音里不禁帶了幾分笑意。
“那個丫頭走了很多地方，轉了不少遠路，最后從一家藥鋪出來換了衣服，進了錢府。”
言錦以笑著點點頭，“辛苦了！去收拾一下，這幾日我們都會住在賢王府。”
這下輪到寒星有些吃驚，看著她的目光滿是詢問。
“一會兒我們出去的時候再說，先去收拾一下。”
寒星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錦以，你是從什么地方弄到的這個小姑娘，很是不同尋常。”賢王盯著寒星的背影，似乎在尋思這什么。
“買的啊！府里孫姨娘找來的牙婆子，我自己挑的，這個說她會打架，我就讓她跟著我了，有什么問題嗎？”
蕭止蘇一噎，他也想知道從牙婆子那里買的丫頭，怎么打起架來比我的親衛還要厲害。
他也想買一個。
言錦以沒有理會蕭止蘇臉上繽紛的顏色，輕聲道：“我們什么時候去？”
“晚點兒吧。”蕭止蘇看著賽閻王，臉上的笑意不斷浮現，我們這里還有一個不能見人的。
賽閻王輕哼一聲，不以為意，心中暗道，這么見不得人，你別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