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與暮說著略略嘲諷的一笑，繼續道：“好像我一直在強求，我個人覺得，我很好啊，我這么好的姑娘，嫁給你，除非你瞎了眼才看不到我的好，然后，我為了證明我沒錯，開始拼了命的想要讓你知道，我有多好。”

“等你看到我的好以后，你一定會喜歡上我的。可是后來我發現，不管我怎么努力，最后都會被你認定為‘任性’‘胡鬧’‘蠻不講理’‘無理取鬧’。”

“唉，那時候是真的被你打擊的灰心喪氣，但想想，我都堅持這么久了，放棄了多可惜啊。”

“但是事實證明，當一支股票已經沒救的時候，不管你多么不甘心，也應該立刻壯士斷腕，及時止損，免得將自己拖垮。”

“可惜那時候我經驗不足，沒有參透這個道理，才會敗的那么凄慘。”

顧與暮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像是在說一個和自己無關的故事。

權成非有些聽不下去，抓住她的手，沉聲道：“我們只不過是走錯了路而已，現在已經回到正途，可以重新再開始，暮兒，我可以像阿臣對云羨一樣對你，可以給你想要的童話，給你想要的任何一切。”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顧與暮沒有像之前一樣，對于他的碰觸，像是病毒一樣馬上掙脫。

她只是轉頭靜靜的他，然后輕笑出聲，“權成非，你知道嗎？你現在這樣，才是對我過往三年最大的諷刺。”

“原來讓你看到我的好，需要付出那么多的代價，那我寧愿你永遠看不到，我永遠只是顧與暮，顧家的小公主，而不是你權成非生命里受盡委屈，最后才終于得到認可的苦情公主。”

說罷，顧與暮一手抓住權成非的手，將他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拉下來，淡淡然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回頭，因為我已經不在你回頭看得到的地方等你。”

“我認命了，顧家的一切，我都可以大方的不跟你計較，那是顧家的命。”

“你也不用再覺得愧疚，你其實也沒欠我什么，你只是不愛我而已，并不算錯。”

“暮兒！”權成非反手抓住顧與暮的手，左邊胸口處，像是被什么東西緊緊握住，窒悶的疼痛。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因為幾句話，而感到心痛。

顧與暮的話，一字一句，慢慢將她過去的傷疤一一揭開給他看。

讓他明白，他是如何辜負了她，傷害了她。

她可能永遠不會回頭了，因為她一向是如此決絕的性格。

可是，要他放棄她，他做不到。

似乎知道權成非要說什么，顧與暮豎起一個手指抵在唇邊輕噓了一聲，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還是不要再說這些不愉快的往事了，我想出去走走，愿意陪我嗎？”

權成非知道顧與暮是想轉移話題，但是看著她正笑看著自己，他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最后他只能點了點頭。

“謝謝。那走吧。”顧與暮說著，率先往舞會大廳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