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清淺，在這個安靜的黑暗病房里，猶如在平靜的湖面里扔下了一枚石子，激起不可忽視的漣漪。

她不喜歡玩你猜我猜的無聊游戲，猜來猜去心塞的只會是自己，那也不是她的風格，所以干脆直接問。

簡單明了的把話說開了，也好做接下來的抉擇。

靜默了幾秒，霍曜臣問道：“你是認真的？”

楚云羨，“我什么時候不認真了嗎？”

霍曜臣伸手摸了摸楚云羨的臉頰，低聲道：“如果我說……不知道呢？”

“嗯？原來霍大少也會看不清自己的心的時候嗎？”楚云羨輕笑出聲，沒有意外，沒有失落。

霍曜臣蹙了蹙眉，長指滑到楚云羨下巴，挑起，聲音認真的，“不信？”

楚云羨，“信啊。”

霍曜臣此人雖然腹黑妖孽，肚子里壞水一筐，但是向來不屑玩弄真心。

他若是不愛，絕對會直接說出來，而不會說不知道這種話來敷衍她。

就像許清姿是他的未婚妻，曾經對他有過幫助，他也仍舊六年如一日的冷漠，從未在感情上哄騙她半句。

聽著女人毫不懷疑的聲音，霍曜臣唇角勾了勾，“一直以來，在我的觀念里，想要什么就奪取，不要就摧毀，從來沒有嘗試過愛一個人，也不懂什么才是愛。”

“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我想護著你和豆豆。”

平淡卻又篤定的一句話，算不上什么甜言蜜語，但還是讓楚云羨心里泛起一種微微異樣的感覺。

她腦中突然想起什么，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那明蓁呢？”

要知道這可是初戀啊，一般都說初戀最刻骨銘心，不可能沒有感情吧？

霍曜臣似沒想到她會這么問，頓了一下，回答：“當年我和蓁兒在一起，更多的是一種習慣和責任，喜歡是當然的，不喜歡的女人根本近不了我的身，但若要說愛，還不到。”

最簡單的證明，就是他對明蓁沒有什么欲念。

那時候他剛接手霍氏，為了迅速做出成績鞏固自己在霍氏內部的地位，的確忙成了世界飛人，但是也并非一刻閑暇都沒有，那時候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他卻從未想過要碰明蓁。

即便是明蓁主動暗示，他也是只是隨口推脫了。

那時候的他以為自己是一心撲在事業上，沒心思風花雪月，現在再去回想，其實不過是因為不愛，所以才根本沒有那些念頭。

“霍先生，你不要把你自己說的這么純情啊，我雖然很想相信，可是我的良心做不到啊！”楚云羨說著還很為難的嘆了口氣。

霍曜臣聞言氣笑了，摟著楚云羨腰的手微微收緊，咬牙問道：“那楚小姐，你愛我嗎？”

那語氣，仿佛她要是敢回答不是，他就要活吃了她。

楚云羨雙手搭上霍曜臣脖子，笑著道：“霍先生，等你什么時候愛上我了，你的這個問題才有可能性。”

霍曜臣的眸光瞬間一暗，即便是四周漆黑一片，楚云羨也感覺到了霍曜臣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楚兒，英雄救美的結局，美人不是該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嗎？”

楚云羨囧囧有神，“霍先生，你當是演八點檔狗血劇呢？感激可不等于愛情啊，這兩者是不能混為一談的，要是搞混了，萬一以后我的真愛出現，你豈不是要怪我始亂終棄？”

聽著女人氣死人不償命沒心沒肺的話，霍曜臣額角青筋亂跳：“你還真愛？還始亂終棄？”

楚云羨更無辜了，“話說真愛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啊。”

霍曜臣怒極反笑，一把打橫抱起楚云羨，大步走向病床，“那你先試試現在擋不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