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寒星替言錦以傳的話,但是她也沒有弄明白言錦以究竟是要做什么,直到......
言錦以帶著寒星、夏蓮兩個人來到建京一家不是很起眼的小酒樓,酒樓雖小,貴在雅致實惠,在這里喝茶聽書的人亦是不少。
言錦以帶著寒星夏蓮走進酒樓,立馬有小廝迎了上來,笑著道“姑娘們二樓吧!”
言錦以點頭,任由小廝在前面帶路。
言錦以找了一處的視野寬闊處坐下,后對身后站著的兩個人道“都坐下,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讓你們高興了,不用拘著”
寒星聞言已經見怪不怪,夏蓮見寒星毫無顧忌的坐下,也跟著坐在了言錦以的手邊。三人座下不久,一個花白胡子的老人也在言錦以對面坐下。
“老朽在這里坐一下,姑娘不會介意吧!”老朽摸著胡子淡淡的笑道。
夏蓮剛要出聲喝斥,就被言錦以按住了手,笑道“自然不會介意!”
夏蓮皺眉,看著寒星臉上竟然有點呆,不由有些鄙視,四姑娘帶著這樣的丫頭出來不是要丟臉的嗎?
“看姑娘身體似乎不大好啊!”老者摸著胡子,笑瞇瞇的道。
“是有些不大好!”言錦以說的模棱兩可,隨即找來小廝要了一些茶水干果。
看著茶水瓜果陸續端上桌,老者也不客氣,看著言錦以自斟自飲起來。夏蓮看著老者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忍無可忍想出口訓斥。
“姑娘這個病,好像是人為的。”老者笑瞇瞇的,依舊喝著手里的茶水。
夏蓮將到口的話咽了下去,當時太醫診脈的時候她正在給從霜煎藥,只有青娘寒星在,現下這個老者這么一說,夏蓮不由的看向言錦以和寒星,只見言錦以依舊淺笑著,倒是寒星冰冷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凝重。
過了良久,言錦以才緩緩道:“不知您是怎么知道的?”
“這你不用管!”老者大手一揮,嚼著干果的嘴一點都沒有停下“你要信得過我,你讓我把把脈,我給你一張藥方,只需幾日你這病就能好了!”
言錦以笑意更甚,剛要抬手,一旁的夏蓮驚呼道“姑娘!”
笑著安撫了自家小丫鬟一眼,將手伸了出去。一旁的寒星眼疾手快的在言錦以的手腕上蓋上一張絹帕。
老者挑眉,沒說話。
診完脈掏出紙筆一通奮筆疾書,然后收了紙筆,將方子扔給言錦以。
言錦以接過方子,微微一笑,道“還不知老先生大名。”
老者站起身,聽聞一問,頓了頓皺眉道“他們都叫我鬼手神醫。”
鬼手神醫賽閻王!
一旁的夏蓮愣住,這個賽閻王的大名真個北蕭誰人不知?就算是她是個小丫鬟也知道他的大名啊!
“姑娘......他......”夏蓮囁喏。目光呆愣的看著人走了出去。
茶樓的人沒人知道就在剛剛短短的幾盞茶的功夫,他們就和大名鼎鼎的賽閻王同桌喝了個茶,還給她家姑娘診了脈。
“還不知真假,一會吃完了回去讓父親找太醫問問。”言錦以淡定道。
“嗯嗯!對!”還不知道真假,夏蓮松了口氣,看了一眼寒星,剛剛眉宇間的震驚不見了,倒是帶上了一抹疑惑,心中不由想著這個寒星太不靠譜,也不說話,心思還真么沉。隨即收回了眼,不再打量。
言錦以回到詩錦園第一件事就是讓夏蓮將言御史叫了過來,言御史捧著那張藥方微微顫抖,什么話也沒說,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神清氣爽,就讓夏蓮照著這張藥方熬藥。
夏蓮已經被震過一次,但是一點也不妨礙她第二次被震,捧著藥方傻呵呵的笑著,她和神醫竟然坐的這么近過。
寒星則是一臉凝重的看著夏蓮,又看了看言錦以,一雙濃眉皺的更緊。好在夏蓮已經憨了。
“夏蓮,以后你就照著這張藥方來熬。”言錦以看著她笑道。
“姑娘放心,我一定好好熬藥!”小丫鬟憨笑著出了房門,雖然小姐帶著她們每個人都出門了一次,但是她覺得她是最賺的,畢竟他們都沒有見過神醫啊!哦,寒星那個怪人是個例外!
“說吧,怎么了,這幅表情。”言錦以看著寒星,心中已經對她的反應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莫名的有點想笑。
“奴婢覺得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很熟悉!”寒星,眉頭皺的更深,她的心中有答案,但是她不敢說出來。
言錦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捧著茶水漫不經心的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人!”
寒星的眼睛驀然睜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言錦以。
“別想了,只是為了把這個藥方給我,讓我早點好罷了!”言錦以笑著說道。
寒星似懂非懂的點頭,主子的事情他也不能多問,剛剛也不過是好奇罷了!
一時間言府四小姐得了神醫青睞,親自給她診病的消息不脛而走,并且得了太醫院首席太醫的確認,是賽閻王開的方子不假。一時間言御史的門檻快要被一些達官貴人踏爛了,都在詢問言御史家里的閨女是怎么找到神醫的,得知只是萍水相逢之后不由失望,又覺得言四姑娘的傻病竟然被神醫治好了,真是好運氣!
一時間建京城流傳著兩件大事:其一,北蕭傻女言四小姐不傻了!其二,不管白天晚上沒事千萬別出門,建京各大家族都在明著偷偷的找神醫,男女老少都要盤問一個都不放過。
言府,錢氏房內剛剛置換上的東西又被摔了一遍,濃妝艷抹的臉上滿是戾氣,坐在軟榻上咬牙切齒的道“言錦以,不就是一個一面之緣的神醫!能救你一次,看看能不能救你兩次!”
不傻了又怎樣,能讓你悄無聲息的傻了就能讓你悄無聲息的死了!
一旁的翠雨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讓自家夫人發泄。
另一邊的錦言堂此時也收到了鬼手神醫賽閻王的信,楚航揉著眉心看著完賽閻王的信,信中先是罵了冒充他的小狗崽子,又嘲笑了太醫院的太醫,什么人開的藥方都以為是他開的,隨后慶幸自己幸好還沒到建京,不然肯定會被這些人給翻出來的!
楚航實在不想給罵他是小狗崽子的人回信......但是信中他提到他在來建京的路上,又不得不提筆回信。
今天的楚航覺得這個筆怎么就那么難拿呢!
即便如此,楚航也不是什么收獲都沒有,當天言錦以去的茶樓就是他的產業,現在可是天天爆滿,更有不少達官貴人在里面蹲守,楚航覺得他可能要再開一家這樣合他心意的茶樓才行!沒有那些權貴身上的腐臭氣,消息來的也快!
一連幾日,蕭止蘇都在沒有再來過詩錦園,楚航那邊也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傳來,只是說賢王和言御史似乎再查大臣被害一案,言錦以百無聊賴,被青娘拘在詩錦園養身體。
很快,賢王之母貞太妃壽辰到了,從霜經過半個多月的修養也已經好全了。尋思著明天要出門,當天晚上言錦以明顯的興奮了不少。
“不早了,去休息吧!明天要出門估計是要累的。”言錦以笑著看向從霜,自己麻利的爬到床上躺好。
從霜看著這樣古靈精怪的小姐不由地笑出聲“小姐,你越發沒個小姐樣了!”
言錦以微微一愣,前世的習慣是說改就改的嗎?
而另一邊,言書瑤正待在錢氏的房間里,眼中是掩不住的驚怒“這言錦以自從醒來后,變了太多,不但搬進了詩錦園,就連父親也常常去她那里。娘,明天的宴會,二皇子可定會去的,我真怕會有什么變故!”上次她帶言錦以出去一趟后就見識過她的厲害之處了。
“無妨,皇上既然已經下旨,這件事肯定不會再變,至于這個言錦以,明天我已經為她準備了一份大禮,定讓她再也無法翻身!”錢氏眼底劃過一絲狠厲,心中暗恨,剛醒來竟然就奪了她的管家之權,明明一只腳都送進棺材了,竟然還讓她逃了出來,這丫頭非死不可!
言書瑤點點頭,看著自己母親勢在必得的樣子,心中大石終于落下,也就辭了錢氏,回房去了。
當晚,言府夜深人靜時,一個黑影偷偷的從詩錦園溜了出去。半個時辰后又偷偷摸摸的回來。
第二日一大早,言錦以就被從霜從床上拖起來梳妝打扮,言錦以這幾日一直在休養,何曾起過這么早,迷迷糊糊的半癱在椅子上,任從霜在她身上折騰。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從霜已經將她收拾的差不多了。
從霜在一旁取笑:“明明昨天已經睡得那么早了,今天早起一會兒竟還能困成這樣。”
木槿在一旁整理著床鋪,笑道:“小姐是因為沒起這么早過,有點不適用罷了!”
“你慣會替她開脫。”從霜笑著白了一眼木槿。
言錦以不理會自己這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鬟,睜眼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她知道自己是個美人坯子,竟沒想到是這樣美!只是......
“從霜,你這樣費盡心思打扮我,究竟意欲何為!”
“什么意欲何為!小姐你馬上也就及笄了,之前你有婚約在身,自然不會有人打你的主意,現在你的婚約取消了,加上你之前的名聲,接下來沒人敢上門提親可怎么辦?”從霜說的義正言辭,趁著這次宴會讓自家小姐露露臉的想法她可是早就有了,就這發型,還是她躺了這半月來精心研究出來的呢!
“......你就這樣怕你家小姐嫁不出去嗎?”言錦以扶額。
“現在的小姐是不怕了,但是畢竟您的名聲在那里!別人不知道也是徒勞啊!”
言錦以微愣,心中竟然有些贊同從霜的說法,雖然她不急著嫁,但是替言錦以正名這步肯定是要走的,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從霜,這丫頭是從方方面面替她著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