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云閉了閉眼，掩去眸底的悔恨，澀然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一個意外。”

除此之外，他不敢去想別的可能，只能如此自欺欺人。

為了幫他完成他的目標，楚云羨付出了太多太多，她十幾年的生活，都在腥風血雨中渡過，他沒有給過她一天安穩的生活。

當年即便再怨恨他，還是想盡辦法取得了資料，幫他渡過危機。

但也因為付出太多，她再也無法承受，最終選擇了放棄他。

在知道楚云羨為他取得資料付出了什么代價之后，蕭青云心里除了心疼，就是無盡的悔恨。

這么好的云羨，為什么當年他不能停下腳步等等她？為什么要將她放在權利之后的第二位？

楚云羨看著蕭青云眉間浮現的痛苦，心中也有些不好受，但是心中的疑問，她必須要弄清楚，“蕭青云，我是不是king？”

這個問題，關系到她和霍曜臣，還有豆豆，他們一家人的未來。

如果她是king，那……命運真是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蕭青云眸光驀地睜開眼，“你怎么知道king？”

楚云羨抿唇，“霍曜臣和我說的，當年，就是你和king，差點毀了青焰所有的基業。”

蕭青云意味不明的呵笑了一聲，“他倒是什么都敢和你說。”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楚云羨目光的緊緊看著蕭青云。

蕭青云看著楚云羨，良久，才似是而非的道：“如果我說你是，你準備怎么辦？還會繼續和霍曜臣在一起嗎？”

楚云羨雙手微微捏緊，定定看著蕭青云，一字一頓，“我欠他的，我會贖罪。”

不管用什么方式，什么代價，她都愿意。

只要霍曜臣能夠不遷怒豆豆，好好照顧他。

雖然早在意料之中，但蕭青云眸光還是不禁一暗，這么多年了，楚云羨依舊如此直來直往，恩怨分明。

“你打算怎么贖？用你的命贖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

蕭青云笑著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你的事，可是云羨，我不同意。

“你不是king，你只是楚云羨。”我的云羨，我的Angel。

楚云羨看了他幾秒，問道：“你會騙我嗎？”

蕭青云回視她，“你還愿意相信我嗎？”

見男人用數天前她說過的話來反問自己，楚云羨點頭，“我相信。”

如果她是king，蕭青云這么想要追回她，肯定不會隱瞞。

而且，在楚云羨的潛意識里，她也希望自己不是king，如今蕭青云否認，她心口的大石算是落地了。

蕭青云笑了，溫柔的笑容里藏著無人能懂的晦澀。

“聊了這么久，吃東西吧。”

楚云羨嗯了一聲，兩個人各懷心思，都沒有再說話，沉默的吃著牛排。

吃到一半，楚云羨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過一看，是霍曜臣打過來的。

她看了眼對面的蕭青云，然后接過電話，“喂。”

楚云羨話音都還沒落，電話那頭就響起霍曜臣夾雜著怒火的聲音，“楚云羨，現在，馬上給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