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如果您真的接受不了,我想,我還是可以……”楚凌風有些不好意思,他想打個圓場,卻沒想到,云庭右手攤開成一個巴掌,四下看了看,最后一巴掌拍在了墻上。
“胡說八道些什么!”
楚凌風嚇得渾身一抖。
雖然說剛剛說的那些,每一句話是真的,但聽上去就是他犯了錯啊。
他有些不敢抬頭去看云庭的臉。
卻很清楚的聽到他哼了一聲:“楚凌風,在你小子的眼里,我就是這么個喜歡干預兒女私情的人嗎?”
啊?
不只是楚凌風,云茜都愣住了。
二人的目光都對準了他。
卻見他更無奈的嘆了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唉,我女婿有本事,也算是我的福氣了,其余的事,你們開心就好。”
雖然表面上,云庭的話是順著云茜說的。
但不知道為嘛,云茜就是覺得心里酸酸的。
在她爸的心里,她得多差勁啊。
出了這檔子事,都不帶管的。
而楚凌風卻在這時候,眼珠子轉了轉,伏在了云茜的耳邊:“別看你爸現在什么都沒說,但我敢肯定,他心里不好受,要不,你在家和你爸解釋清楚,我出去避避風頭?”
“不行!”云茜一下子抓住了楚凌風,小臉氣鼓鼓的,像個小河豚。
“我花了那么多錢,把你喊過來,不就是為了幫我抵擋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他們的問話的嗎?你可倒好,想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自己跑出去,這不等于我白花這些錢了?”
話糙理不糙。
楚凌風懂得那人家手軟的道理。
但他沒想到,抱著他胳膊的云在這時候笑了笑:“既然家里的氣氛壓抑,那我們一起出去吧。”
看著云茜這副不管她爸死活的樣子,楚凌風在內心為云庭鳴不平。
要是他未來有這么個女兒,還是掐死算了吧。
稍微梳洗打扮了一番,二人出了門。
剛走到鬧市區,二人就聽到人流中響起了抓小偷的聲音。
作為警察的云茜,出于本能就跟著聲音往前跑。
楚凌風更是不甘示弱,使出了全身最大的力氣狂奔,不過,他奔跑的方向,和云茜完全相反。
他又不是警察,為什么要管這些抓小偷的事?
云茜那么難纏,要不趁著這個機會甩掉她,以后就別想再有機會了。
在帝都總共就待兩天時間,他要不抓點緊,該辦的事怎么可能辦的完?
而他上輩子的東西,他記得很清楚,在糖果酒吧一個包廂的墻壁內。
他雙手合十,眼睛微閉。
五年了,但愿這家酒吧沒有細致裝修過。
為了營造那種獨特的氣氛,糖果酒吧并沒有安裝窗戶這類不透風的裝置,只有一個排氣扇,但時間久了,功能似乎有些不夠用了。
以至于楚凌風走進酒吧后,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煙酒味。
他用手扇了扇鼻子,對著老板喊道:“A207包房。”
糖果的老板是一個美麗的少婦,聽到這個聲音,她先是一愣,而后抬起頭,對著楚凌風動情一笑,悄悄走到他的身邊,一只手攀上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在他的胳膊上畫著圈圈。
“這位少爺,您應該很久沒來我們糖果了吧,現在現在包房改名字了,有珍珠閣,翡翠閣……”
“那就要以前A207現在對應的那個包房。”楚凌風突然覺得心里有點慌。
他確信藏東西的時候,已經藏得足夠深了。
但如果酒吧經過大的改造,絕對不至于發現不了那些東西。
暗影已經毀滅,當年的藏書閣也被他一把火全部燒光。
如果這最后一本找不回來,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實力要怎么樣才能提升,以后要怎么才能保護自己需要保護的那些人。
少婦并不知道這些。
她優雅的笑了笑:“這位少爺,既然您知道我們以前的包廂有A207這么個名字,那就算你是個老顧客好了,今個,我給你八折優惠,我陪你在旁邊的……”
“非要我重復你才能聽得懂嗎?我就要那個包廂,別的,我哪個也不要,另外,我來這是因為曾經有個朋友經常約我在這里喝酒,為了睹物思人才來的,不要什么人陪,明白了嗎?”
“哦。”少婦的臉色差了些,在心里罵他不會說話,然而,在前臺的電腦上點了點,又擠出了一個微笑。
“這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您要的牡丹亭已經有人預定了,您看,是不是……”
“算了。”楚凌風有些無奈的低語了一句。
少婦松了口氣。
但他下一秒,就朝著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我去找那個人商量一下,讓他換個包廂,你在這等著。”
“哎!”少婦有心攔住楚凌風,但她的速度怎么能比得上他?
一路在后面追喊,一直到了牡丹亭門口,楚凌風停下之后她才追上。
可還是慢了一步。
包廂的門已經被打開。
里面喝的醉醺醺的秦雪兒一頭撞在了楚凌風的身上:“干什么?姐姐有錢,有錢,姐姐我今天就想喝酒,不行啊?不行我給錢!”
一邊說,她一邊伸手摸了摸楚凌風的脖子。
在觸碰到尖銳的胡渣之后,她略微清醒了點。
朝后倒退了一步,剛好坐在一張圓凳上,她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楚凌風:“唉,你們這的福利不錯唉,不僅提供小姐,還提供男人啊,而且這男人長得,和我男朋友好像啊。”
在酒吧工作的時間長了,少婦什么人都見到過。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她瞬間明白了。
這二位,一定是一對。
之前可能就在他們酒吧認識的,十有八九,還就在這個牡丹亭,也就是曾經的A207,現在她秦雪兒生氣了,跑過來喝酒,把他叫過來哄她了。
她慌忙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說了聲“連話都不會說”,又朝楚凌風笑了笑,“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二位是這種關系,打擾了,我這就走。”
雖然關系被誤會了很尷尬。
但心里憋著事,楚凌風也沒心思解釋,干脆進了包廂,鎖上了門。
看秦雪兒醉的不成樣子,他本想讓她待在一邊,等他找完東西就離開的,可沒料到,這秦雪兒,還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兒。
見到了他,一下就撲到了他的背上。
“小哥哥長得好帥,來陪我玩啊。”
得,真把他當那啥工作的了。
雖然心里很不樂意,但楚凌風知道,今天這事算是自己給人家添麻煩了,并沒有煩躁,而是溫和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本來秦雪兒喝的就有些過頭,這么一拍,她吐了楚凌風一身。
楚凌風皺了皺眉。
從桌上抽幾張紙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穿著的白襯衫。
然而,污垢印參合著酒液,不僅難看,而且難聞。
伸手拽過衣服聞了聞,他立馬扇了扇鼻子,但看著眼中閃爍著淚花,明顯是喝過了頭,覺得難受的女人,又沒辦法發火。
他嘆了口氣。
誰讓這個包廂是人家先定的呢,既然打擾了人家,就先做做好事算了。
將手指搭在秦雪兒的手腕上,細細品了下脈搏,他突然皺眉。
這什么情況?
和普通喝醉了的人,大致上差不多,但每過五秒,都會有一秒鐘的錯亂現象。
他本想查出究竟是那兒出了問題,幫她解決的,可這錯亂現象每次出現的時間都太過短暫,讓他根本無從下手。
沒辦法,他只能幫著她活動相應的穴位,促進體液循環,讓她的感覺稍微舒適些。
當她入眠之后,才拿出掛在鑰匙上的小刀,按著以前藏的位置劃開。
還好,糖果酒吧的老板并不是那種舍得花大價錢裝修的人,只不過在原有的裝飾上,加了一層墻紙,內部結構并沒有打通過。
而這層墻紙,又恰好擋住了被他切割過的墻壁。
至少在外面,一點都看不出來。
將東西放進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中,楚凌風長出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秦雪兒醒了。
一睜眼,她就看到了楚凌風那張俊美的側臉,她掐了自己一下,確定不是在做夢之后,她一下子撲上去,抱住了他。
“男神,我就知道我們兩個相遇肯定是有緣的,等等,這是哪啊?”雖然清醒了,但秦雪兒卻覺得自己的腦袋疼得可以。
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腦袋,看著周圍又陌生又熟悉的一切,有那么點郁悶。
印象中,她好像是回家和父母告了個狀之后,父母沒搭理她,還告訴她沒事不要煩她哥,她哥是要干大事的人,讓她沒事自己玩去。
還給了一張卡。
然后,她因為氣不過父母對他們二人態度不同,就跑到酒吧來喝酒。
一喝,就是一整晚。
甚至到了天亮,都沒有停。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怎么好端端的就跑到她這里來了?
聽她的口氣中,似乎帶有認識自己的意味,楚凌風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想起來了。
在火車上見過。
急忙伸手:“你好,我是楚凌風,咱們還真是有緣啊,又碰到了。”
本來秦雪兒喝了酒,臉就顯得紅,加上面前站著的又是自己喜歡的男人,臉就更紅了。
情不自禁的,她就低下了頭,心臟還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