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接受,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送到紀家的,她的價值才剛剛開始。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你永遠是我的女兒。”
這個決定,對傅興安來說如同雷轟電掣一般,把他驚的目瞪口呆,甚至有些慌張憤怒。
他現在的身家性命可都是壓在傅語沉身上。
斷,可以,現在,不行。
“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兒,我給你合作案,你給我骨灰,這期間我們不要再聯系。”
傅語沉說得不留一絲情面,臉色如鐵。
看著她這樣沖撞自己,傅興安想要安撫她的耐心慢慢消失。
在他心里,他是父親,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對的,而傅語沉,她只是個私生子,與傅錦溪不同。
他對傅錦溪好,那么傅家也會有面子,她是傅家人,而傅語沉,她的存在就是讓自己丟臉的。
現在他好不容易接受她了,她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是他給了她身份,這已經是恩賜,而且還把她送入了紀家。
他對這個私生女,已經是過分好了,她哪有抱怨和商量的余地。
“傅語沉我告訴你,我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傅興安厲聲說到。
傅語沉的心拔涼,不管是好言勸她,還是威脅逼迫她,都只是手段而已。
傅興安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榨取自己的剩余價值,她已經看透了。
“你把骨灰給我,錢我可以不要。”
傅語沉提到了骨灰,她現在最想見到的就是骨灰,她實在是太想念她的母親了。
把母親骨灰放到這樣一個人手里,她覺得自己有些愧對母親。
“你知道你母親骨灰還在我手里就好。”說到這里,傅興安又對控制傅語沉志在必得。
以他對她的了解,就算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得到骨灰。
只要骨灰還在自己手里,他讓傅語沉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她就一定會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不給我骨灰可以,你給我寫個欠條,五萬塊是我借別人的,一定要還。”傅語沉不得不退讓一步。
哪有父親給女兒寫欠條的道理?傅興安排斥的眉峰緊蹙。
“你就真的為了這么一點小錢,不顧父女之情嗎?你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在傅興安面前,傅語沉總是像這樣被莫名其妙的指責。
連她自己也想不通,她到底做錯了什么?到底是誰的錯?“我已經說了,我要把錢還給別人,那不是我的。”
傅語沉聲嘶力竭的喊了一句,為什么傅興安就是不肯相信她?
她絕對不能欠鄭嵐的錢,如果是她的,她早就不要了。
傅興安被她說的心煩,就隨手給她寫了一個欠條,反正他是不會給她錢的,這不過就是為了穩住她。
傅語沉把欠條拿在手里,仔細的看了一遍,確認下每個細節。
這時一只留著長指甲的手一把搶過欠條。
好不容易剛剛到手的欠條,就這么在傅語沉的眼前被撕的粉碎。
碎片像雪花一樣,散落下去,傅語沉完全沒有緩過神。
直到所有的碎片都落在地上為止,傅語沉才意識到,欠條沒有了。
她抬起頭,剛想看清那人的臉。
“啪!”她的頭被猛烈的一拍,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傅語沉有些頭暈目眩,險些沒有站住。
她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臉,好疼。
再次抬起頭,看到對面趾高氣昂的傅錦溪。
“還想管我要錢,門都沒有!”傅錦溪原本美麗的臉此刻顯得格外猙獰。
原來回到房間之后的傅錦溪坐立難安,她知道傅家已經沒有什么錢了,只是不知道父親會怎么解決傅語沉?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出來,偷聽他們說著什么。
錢,一定不能給傅語沉。
傅錦溪愛財如命,甚至比傅興安還要嚴重。
當聽到要寫欠條的時候她就再也忍不住了,沖了出來。
只是傅語沉剛剛太過專注和傅興安爭執,根本沒有發現已經走近自己的傅錦溪。
看著被她親手撕毀的欠條,和面前被打懵了的傅語沉,她心里痛快多了,剛才的打翻蛋糕之仇也報了。
這是第一次,傅語沉被打。
她甚至都記不起自己剛剛是不是被打了,只是發燙的臉頰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反應過來的傅語沉想要沖過去推倒傅錦溪。
卻一下被一對粗壯的雙臂環住,她動彈不得。
是傅興安,傅語沉用力的掙扎,但是嬌小的她怎么敵的過傅興安,“你冷靜一下,你妹妹誤會你了,千萬別沖動。”
傅語沉掙扎了幾下,實在掙脫不了,就變成了一動不動的哭泣。
從小到大,連她母親都不舍的碰自己一個手指,今天竟然被自己的親妹妹親手掌骨。
一時間,傅語沉不能接受現實,又無力反駁,只能默默哭泣。
委屈都化作淚水,順著她的小臉一直淌,一直淌……
“你在干什么?還不快給你姐姐道歉!”傅興安也怕把傅語沉逼得太急了,她會放棄要合作案的事。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是傅語沉。
傅錦溪只是一臉挑釁的看著傅語沉,道歉,怎么可能?
傅語沉掙脫著傅興安的手,她現在只想離開傅家。
傅興安以為她還是不肯罷休,繼續狠狠地抱住她,“我再給你寫個就是了。”
“不用了,讓我離開。”
聽到傅語沉這么說,傅興安才試探著放松手臂。
傅語沉一下子推開環在自己周圍的雙臂,機械般的后退,隨后轉身朝門狂奔去。
“砰!”
門被重重的關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傅語沉流著淚跑出了好遠才慢慢停下。
有傅興安的庇護,她根本傷不了傅錦溪分毫,再繼續糾纏下去,受委屈的也只能是自己。
傅語沉雖然傷心欲絕,怨氣難平,但是她還是理智的選擇離開。
當時她只想脫離那個環境,而且天已經黑了,她還要趕回紀家。
傅語沉一個人在夜色里走了許久,心情沉重。
她不知道怎么和紀亦澤解釋自己現在的樣子。
實話實說?可自己的樣子實在太狼狽了,紀亦澤會嘲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