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權成非的揶揄，霍曜臣沒有在意，只是走了過去淡淡道：“時間太晚了，他們母子需要休息，送了人回去就過來了。”

“需要休息……阿臣，我說你現在是越來越懂得憐香惜玉了啊。”權成非嘖嘖道。

以前霍曜臣可從沒有對許清姿這么細心過，別說擔心人家睡眠，就是送許清姿回家，那都是少之又少。

后來次數多了，許清姿也識趣的每次都自己開車，免得尷尬。

“我不憐香惜玉難道要我憐你？”霍曜臣說著嫌棄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權成非，“我暫時沒有那方面的興趣，如果你有，我不介意替你找幾個鮮嫩的幫你解決需要。”

權成非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別！我的性向很正常！我只喜歡有胸有腰嬌滴滴的妞兒！我不過就貧兩句么？你至于么？”

開玩笑，霍曜臣可是向來言出必行的主，說不定真那天給他整一出，他怕自己就此留下心理陰影。

霍曜臣輕哼了聲，沒再和他瞎侃，轉頭看向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完全不受影響的衛晴。

“衛晴，楚兒的檢查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他問道，之前在醫院，衛晴的回答很公式化，他就知道，衛晴是故意有所保留，不想當楚云羨面前談論。

衛晴抬頭，聲音如涼如冷泉，“腦袋沒什么問題，沒受過傷，沒做過手術，失憶應該不是生理原因引起的。”

“不是生理引起的？”霍曜臣注意到衛晴的措辭。

衛晴，“人的記憶儲存是左右腦，強烈撞擊，腦震蕩，神經系統受損，血塊淤積……都可能導致失憶，不過她并沒有這些問題。”

“而現在也沒有可以消除記憶的醫療技術，導致她失憶的原因，還有待商榷。”

霍曜臣，“所以你的意思是？”

“既然不是生理方面，那不就是心理方面咯？”權成非插言道。

“理論上來說是。”衛晴淡淡道。

霍曜臣眉心微微一蹙，桃花眸中劃過一絲銳利，“衛晴，有什么話直說。”

他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談事情，特別是這件事情，還和楚云羨有關。

衛晴抬眸看向霍曜臣，“你真的確定她失憶了？”

權成非微微一驚，“晴兒，你難道……懷疑楚云羨并沒有失憶？”

衛晴，“不排除這種可能。”

“不可能。”霍曜臣直接否定掉這種可能，“若楚云羨沒有失憶，她不會暴露自己的身手，這樣反而只會給她招來麻煩。”

游走在黑暗世界中的人，會比尋常人更小心翼翼，那是一種，多年訓練出來的保護本能。

就像變色龍，會根據環境變換顏色一樣。

楚云羨若真是假裝失憶，許多細節方面，都會去注意，不會在他面前暴露出來。

衛晴收回目光，聲音冷淡：“也許是你先入為主。”

從今天霍曜臣對楚云羨的態度，就能看出，他的心是完全向著楚云羨的。

情感是最好蒙蔽心目的迷障，他潛意識里就拒絕懷疑楚云羨。

霍曜臣眸光微凝，語氣卻沒有多少動搖，“我相信我的判斷。”

他自認眼力還沒退化到那種地步，楚云羨是哪種人，他看的分明。

他更不覺得，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楚家母子給他的溫暖感覺全是假象。

如果說楚云羨真的是在演戲，另有所圖，那只能說她的演技比她的槍法還要出神入化。

衛晴情緒依舊淡淡的，聲音也沒有起伏，“人的眼睛很多時候都會出錯，我向來只用事實說話。”

“今天我除了給楚云羨做了腦部檢查，還給她做了全身的傷痕檢查，在她的身上，有二十一處修復痕跡。”

“她身上的疤痕修復完美，表面幾乎完全看不出痕跡，這不是一般整容醫院能有的醫療技術。”

她的一番話，已經足夠將對楚云羨的身份猜測，完全證實。

正常人，怎么會有那么多地方做過疤痕修復手術。

權成非已經被衛晴的話微微驚呆了，喃喃道：“她果真不是一般人。”

這點，霍曜臣早就知道，楚云羨那種女人，明媚如花，冷靜犀利，身上時刻充滿著淡定從容的自信，怎么會是一般人？

只是他沒想過，她的身份，會神秘到這種地步。

權成非轉頭看向霍曜臣，“阿臣，楚云羨的來歷不明，之前我就覺得她接近你身邊，有些太過容易，還有豆豆那孩子，一點也不像單親家庭能教養出來的，你不得不防。”

霍曜臣微微抿著唇，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眉頭蹙了一下，抬頭看向衛晴，“那她胸口有沒有特殊的刺青或者任何動過手術的痕跡？”

衛晴有些疑惑的蹙了蹙眉，“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霍曜臣的神色頓時一松。

沒有就好，只要楚云羨，不是那個人就好。

只要不是那個人，楚云羨是任何身份，他都可以坦然接受，也不懼怕會給他帶來什么影響。

他既然想要這個女人，自然就有辦法能夠解決任何問題。

權成非開始還疑惑了一下，后來便反應過來，“阿臣，你問的是king？”

霍曜臣微微頷首，那么私密的地方，只有當時和sherry親密接觸過的自己知道。

那一夜，激情，瘋狂，淋漓盡致。

那時候的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跟一個連正臉都沒有看到的女人陷入瘋狂，如此契合。

那晚上，女人胸口那個黑色的刺青，令他記憶尤為深刻，之后的夢境中，也頻頻會出現。

然而，這一點，他卻沒有跟任何人提過。

仿佛是只屬于他的秘密，不愿意讓任何人分享。

所以，當時從機場將楚云羨抓去別墅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這個刺青。

衛晴站了起來，“即便她不是king，也不代表她就沒有任何問題。”

“成非說調查過楚云羨，她的背景很干凈，干凈的找不出一絲問題，但是就目前來看，她怎么可能沒有問題？”

“她能抹掉過去十幾年的一切，就連青焰都查不出半點痕跡，她背后的勢力，該有多神秘強大？”

衛晴向來寡言，今天卻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想來也是真心想要提醒霍曜臣。

畢竟他們這幾個，都是從小同一批訓練出來，關系最親密的伙伴，又經過多年扶持，情同手足。

所以，衛晴說話，直來直往，一點也不委婉。

權成非也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即便楚云羨表面看起來再沒有問題，也不能對她掉以輕心。

衛晴，“阿臣，七年前的錯誤，我相信你不會希望再有重蹈覆轍的機會。”

“我累了，先回酒店休息。”衛晴說完，也不管兩個男人怎么樣，直接就走。