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楚云羨說著,拉上霍曜臣走了過去。
推開門,一股濃郁的檀香撲鼻而來,佛堂里供奉著一尊觀音像,兩邊燃著盤香,桌上擺放著新鮮的貢品水果。
在佛堂的墻邊,擺放著一個紫檀木的書架,上面擺滿了無數(shù)的經(jīng)書。
佛堂里面打掃的很干凈,窗明幾凈,從地上放著的蒲團磨損上可以看得出來,經(jīng)常有人使用。
楚云羨走進佛堂,在香案上看到了幾本經(jīng)書,硯臺毛筆和一串六字箴言佛珠。
佛珠應該是常年被拿在手中摩挲,表面十分光潔,楚云羨翻看了一下經(jīng)書,發(fā)現(xiàn)最上面那本似乎是手抄的,因為還沒抄完,后面半本是空白的。
而整個霍家,能做這件事的人,只有霍闌。
“看不出來,原來霍老也信佛嗎?”手抄經(jīng)書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現(xiàn)在信佛的人大多一天三炷香的供著,愿意靜下心念佛抄經(jīng)的人少之又少。
“他不信佛。”霍曜臣道,霍家只有他媽媽信佛,霍闌和他一樣,都是唯物主義者,對于神佛之事,一向不屑一顧。
他以為這里早就應該荒廢了,卻沒想到,霍闌竟然會繼續(xù)他媽媽當年做的事情。
楚云羨有些意外的轉(zhuǎn)過頭,“可是這些……”
霍曜臣,“當年我媽媽布置了這個佛堂,是因為霍家游走黑道,殺孽太重,她吃齋念佛,是為了霍闌消災積福。”
只是最后,災劫卻是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楚云羨看著佛堂里的一切,喃喃道:“所以,這個佛堂,這些經(jīng)書,就是霍老這二十幾年的懺悔……?”
楚云羨曾經(jīng)以為,霍闌并不愛霍曜臣媽媽,但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那樣。
如果不愛,不會花這么多年的時間來做這些事情。
也許,當年的霍闌只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感情,直到霍曜臣媽媽自殺,才醒悟過來。
可惜,已經(jīng)沒有了重來的機會。
“該吃飯了,我們走吧。”霍曜臣突然道。
“怎么了?”楚云羨轉(zhuǎn)過頭。
霍曜臣卻沒有回答她,直接拉著她離開了佛堂。
“霍曜臣?”楚云羨被霍曜臣一路拉到了花園,不明白霍曜臣怎么突然變了情緒。
霍曜臣桃花眸里透著一絲絲戾氣,“如果懺悔有用,還要法律做什么?”
“可你不是也原諒我了嗎?”楚云羨道。
霍曜臣沉聲駁斥道:“你們不一樣!”
“都是一樣的,無論是我,還是霍老,都是你心里在乎的人。”楚云羨從后面伸手環(huán)住霍曜臣的腰,“我不是想要逼你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你的心里帶著恨生活,背負著仇恨的人,不會快樂。”
霍曜臣嗤笑了一聲,冷嘲道:“二十多年來,霍闌一個人躲在這間佛堂里,他得到了救贖,可是卻什么都不告訴我,用恨來折磨我?”
“沒錯,你爸爸處理事情的方法的確情商偏低,但你是誰?你是我老公啊,我老公的情商可比他高多了,所以肯定不會用同樣的方式跟他互相傷害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