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霍曜臣眸底陰鶩更重，雙手也微微握緊。

若是換做別人跟他說，我不認識這個人，但是我在夢里面見過他，霍曜臣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送對方一個滾字。

但是說這話的是楚云羨，她曾經失憶，夢境里面的一切，往往反射的就是她的潛意識，她被遺忘的過去。

“你都夢見了什么？”

回想起那些夢境，楚云羨的眉頭下意識皺起，“有我和蕭青云的，有和不認識的人的，有年幼時期的事，也有少年時期的……總之很多很多，而且那些夢都很亂……很不美好，很壓抑。”

“我每次醒了以后，都只能模糊的記得一些內容，也只記得蕭青云這一個名字，因為夢境里大部分都有他。”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局外人，畢竟夢這種東西太過虛無縹緲了，我無法把自己代入進去，而且，夢里的一切太黑暗，和我生活完全不同。”

“每一場夢境，都是殺戮和血腥，都有生命逝去，而那些殺戮，大多都是由夢里的我的一手造成。”

“我無法相信，自己雙手曾經沾滿了這么多鮮血，背負了這么多殺孽。”

在豆豆還沒滿歲的很長一段時間，她因為排斥這些夢，夜夜失眠，嚴重的要靠安眠藥入睡。

后來隨著豆豆的長大，有了這個小生命的陪伴和溫暖，她才漸漸走出失眠的困擾，那些可怕的夢魘也開始遠離她。

直到幾個月前，在海灘上看到那個背影，讓她突如其來的劇烈頭痛后，她又開始做夢。

而夢境的內容，也比以前要清晰很多。

“也許，這就是你的過去。”霍曜臣臉色陰郁的說道。

楚云羨如此頂尖的身手，足夠證明那些夢，不僅僅是夢。

她是暗影集團的特工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

楚云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雖然做了這些夢，但是我卻沒有一點和夢境有關的記憶。”

“那在夢里你和蕭青云是什么關系？你的代號是什么？”霍曜臣沉聲問道。

楚云羨再次搖頭，“我不知道什么代號，他就叫我云羨，在夢里，我跟蕭青云的關系……應該是情人。”

有情，卻抵不過權利浮名，生生離心。

看著楚云羨在說起這些時，眉間不自覺閃過的一絲哀傷，讓霍曜臣眸底陰鶩驟起，“楚云羨！”

她說她和蕭青云竟然是情人！

竟然是情人！

看著暴怒的男人，楚云羨有些好氣，“霍曜臣，明明是你自己要問的，現在我說了你又生氣，你到底要怎樣？”

霍曜臣卻沒有理會，而是眸光灼灼的看著她，再次追問道，“你愛過他嗎？”

楚云羨點頭，“在夢里，是。”

聽她回答的如此干脆，霍曜臣的臉色頓時徹底陰沉下來，猶如暴風雨即將來臨。

楚云羨，“霍曜臣，如果你要生氣，那我只能抱歉的說，我這個人就是不愛撒謊。”

在她看來，夢里是如何，就是如何，她不想騙霍曜臣，這沒有意義。

霍曜臣的手倏地捏上楚云羨的脖子，嘴角笑意殘冷，“楚兒，我該夸你誠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