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向驕傲自負(fù),本來,憑著自己雙手創(chuàng)到今日的事業(yè),當(dāng)然不能憑善良就能做到的事,盡管大家都給面子他家老頭子,但也要他有這個能力,夠狠,踩了許多替死鬼的身才有今日。
所以,他一直很看不慣一出生就擁有整個帝國的夏澤楓,這小子就是運氣太好,有奶奶的寵愛,身邊還有那么忠心耿耿的走狗,不然憑著那小子,有什么能力打量整個夏氏帝國。
可是今日正式的接觸,他才不明白,根本不是的。
夏澤楓是一出生就擁有了整個帝國,但不代表他一點能力都沒有,正如現(xiàn)在。
突然間,他在想,是不是錯了呢。
他不應(yīng)該太小看夏澤楓的。
想是這樣想,但他是成柏野,天不怕地不怕,連自己老子都敢反抗的成柏野,現(xiàn)在又怎么可能允許自己害怕一直看不起的對手。
藍小小看見夏澤楓的臉色在黑夜之中,透明得泛著淡淡的白光,連嘴唇都蒼白得無力,她的心咯崩一聲,一定是剛剛和成柏野打得太厲害,心臟有些承受不住。
緊緊地握拳,這才發(fā)現(xiàn)一點力都沒有。
眸底閃過一抹愧疚。
都怪自己,若不是著了成柏野的道,他就不必受成柏野的威脅,若不是成柏野那畜生那樣對她,他也不會動怒要出手。
她知道自己被成柏野按了不知道什么穴位,才會渾身無力,她不懂什么武功,也不知道什么穴位,這時候她被逼得爆發(fā),想到還有一種方法可以令自己恢復(fù)力氣。
那就是令自己極痛。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咬破了自己的咬尖,一陣刺痛刺激了她渾身的神經(jīng),力氣頓時恢復(fù)了過來。
迅速地咽掉口中的腥甜,擋在夏澤楓的面前,冷冷地說:“不必聽他擺布,我們兩個人都不必跟他走。”
夏澤楓的眸底閃過一抹光芒:“你沒事了?”
她帶著戒備的目光繼續(xù)望著成柏野,卻用難得溫柔的語氣回答:“我沒事……”話沒說完,被口中的腥甜嗆了一下,忍不住連連咳了幾下,唇邊滲出淡淡的血跡。
夏澤楓心細(xì)如塵,猜到她是咬了自己的舌尖,淡然的眼神一柔,卻只是一瞬間又恢復(fù)了溫柔。
他牽住了她的手。
她有些吃痛,想收回來,他卻握得溫柔而堅定,不被她收回去,然后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
呃——
那么堅定的語氣,卻給她一種安心的感覺。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在生與死之間徘徊,知道要生,就必須先做了死的打算,明白要活著,必須要靠著自己才能活下來,一個不小心就會死掉。
殺自己的不但是敵人,還有可能是自己身邊的人。
所以她的骨頭、她的血液里面時時刻刻都戒備著,就算光著身子,發(fā)間也滿是可以殺人的暗器。
可是此刻,面前這個男人,用他的行動,他的語氣,他身上散發(fā)的氣息在告訴她,他會保護她,她根本不用擔(dān)心,只要將她的安全交給他就行了。
她那冷漠的眼眸仿佛有什么東西融化一般,癡癡地望著他單薄卻充滿了踏實的肩膀。
他牽著她的手,一直向前走去,成柏野要攔住他們,德叔卻將他攔下來。
他們走得不快,卻也不怕。
后面?zhèn)鱽砹舜蚨返穆曇簦瑑蓭偷娜舜蛄似饋怼?
夏澤楓卻充耳未聞,牽著她的手,仿佛不是置身于黑夜之中,剛剛的那一幕也仿佛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掌心被擦傷,被他輕柔地握著,一點都感覺不到痛楚,走到了車的前面,后面的打斗似乎越來越激烈。
他卻絲毫不放在心里,只是低頭凝視她,用手指輕輕抹去她唇邊的血跡,明明充滿了嗜血的空氣中這時蕩漾著淡淡的曖|昧氣氛。
他的眼神不再淡然,而是流動著一種瀲滟熱切的神色,他的目光永遠(yuǎn)帶著這樣一種虔誠的清澈,盡管熱切,卻顯得越發(fā)深情。
小小的心跳得很快,快得呼吸都緊湊起來。
在她萬分期待之下,他終于淡淡地說了半句話:“痛嗎?”有些壓抑的沙啞。
哪里?
這樣一問,她這才想起,周身都痛,舌頭痛得發(fā)麻,有些不想說話了,疲倦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頭望向激烈的場面,問道:“你不管他們了?”
他開了車門,讓她進去,然后從另外一面坐上了駕使座,細(xì)心地替她系上安全帶,以行動回答她的話。藍小小真正領(lǐng)教了屬于他的勢力和聰明。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要跟成柏野走,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在等另外一批保鏢的到來。
苦笑。
夏澤楓,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明明清澈得沒有任何的雜質(zhì),卻原來深沉得如大海一般,連她都無法猜透。
她甚至在想,剛剛那一幕,到底是不是他故意的。
搖了搖頭,她說過不再懷疑他的,怎么可能將他想得和那些人一樣卑鄙呢,他是夏澤楓,不是別人。
轉(zhuǎn)頭,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額間冒著細(xì)汗,臉色比剛剛還要蒼白了一些。
擔(dān)憂地問:“藥在哪里?”說著就要找藥。
他搖頭:“藥在德叔的身上,車?yán)锩鏇]有。”
“我來開車,我們換個位置。”她用沙啞的聲音命令他道。
他看了她一眼,比他還要狼狽,雙手還在流血,舌尖被咬破,顯得嘴有些腫,心中一動,涌起了柔軟的情緒,溫柔地說:“不用了我,只要不隨便吃別的藥物,我沒那么容易發(fā)作的。”
他一溫柔,她就沒轍,只是弱弱地說:“Sorry,今晚若不是我……”
夏澤楓輕柔地打斷了她的話:“都過去了,德叔他們會應(yīng)付的,成家軍隊雖然訓(xùn)練有素,卻不可能斗得過德叔專業(yè)的訓(xùn)練。”
“可是你的身體……”她才不關(guān)心別人呢,她關(guān)心的只是他。
他淡淡地說:“我還沒有那么軟弱,今晚,就當(dāng)松松筋骨而已。”
傲然而淡淡的表情,小小的心漏跳了半拍。
呃,總是這樣,無論他什么表情都能讓她著迷,唉,看來她無藥可救了,只能死心踏地地選擇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