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的大門嘎吱吱的關(guān)了起來,時間不大,里面便響起了一陣兇殘的沖殺聲!
陳毅站在外面,一臉淡然的抽著煙,自然契合卻是緩緩地運轉(zhuǎn)了起來,將所有感知都集中到了廠區(qū)里面!
現(xiàn)在的陳毅還無法像俞修陽那樣準(zhǔn)確的看清楚感知到的東西,但卻可以憑著對一個人氣息的熟悉,準(zhǔn)確的將其定位,陳毅現(xiàn)在做的,就是這一點!
他看透了黑塔不會向他求救,所以要在黑塔和小龍的氣息微弱下去之前,把他們的命給保住!
江桓看著陳毅,嘴角露出了一絲凜冽的笑意,“怎么!?現(xiàn)在知道怕了!?”
陳毅分出一部分心神關(guān)注廠區(qū)里面的情形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被江桓看在眼里卻以為他是怕了!
陳毅聞言微微抬頭掃了他一眼,“怕你罵了隔壁啊!”
“你!”
江桓聞言,原本得意的模樣瞬間僵硬,就好似突然被人捏住了喉嚨一般,連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身邊四個持槍的保鏢看到這一幕,紛紛將槍口對準(zhǔn)了陳毅,就好似下一秒就要將陳毅徹底誅殺一般!
“住手!”
可就在這時候,一臉恨意的江桓卻是制止了他們!
陳毅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沒想明白他為什么會讓這些黑西裝停下來!
“哼!”江桓嗤笑了一聲,“一塊砧板上的肉而已,早殺一會和晚殺一會有什么區(qū)別!?老子要的是讓他輸?shù)男姆诜 ?
剛才的賭約還沒結(jié)束,他要用現(xiàn)實,在陳毅的臉上狠狠地打一記耳光!
陳毅聞言不屑的哼了一聲,連理都沒理他,竟然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馬路牙上,一邊悠然的抽著煙,一邊從地上劃拉一些碎石子塞進口袋里!
江桓看到這一幕,眼底的怒意越發(fā)強盛了!
他希望看到的是陳毅膽戰(zhàn)心驚甚至是來向自己求饒,可這個窩囊廢,不但淡定自如的抽著煙,竟然還玩起了小孩子的把戲,往口袋里裝石頭子!?
你特碼有病吧!?
江桓看著陳毅,肺都快氣炸了!
老子忍,我特碼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江桓冷哼一聲,在四位保鏢的環(huán)繞下坐到了馬路對面一張公共的長條座椅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廠區(qū)里面不斷傳來陣陣的哀嚎和慘呼聲,不到半個小時,廠區(qū)的鐵門處便傳來了一陣絕望的敲打和求饒聲!
“快開門啊,開門!”
“我草泥馬的臭保安,趕緊把門打開!”
“再不開門,老子殺你全家!”
一陣陣嘶吼,緊跟著便是一陣哀嚎,保安室的保安已經(jīng)徹底看傻眼了,他們發(fā)誓,只要今天能安然度過,明天...不,下午就直接遞交辭職書,這份工作再也不干了!
陳毅聽著這些聲音,嘴角掛起了一抹微笑!
約莫又過了半個來小時,廠區(qū)里面已經(jīng)徹底安靜了下來,陳毅踩滅了腳下一堆煙頭,也終于緩緩地站了起來!
江桓看到這一幕,也將目光放到了廠區(qū)大門的方向!
這時候,廠區(qū)大門緩緩地打開了,一陣吱呀呀的聲音傳來,隨著鐵門打開,地面上竟然流淌出了一片鮮紅的液體!
血流成河!
看到這一幕,哪怕是江桓也是心頭一驚,不由得臉色微微一變!
這要死多少人,才會讓鮮血像河流一樣流淌出來啊!?
“吧唧,吧唧,吧唧...”
一陣踏著鮮血走出來的腳步聲緩緩傳來,陳毅跟江桓紛紛扭頭看去,只見一群身上早已經(jīng)被鮮血覆蓋的黑西裝,正跟在兩個滿身煞氣的男子身后緩緩地走出來!
每走一步,腳下的鮮血都會帶起一陣粘絲,黑塔和小龍走在最前面,身上透著一股凜然寒氣,即便早已經(jīng)皮開肉綻,十幾道口子不斷的往外滲著鮮血,也依舊無法掩蓋他們那沖天的毫芒!
而在黑塔的手中,一道半死不活的人影正絕望的看著江桓的方向,仔細看去,這人竟然被人齊肩砍斷了雙手,肩膀處正不斷的往下滴著鮮血,顯然已經(jīng)離死不遠了!
“報告毅哥,暴君殿不服期望,得勝歸來!”黑塔聲如洪鐘,目光之中滿是驕傲!
“報告毅哥,暴君殿不服期望,得勝歸來!”
緊跟著,上百黑西裝齊齊吶喊,在鮮血的襯托下,瞬間將慘烈和雄壯推上云霄,氣勢驟然而起!
陳毅看著這群早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的漢子,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干的漂亮!”
一句簡單的評價,在場所有人的臉上全部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就在這時候,黑塔邁動堅實的身軀,猛然將手里的那具軀體扔向了馬路對面!
“你的狗腿子,還給你!”黑塔看著江桓,眼底滿是傲然之意!
“噗通!”
一聲悶響,那具被齊肩斬斷雙臂的軀體立馬就滾到了江桓的面前!
江桓看著走出來的人是黑塔一方,臉色本就難看,當(dāng)他看清楚被黑塔扔過來的人,臉色就越發(fā)的難看了起來!
這人,竟然是龍虎堂的二當(dāng)家,何春!
“江...江大少...救,救救我...”
何春瞪大了雙眼看著江桓,眼底滿是對活下去的渴望之色!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救你!?”江桓冷冷的看著他,“好,那我就救救你!”
何春聞言,眼底立馬升起了一絲希望,可是,這抹希望僅僅持續(xù)了一眨眼的時間,便再次被絕望所取代!
因為此刻,江桓已經(jīng)從身旁的保鏢手里奪過了手槍,槍口赫然便是指向了他的腦袋!
“我現(xiàn)在就救你,送你回老家!”
話音未落,一道槍響便瞬間響起,何春的腦袋也終于在一陣紅白相間的液體噴濺出來之后,永久了靜止了下去!
陳毅看著這一幕,微微的笑了一下,緊跟著便朝著廠區(qū)的方向大喊了一聲,“不得了啦,質(zhì)監(jiān)局局長的兒子江桓,當(dāng)街殺人啦!”
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廠區(qū)里面那些縮起來的保安立馬探出了頭,朝著馬路對面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手里持著一把黑色手槍,正瞄準(zhǔn)著地上的一具尸體!
江桓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你就這點出息!?”江桓看著陳毅,顯然沒想到,他會玩這一手!
陳毅看著他,臉上滿是夸張的神情,“江公子,你可別抬舉我,你這可是出人命了啊,我這群兄弟再狠,也只不過是把人砍傷或者是廢了,您不一樣,一出手就是腦漿迸裂啊!”
說完,陳毅一臉氣死人不償命的笑意,淡然的回頭看向了百十來號黑西裝和廠房門口一群小保安,“你們可都看見了啊,他當(dāng)街殺人,這可是死罪,到時候可都得去作證!”
江桓看著這一幕,臉都黑了,“你覺得,他們敢去作證嗎!?”
話音剛落,四名保鏢的槍口便瞬間對準(zhǔn)了門口的保安,“誰敢去,就殺誰全家!”
廠房的保安一聽,嗖的一下就把腦袋給縮了回去!
而這時候,黑塔一個眼色,十幾名黑西裝立馬沖進保安室將那些保安全都拎了出來!
“他們是我手底下的員工,家庭住址,祖輩上下三代我都清楚住哪,你說,他們敢不去作證嗎!?”
黑塔扭頭瞪了他們一眼,話里的意思無比清晰,立馬嚇得那群保安哆嗦了起來!
“你!”江桓被氣得咬牙切齒,但卻沒有絲毫辦法!
“江公子,怎么辦!?”
身邊的保鏢槍口對準(zhǔn)陳毅,壓低了聲音問江桓!
“還能怎么辦,他們把事情推到現(xiàn)在這種局面,無非就是想把我趕走!”江桓不甘心的低聲罵了一句!
他們才不會真的把他送上法庭呢,因為那樣就意味著暴君殿玩不起,而且送上法庭,憑借著自己背后的力量,也絕對不會受到什么大麻煩!
“陳毅,山水有相逢,咱們走著瞧!”江桓惡狠狠的朝著陳毅罵了一句,轉(zhuǎn)身就帶著四個保鏢鉆上了不遠處的一輛黑色汽車!
陳毅掃了他一眼,臉上那副嬉笑的痞象也隨之消失了!
“毅哥,咱們怎么辦!?”黑塔沉聲問道!
“先去醫(yī)院收拾傷口,順便吩咐幫里其他兄弟,趁著龍虎堂現(xiàn)在虛弱,立刻對龍虎堂下手,找到鐘廻,直接做掉他!”
陳毅已經(jīng)無法容忍龍虎堂了,早先以為他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就懶得管他,可沒想到,這段時間竟然頻頻出現(xiàn),有了跟暴君殿對抗的跡象!
這是陳毅絕對無法容忍的,他必須得保證自己對江城的地下勢力有著絕對的掌控!
黑塔聞言,雙眼立馬閃爍出了一絲殺氣,“毅哥放心,我馬上安排人手,一鍋端了龍虎堂!”
現(xiàn)在的黑塔,手底下兵強馬壯,就算他和小龍不在,收拾一個半殘的龍虎堂也依舊不在話下!
“順便雇傭一批水軍,把江桓在工廠門口殺人的事情給炒作起來,把他那個質(zhì)監(jiān)局的老爹也給扯下來,然后再派人去刑警隊報警,說江桓殺人!”陳毅吩咐道!
黑塔聞言微微一愣,“毅哥,真準(zhǔn)備靠官家出手啊!?”
道上人處理恩怨,按規(guī)矩來說是絕對不能經(jīng)官家的手的!
“放心吧,你還真以為那些保安敢去作證啊!?我這么干,只是想惡心惡心他而已,讓他這段時間有點事做,別來摻和你們干掉龍虎堂的事!”陳毅說著,再次點上了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