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命!背栾L(fēng)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語氣又輕又淡,但那雙眼睛,卻還是那么有神。
他的認(rèn)命,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就等著事情到了那一天,哭著喊著說自己束手無策。
而是拼盡全力,看看真的等到那一天來臨的時候,命運會不會眷顧他。
就說他這個新認(rèn)的師傅,就有可能是命運的安排。
云茜點了點頭。
剛好,前面是紅綠燈路口。
她猶豫了一下之后,伸手抓住了楚凌風(fēng)的手,在楚凌風(fēng)轉(zhuǎn)頭看她的時候,她說:“楚凌風(fēng),我覺得琉璃的話,說的沒錯,我們這類人,可能永遠(yuǎn)都逃不開,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可以找我!
“嗯!背栾L(fēng)點頭,但吐出的依舊只是一個單字。
不知道為什么,云茜突然覺得,今天的楚凌風(fēng)好像冷的有點可怕。
沉默寡言,就連玩笑話也不愛說了。
和她認(rèn)知中的他,有著極大的反差。
他是不是想做什么?
“楚凌風(fēng)。”云茜皺眉低聲喊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想做什么。”
“我去一趟秦家!背栾L(fēng)丟下這句話后,突然松開了云茜的手,朝著馬路那邊奔了過去。
時間像是計算好了似的。
才剛跑過,兩邊的汽車就到了,云茜就是想追,也沒那個能耐。
她氣的錘了一下路邊的電線桿。
靠!
楚凌風(fēng)這小子,越來越不是個東西了!
好歹她也算是把他撈出來了吧?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就算了,竟然還話都不說一聲就跑了!很過分有沒有!
等等!
云茜剛打算生氣,突然,她的腦子里又多出了一條信息。
楚凌風(fēng)這個混球剛剛好像說了,他要去秦家。
就憑他那個沒事也能找出事來的性格,這要是過去了,還得了?
云茜的腦子在一瞬間,所有思緒都化為空了,她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一定要阻止楚凌風(fēng),不管用什么方法!
不過,云茜忘了。
帝都雖然是有秦鳩這么個人,而且一般說的秦家,指的就是他家的高檔別院,但這并不代表,秦家就只有這么一個。
而楚凌風(fēng)口中說的那個秦家,剛好和云茜想的不一樣。
秦明這家伙,不簡單,他有必要去會會。
秦明的住所在帝都邊界,除了交通不太便利之外,別的方面,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了,尤其是周遭的環(huán)境,綠樹成蔭,沒什么污染,無論是對人,還是對他后院里的農(nóng)作物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楚凌風(fēng)是翻墻進(jìn)的。
腳剛落地,就踩壞了地里的兩顆大白蘿卜。
好在他并不在意,甚至還覺得這樣不錯,至少沒有直接落地,聲音小了很多。
其實秦明家的保衛(wèi)工作做得還是不錯的。
只是,楚凌風(fēng)的動靜小,加上這么久,都沒人敢擅自闖入,現(xiàn)在又是大白天的,巡的那幾個保鏢都有點心不在焉,所以并沒人發(fā)現(xiàn)他。
長出一口氣之后,楚凌風(fēng)開始環(huán)顧著四周。
菜園屬于別院的最南端,站在這個位置,除了主樓之外,還能看到旁邊的兩座較小建筑。
楚凌風(fēng)忍不住砸吧了下嘴。
這個秦明,小日子過得是真舒坦,就他這種楚家的少爺都沒能住上這樣的房子,他可倒好,就知道享受。
難怪他又辦法把那個幕后給吸引過來呢。
肯定在外面,干了什么自給自足的事。
他輕呵一聲。
這樣的人家,他喜歡。
左右環(huán)視了幾圈,在保鏢第三次巡邏結(jié)束后,他縱身一躍,借助葡萄藤,一下就蕩到了最高的那顆樹上。
站在首位的保鏢皺了皺眉,回頭大喝一聲:“誰!
其余幾位也是一怔。
但回頭左右看了看,沒見著人,甚至,連人影都沒瞅著一個,又開始以極其無奈的眼神看著他們的老大。
“老大,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就是,咱們這兒,誰沒事會過來,要我說,咱們天天巡邏都是沒事找事,知道這地兒的人都沒幾個,更何況,現(xiàn)在還是白天呢!
老大黃強揉了揉太陽穴。
真的是他想多了嗎?
可是,他剛剛明明就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而且,今天他的眼皮一直不停的在跳,雖然這些都不足以成為證據(jù),可是……
他就是覺得,這事兒不對!
又往前走了幾步,他的瞳孔突然睜大。
不對!
“肯定有人!”他大聲喝道,同時,他讓開了一條路,指著前面的葡萄藤,“這支藤子是新鮮的,按理說,不會掉落,可是它現(xiàn)在竟然憑空出現(xiàn)在了這里。”
還處在樹上的楚凌風(fēng)倒吸了口冷氣。
沒想到,秦明那樣的人,身邊還能有這么細(xì)心的家伙。
不過,這次也是他大意了。
雖然這樣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并不覺得以這些人的智商,能考慮的這么細(xì)致,加上不小心扯斷一根藤子,不好一直帶著。
但這位,他記住了。
淡笑了一聲,他從容的跳上樹梢,縱身一躍,雙手便抓住了三樓的晾衣桿,手臂在一用力,整個人直接劃入了樓里。
“絕對有人!”黃強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但最讓他感到害怕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他身邊的這些……
人家都做的這么明顯了。
這些人是傻子嗎?怎么什么都察覺不出來?
剛剛那棵樹的影子運動的頻率,分明就不正常,快了很多,那說明……
他抬頭,看向了那顆最高的樹。
這棵樹,長得很好,不過,長得有點歪,其中最粗壯的那條樹枝……
“不好,有人入侵,跟我去主樓三樓!辈徽f這話還好,話音剛落,就引來了一陣哄笑。
剛做了錫紙燙的朗宇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臉嫌棄的表情看著他:“行了黃哥,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別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的很,你來這里,不就是為了三樓的那個東西嗎?但何必呢,像現(xiàn)在這樣有吃有喝的不好嗎?別惹事,秦爺?shù)呐瓪,不是我們能承受的起的!?
黃強沒話可說了。
怪只怪他一年前聽人說起過,秦家三樓有個密室,里面有一些令修煉之人垂涎三尺的寶物。
具體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好奇心加上秦明平日里對他的信任夾雜在一起,讓他有了偷偷過去瞅瞅的心思。
可沒想到,那邊的機關(guān)太多,他根本沒有機會看到自己想見到的驚鴻一幕。
甚至,這件事,還把秦明吸引來了。
當(dāng)時他一走了之的心都有了。
但這個秦明是個惜才的人,在知道這件事之后,他也沒有怪他,只是告訴他,以后不許再去那種地方,真想去也可以,在這里干滿十年。
他黃強又不是個傻子。
犯過一次的錯誤,怎么可能再犯第二遍。
更何況,現(xiàn)在他的女兒已經(jīng)上初中了,在外補課什么的,開銷不少,如果丟了這份高薪的工作,連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以后會怎樣。
但正因為他害怕,才必須要把這件事弄清楚。
秦明請他過來,不是為了當(dāng)個擺設(shè)的。
“你們不去,讓我去,如果想通知秦爺,你們隨意!眮G下這句話,他便要往前走。
但其余幾人對視了一下,突然攔在了他的面前。
“黃哥,秦爺這人的脾氣你應(yīng)該知道,咱們都是兄弟,這些年,你對我們又不錯,我們真的不能看你犯錯!
“是啊黃哥,真看了又怎樣?這里是秦爺?shù)牡乇P,你難道還能在他的手上搶到什么東西?別想了行嗎?”
“……”
這些人完全沒有料到,就因為他們的一時堅持,造成了后面多大的危險。
另一邊,楚凌風(fēng)在進(jìn)入主樓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觀察。
一般來說,像這種人家,都會有一些密室或暗室一類的。
按理說,那些地方長得和別的地方應(yīng)該一樣,當(dāng)楚凌風(fēng)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那些地方的機關(guān),會被經(jīng)常觸碰,而且像秦明這種人,不會相信別人,就不可能請人來這邊打掃。
一邊想,他一邊摸著門把手。
終于,在最內(nèi)側(cè)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的把手上,他沒摸到一點灰塵。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還是做得不夠精細(xì)啊。
報警裝置,其實是有的。
但這些小玩意對于楚凌風(fēng)來說,就屬于完全不夠看的那種,在擋過一個個機關(guān),走到最后的時候,出現(xiàn)了另一扇門。
楚凌風(fēng)淡笑。
他從容的從衣領(lǐng)上取下別針,耳朵貼上鎖眼,扭動了一會兒之后,就聽咔嚓一聲,鎖開了。
只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變得有點呆滯了。
該死的。
他怎么就忘了。
按照秦明的性格,這么重要的東西,他不可能信得過別人,所以他……很有可能就在這密室里面。
躲顯然是來不及了,而且這邊的設(shè)計,也不允許他躲。
楚凌風(fēng)也不慫,就這么直視著他。
“楚先生,既然來了,不如咱們好好談?wù),如何?”秦明看著楚凌風(fēng),臉上帶著微笑。
“你應(yīng)該清楚,你我之間,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之前有一點兒誤會,也是跟秦鳩有關(guān)的,我想,送哦不定咱們能合作的很愉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