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鬟說的在情在理，雖說讓霍彥辰他們走了好長的彎路，但也不無道理。只是她既然都這樣說了，那霍彥辰看那丫鬟的時候，臉上難免帶著幾分不虞。

那丫鬟傳言觀色，見霍彥辰面色不善，嚇得連忙跪在地上，不住的跟他磕頭，“霍先生饒命，霍先生饒命……奴婢也是苦命人，看人吃飯的……奴婢也不知道這背后既然有這么大的關聯，請霍先生饒奴婢一命……霍先生，饒奴婢一命吧……”

“饒不饒你，我說了不算，要看太太的意思。”霍彥辰猛的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可知道，正是因為你這一份私心，很有可能害死了先生。”

倘若這件事情真的跟張媽有關，那么范仲奇的死很有可能背后大有文章。如果說他們一開始就能夠發現張媽被人收買了，或許范仲奇也就不用死了。

不管那個丫頭有再多的苦衷，霍彥辰都不想再看到她。他對隨從使了個眼色，隨從立刻將那個丫鬟帶下去了。

另一個隨從走上前來，問道，“那先生，現在怎么辦？要去把張媽帶過來嗎？”

“不。不用。”霍彥辰沉吟片刻，說道，“你們先去把張媽的社會關系給調查清楚，然后把她監視起來，切記不要打草驚蛇。”至于后面的，那就等后面再說好了。

只要讓他抓住了一個頭，霍彥辰就不姓張媽還能跑得掉。

更何況，留著這條魚餌，他才能放長線釣大魚。霍彥辰慧不相信，一個張媽會有能力幫走范仲奇，并且撕票。

……

眼看著端上來的菜又錯了，顧思薇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張媽，你最近是怎么了？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怎么？最近沒有休息好嗎？”

如今范仲奇的后事已經辦妥，原本就稱不上熱鬧的范公館，這下更是寂靜了下來。

一個這么大的西餐桌，時常只有顧思薇一個人坐在那兒吃飯，前些日子她還常常睹物思人，一看到原本范仲奇坐的位子，就忍不住掉下淚來，現在才稍微好了一些。前段時間沒有注意，這段時間倒是發現張媽好像比之前辦事情不得力多了。

以前的張媽是個多爽利的人？把事情交給她辦，沒有不妥當的地方，可是現在好像生怕辦妥當了，經常不是這里出問題，就是那里出問題。就好比今天早上的雞蛋，顧思薇是不吃溏心蛋的，這一點張媽比誰都知道。

剛才端上來的那一盆雞蛋就是溏心蛋，她用刀子一切開，就聞到里面傳來的一股腥氣，讓張媽拿下去換了，沒想到重新換上來的還是一盤溏心蛋。

“抱歉抱歉，太太，是我不好，是我老糊涂了。我這就去給你換。”張媽說著，連忙將盤子從顧思薇面前撤走，正要離開，身后卻傳來顧思薇的聲音，“等等。”

張媽的身子不易察覺的一僵，便聽到顧思薇說，“你先等等，我有話要問你。”

張媽轉過頭來，臉上露出一個勉強到極致的笑容，“太……太太，你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